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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到模范夫夫在闹分手_分节阅读_

    两个人都服了软,夹在师父与道侣之间的萧铭也算是真正放下心来,至于外界忧心忡忡的洛水宗众人……反正等到他和玄钺出去,便又和好了嘛!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萧铭与玄钺并肩走在前面,低声说着悄悄话,而道衍则懒懒散散地跟随在后,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虽然荒无人烟,但不得不说,凡是灵气充裕的地方,景色都颇为不凡。一草一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间或还有几块玄钺拿来试剑的巨石,其上凛冽的剑意经久不散。
    虽然不是剑修,但修为高了,眼光自然就上去了。道衍不得不承认自家徒弟的道侣是个天生的剑修,天赋绝伦,其剑意中隐隐带着一些他曾经收藏、置于凌霄宫中的剑诀的影子,大约是自家徒弟拿到剑诀后,便转手给了自己的小情人——嗯,小情人儿腰间的那把剑也眼熟,估计是同样的来源。
    虽然有些叹息徒弟的败家,将好东西一股脑都给了别人,但道衍对此也无可厚非。他本身也喜欢大手笔送给自家恋人礼物,若不是他对剑修无感,情人中没有一个练剑的,估计无论是剑诀还是长剑,都早就送给别人刷好感度了。
    思绪逐渐从徒弟的道侣逐渐转移向自己那一堆后。宫,道衍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便听到前面的玄钺来了一句:“他当真是你先前提到的——给予你传承的前辈?”
    萧铭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尴尬——他知道道衍能够听得到他与玄钺的交谈。
    “虽说是师父,你也应当与他保持距离,不可走得过近。”玄钺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心虚——他明明是坦荡地当面去说!
    “无需担忧。”萧铭干笑道,“师父待我很好。”
    “他行事不羁,过于自我,男女不拘,供养炉鼎行采补之事,又培育那等害人的蛊虫,恐非正道。”发觉萧铭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父好感度颇高,玄钺皱了皱眉,根本不在乎对方是已然飞升的大能者,言辞甚是犀利直白。
    后面一直沉默着偷听的道衍顿时就炸了。他尚未飞升之前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诩名门正道,对他的行事指手画脚的老古板。他虽然采。补,却也讲究个你情我愿,情人间私底下的亲密事,跟那些外人何干?!故而道衍没有少跟那些“正道修者”起冲突,就算他自诩行端坐正,从未滥杀无辜,也一直被正道修者排斥在外,落得个亦正亦邪的评价。
    道衍万万没想到,如今飞升之后,竟然又冒出来一个小屁孩说三道四——他道衍上天入地、与人斗智斗勇的时候,这玄钺的前世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以道衍那精准的眼光,他自然一眼就看出并不擅长掩饰心思的玄钺那一本正经的皮囊下,掩藏着的是怎样的小九九,当即也毫不客气:“与其说你担心我立身不正,将你家道侣也带歪了,倒不如说你生怕你家道侣也学我三妻四妾,坐拥后。宫无数,被众多美人倾心相待吧?!”
    被戳中心事的玄钺:“……”
    ——方才萧铭亲口说自己心悦于他,此生唯一,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完全无法克制心中的欢喜,所以也更为担心这份感情被收回、变质,自然恨不得道侣远离一切的污染源。
    “放心,只有你一人还弄得我焦头烂额,我哪里还有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萧铭失笑,责怪地瞥了道衍一眼,低声安抚自己总是安全感极低的道侣,“我还担心你什么时候厌烦了我,与我渐行渐远呢。”
    玄钺握紧萧铭的手,眉梢间的沉郁冷肃骤然消融,刚刚透出几分笑意,就被道衍凉飕飕地打断:“他自然是信你的,但他却不太信我啊。就算我不把你带歪,长年对着这么漂亮乖巧、懂事听话的徒弟,我这个无节操的家伙说不定就按耐不住,对窝边草出手了。”
    再次被戳中心思的玄钺:“……”
    “乱说什么!”萧铭被道衍的话雷得浑身酥麻,眼见自家道侣一副默认的态度,不由得目瞪口呆,“我与师父长得一模一样,谁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起那种心思?!”
    “呵,那可不一定,谁让我就是这么无节操呢?”道衍冷笑挑眉,“虽然我不喜欢自己长这幅模样,但作为情人,却颇为符合我的审美观——自攻自受什么的,也许别有一番意趣?”
    虽然不是很明白什么是“自攻自受”,但是却秒懂了道衍话中隐藏含义的萧铭与玄钺:“……”
    后背上一片寒毛直竖,纵使萧铭从自家师父眼中的戏谑中得知对方只是在挑衅玄钺,也不由得后退一步,深感自己拜师拜得有些不靠谱。
    而素来不知什么是“开玩笑”的玄钺顿时冷下目光,腰间“祛邪”嗡鸣不止,却碍于对方是萧铭的师父而不得不隐忍克制。
    相对于被又雷又气、弄得七荤八素的小两口,道衍却觉得浑身舒畅,整个人都愉快了起来——竟然胆敢背着他,不,是在他面前说他坏话,玄钺不开心,那他自然就开心了。
    瞥了一眼玄钺腰间那把明明是他的收藏,却在找到新主人后转而朝他示威的“祛邪”剑,道衍懒懒一笑,带着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跃跃欲试:“其实,与其担心我引诱你的道侣,还不如担心我闲极无聊,再炼出只情蛊来玩玩——想必你对于情蛊的威力,是深有体会的。”
    玄钺……默默拔出了祛邪剑。
    ——蛊虫,是玄钺心中永远的痛,除了萧铭本人,谁都触碰不得。倘若不是这只不合时宜的蛊虫,他和萧铭说不定早就心意相通、双宿双飞,哪里用得着蹉跎百年,如今才堪堪摆脱影响,情投意合。
    玄钺舍不得对萧铭不满,自然便将全部负面的情绪投射到蛊虫的制作者身上,如今这个制作者竟然还敢跳出来表示要再炼一只蛊虫,这怎么能忍?!
    于是,当萧铭和玄钺终于从结界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玄钺周身的剑气与杀意将散未散,激得结界之外的众人都忍不住后退数步,心下惊愕不已。唯二鼓起勇气、顶住压力迎上来的,就只有洛水宗掌门与大师兄玄铮。
    ——他们两个人也是心里苦,刚刚消停没两天,结果又出事儿了,但一个是长辈如父,一个是长兄如父,又不能不管。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萧铭还是被结界外的大阵仗惊了一下,毕竟自他进入结界后过了一个多时辰,结界外闻风而来的洛水宗人又多了不少。
    尴尬而惭愧地朝着朝着掌门与玄铮笑了笑,萧铭刚刚想要行礼,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玄钺死死抓着,甩了甩也没甩开,不得不悻悻然放弃:“掌门,师兄,这次只是个误会,请不必担心。我与玄钺又给众位添麻烦了,实在是愧疚至极。”
    掌门与玄铮听着萧铭的致歉,目光却被他试图甩开玄钺紧抓的手、却毫无办法的动作吸引,一时间也搞不懂这小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没有矛盾,但玄钺周身的低气压却明明白白昭示了他此时此刻不悦、恼怒、急于报社的心理活动;但要说有矛盾——这死死抓着别人的手,半点都不想放开的粘人程度,又完全走了另一个极端。
    掌门与大师兄表示年轻人的世界太复杂,他们不懂,只能又是担忧又是疑惑地追问:“当真无事?当真只是误会?”
    “的确无事。”萧铭语气诚恳、表情真挚,但他一人说的话却不足以取信于人,不得不借着两人牵手的动作,顶了顶玄钺的腰眼,示意他开口。
    玄钺瞥了萧铭一眼,带着几分的委屈和不甘不愿——他半点也不想帮萧铭替那个老不休道衍遮掩,半点也不想让道衍顶着自家道侣的身份和面孔到处乱晃,恨不得立刻就将道衍那混账的皮扒得一干二净——但是,对方却是萧铭的师父,本身又带着太多秘密,倘若暴露于人前,免不了要给自家道侣凭添麻烦,故而玄钺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咬牙忍了。
    玄钺抿唇,目光直视着掌门与玄铮,声音低沉:“只是误会。”
    两位劳心劳力的长辈下意识捂了捂胸口,他们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看到自家小辈这样直白的不开心的表情了,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新奇。
    他们已经确信,萧铭与玄钺这对道侣之间一定有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小秘密——这并不奇怪,十之八。九的修者都会有自己的秘密,而旁人也不会去特意探听,除非想要将这些“秘密”据为己有。
    “我知道,有些事,你们不想说。”掌门摸了摸胡须,语气深长,“我也不会非要问明不可——我只想知道,这个秘密,是否会牵连到洛水宗,是否会对宗门不利。”
    “不会。”玄钺这一次的回答毫无迟疑。
    “如此便好。”掌门点了点头,他相信玄钺的正直无伪,更相信他对于宗门的责任与重视。看小两口的表现,大约也猜测到了大体的经过,掌门在萧铭与玄钺脸上看了一圈,意有所指,“谁家道侣间能没有摩擦和口角?凡是说开就好,不要动刀动枪的——你这次突然拔出本命剑,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被误认为家暴道侣的玄钺憋屈地瞥开视线,点了点头:“以后不会了。”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掌门挥了挥手,示意围在此处的众人散开。
    萧铭与玄钺相携离去,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走开,只有玄铮皱着眉,仍旧站在掌门身边:“当真到此为止?这件事可绝不是误会那样简单。”
    “照我推测,应该是有人假扮萧铭混入洛水宗,结果被玄钺识破。”掌门微微皱眉,压低了声音,“而这个人,与萧铭有关,对洛水宗也无甚恶意,所以他们才如此费劲遮掩。”
    “就算没有恶意,也太过危险。”玄铮不赞同地皱眉。
    “的确。”掌门点头,“以后在较为关键的场所加强守卫,也多注意一下萧铭的行动——特别是没有玄钺在场时的单独行动。”
    玄铮低声应是,接着退开身去。
    掌门抓着自己的胡须,长长呼了口气,但对于让玄铮布下的安排却并不如何在意——这样安排,也只是为了安洛水宗上层诸人的心罢了。
    掌门知道玄钺拔出本命剑后便意味着认真,意味着他的的确确想要将对方斩于剑下、毫不留手。但据目击的弟子回禀,混入洛水宗的人却在玄钺的剑下游刃有余,一路上没有波及到任何一名弟子,便将玄钺引来了悟剑之所。
    此人修为极高,远不止是化神,对于这样的前辈高人,就算再如何加强守卫也于事无补,只能寄希望于玄钺萧铭的判断正确,寄希望于此人对洛水宗确实没有恶意。而掌门这次轻飘飘放过,没有追根究底,也是想要向这位前辈高人释放善意,以免触怒对方,惹来麻烦。
    ——这位高人,也许就是在妖族击杀赤王、救了萧铭一命的人,如果处理得当,也许反而会给洛水宗带来助力。
    掌门在这厢殚精竭虑地思考如何变威胁为优势,那厢萧铭与玄钺也回到了再次成为废墟的院落,站在一片狼藉上面面相觑。
    玄钺表情冷淡地示意弟子们将此处恢复原状,而他本人则牵着萧铭,径直走向险险未被波及的后厢房。
    设了个结界,挡住外面弟子忙碌喧闹的声响,玄钺闷闷地在椅子上坐了,仍旧是一脸的不开心。
    萧铭叹了口气,俯身揽住他的脖颈,吻了吻那溢满了不满的眸子。柔软的嘴唇擦过受惊后反射性闭合的睫毛,玄钺整个人呼吸一滞,头脑一片空白,便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温柔的轻吻从眼睛落到鼻子,随后印在僵硬的嘴角,没有挑。逗和欲。念,满满都是亲昵与安抚。这样温存的举动却让玄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热,下意识伸手,揽住萧铭的腰部,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这是萧铭承认自己喜欢玄钺后,第一次主动与他亲昵,也是第一次这般与他亲昵。
    玄钺是剑修,素来克制矜持,欲。望淡漠,比起在床。上的赤。裸相对,他更喜欢不含欲。念,却心意相贴的小动作;而萧铭本人有了凌霄宫作为修炼助力,也对于采。补、双。修没什么太大兴趣,故而两人就算躺在一起,也只是单单纯纯地亲近,而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如洛水宗这般传统的修道宗门,所修功法大多清静克己,众修者除非心意相投,或者遇到适合的双。修者,否则都是一个人闭关修炼,单身百年、千年甚至万年都毫无压力,根本不会有欲。望无法纾解一说。
    故而萧铭与玄钺纵使结成道侣百年,双。修过的次数数不胜数,对于床帏内的事情却单纯至极。一个是为了修炼而求。欢,一个是对于道侣求。欢的纵容,如今萧铭不再为了修炼而烦恼,玄钺自然也没有提及此事。
    比起欲,他们更加看重的是心。
    ——起码原本,玄钺与萧铭是这样认为的。
    明明没有打算双。修,但肢体纠缠、相濡以沫间,一直被压抑与忽视的欲。火却蠢蠢欲动。萧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极为剧烈,脑中都有些恍惚,完全不复曾经为了双。修而挑起玄钺欲。望时的有条不紊。功法、手段都乱作一团,萧铭只是本能地回应着玄钺,本能地想要与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直至肌肤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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