第八十三章 咖啡是苦涩的

    “请问几位要点什么？”服务生的话把杜啸天从游离状态中拉了回来。服务生的话虽然是对着大家说，可是他的眼神却一直看着马疯子，在他想来，这是一个家长带着两个孩子来这个喝咖啡，
    “嗯，把单子给他们吧，让他们自己看看要什么。给我来一怀蓝山就行。”马疯子摆摆手，没有接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
    杜啸天接过服务生的单子，拿在手上，没有打开。菜单制作得很精美，是用铜版纸做的，手感很好。
    杜啸天想了一下，给杜小影点了一杯拿铁和一块小点心。拿铁是意大利浓缩咖啡加入高浓度的热牛奶与泡沫鲜奶，保留淡淡的咖啡香气与甘味，散发浓郁迷人的鲜奶香，入口滑润而顺畅，杜啸天记得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很多女生的爱喝这个。
    杜啸天给自己点的是一杯Espresso，传统的Espresso咖啡，味道香浓的同时也奇苦无比，多人爱上它，正是被它的这双重味道迷倒。它属于黑咖啡的一种，喝时不加糖也不加奶。杜啸天点它，却是一种习惯。
    杜啸天前世第一次喝咖啡是和女友小丽去的。那时候他只是听说过咖啡，还不懂咖啡要怎么喝，更不知道咖啡还分多少多少种。毕竟咖啡对于一个打工仔来说，它的价格还是太贵。
    那天去得不巧，刚入咖啡店，就碰上了小丽的几个朋友，她的那几个朋友都是80后中比较幸福的一群。他们不是天生摊上个有钱老爹就是有个官家婶婶，从小被当作皇帝上一样，在蜜罐里长大。穿的是锦衣玉食，开的是名牌轿车。在别人忙着跑人才市场时，他们直接到高薪单位上班。一出生，他们的家人就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道路。他们对于喝咖啡，和普通人喝白开水一样平常。
    他们几个对小丽的美色都有些意思，于是对杜啸天尽级了冷语。在得知杜啸天是第一次来喝咖啡后，都故意等着他出笑话。杜啸天在得不到小丽的提示下，慌乱之中，想到了一个咖啡的名字，给自己点了一杯Espresso，才没有丢太大的脸。那杯Espresso的味道，杜啸天就算是转世重生都忘记不了。
    香港是一个效率很高的地方，咖啡很快就到了杜啸天的手上。杜啸天接过自己的Espresso，低头喝了一口，把咖啡含在口中，在它的香气中，尽情的享受它的苦涩。
    马疯子对于杜啸天点Espresso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喝咖啡的样子显得很悠然，让人感觉他不像一个黑道大哥，而更像一个大学的教授。当然，这个教授并不是十几年后的那个‘教兽’。
    “马先生，现在可以说出你的来意了吧。”杜啸天咽下口中的咖啡，主动打散了这略显沉闷的气氛。
    “嗯，小兄弟，我想问一句，你相信命运吗？”马疯子开口说了一句看似很无关的话。
    命运，杜啸天在心中笑了。命运是什么？命运，是时间的唯一性和不可逆转性。事情因有众多的素因影响其发展，而时间和机会只给一次，任何一个因素的改变,事物的发展也将会改变，而时间只有唯一性和不可逆转性，所以人们不知道某个因素没有产生影响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自己之所以坐在这里，不也是命运的安排吗？如果没有小丽的变心，没有那个该死的雷电，没有
    “我相信。”杜啸天的回答简单而又深沉。
    “我也相信。”马疯子听到杜啸天的话，有些兴奋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中马，就是因为你。我原来是想买9号马的，正是因为你，我才改变了主意。是你那张掉在地上的马票”
    马疯子一气说了很多，也许是中马的兴奋，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
    “这么说，你应该谢谢我了？”杜啸天直到马疯子停下来，才笑着说道。
    “当然，小兄弟，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有我能办到，我一定帮你一次。”马疯子虽然兴奋，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并没有乱下什么喏言。
    “马先生”杜啸天开口道。
    “别，别叫什么先生，我一听到这个就烦。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马哥就行，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俩的名字呢？”马疯子不等杜啸天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在他看来，先生和后生，差别并不是太大，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喜欢让别人叫自己先生。刚来香港的时候，他一听到有男的叫他先生，他的毛管就坚起来，因为在他的家乡，只有女人叫自己的男人才叫先生。
    “哦，好的，马哥。”杜啸天顺着马疯子的话叫了一声，接着又说道：“我叫杜啸天，这是我妹妹杜小影。”
    杜小影听到杜啸天说起自己的名字，很配合的把小脑袋从手中的拿铁上抬了起来。拿铁特有的泡沫沾在她的嘴唇上，说不出的可爱。
    “原来是杜家兄妹，那我以后叫你阿杜吧。”马疯子说道。
    “别，别，你还是叫我小天好了，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杜啸天听道马疯子的话，差点把口中的咖啡给吐了出来。阿杜这个名字可是有专利的，自己要用了，那以后人家还不得说自己是‘嗓子让人踢过的人’。
    “这样也行，那就叫小天吧。”马疯子还是觉得叫阿杜方便点，不过杜啸天不喜欢，那也就没办法了。
    “好，马哥。”杜啸天点头道：“说起来，我们兄妹俩还真有事想请马哥帮帮忙。”杜啸天盘算着这话也谈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把正事弄上来说一说了。
    “你说。”马疯子作出倾听的样子。
    “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我简单点说吧。我想马哥你也看出来了，我和我妹妹并不是香港人，我们其实是广东人。这次呢，和家里闹了些意见，这就跑出来了。因为出来的急，身上也没带什么钱，所以呢”杜啸天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看着马疯子。
    马疯子也算是闻琴声而知雅意，接口说道：“所以你们想要些钱，这个好办，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中马的钱，分你们一半。”
    “不，马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问你要钱，我意思是想向你借些钱。我们这次出来，钱虽然没带多少，但我们在家里拿了个古董。我想把这个古董压在马哥你这里，一来呢，可以先换些钱应急。二呢，这古董有些大，拿着不是很方便，路上碰坏了，就可惜了。”杜啸天临时改变了主意，他现在不想把龙首卖给马疯子了，他想改成压给马疯子，这样以后可以拿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的古董在哪呢？”马疯子说着，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杜小影手中的那个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