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长空仙鹤唳

    和鬼道士谈妥条件，心里也轻松多了。今晚有他帮忙，要拯救金手指的那两个孙子，肯定会容易很多。看了看微型电脑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十五分。
    “记得不要失约哦！”我一拳擂向鬼道士的肩窝。可刚碰到那件满是油污的道袍，拳头就“哧啦”一声滑过，竟然一点也不受力。
    鬼道士嘻嘻笑道：“知道厉害了吧？你可别小看这件道袍，表面上它是污秽不堪，但事实上只一种掩饰。原料嘛，和瑶池珍宝之紫绶仙衣差不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至于外面的这层油污，和我身上这种独特的风靡万千少女的男性味道``````”
    “你可别告诉我，也是什么仙府奇珍哦！”
    “油污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假的呢，是三仙岛特产的椰子油，滑溜溜的连蚂蚁也能摔死，比绝技‘沾衣十八跌’还厉害；真的呢，就是平时太贪吃，又懒得洗，日积月累，就这样子啦！不过呢，我身上这种独特的风靡万千少女的男性味道，可是连女人中的极品云霄仙子也为之倾倒呢``````”
    “行啦！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以走了吧？”我敷衍着，拔腿就跑。再听他说下去，天就要黑了。
    老妇忽然拉住我，微笑道：“小兄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没什么！”我苦笑着连连摇头。这句台词已经是第二遍听了。
    “你不要这么急嘛！我还没说完呢！我这里有五种药酒，虽然大都是用很普通的材料酿成，可还是挺有功效的。过门都是客，我给一些你带回去，算是赔罪啦！”
    我愕然：“不用这么客气吧？老人家，你用到‘赔罪’这种字眼，让我真的很迷茫，很过意不去。不过呢，就先谢谢你的酒啦！”
    刚进此门时，闻到那酒香就已经有点情不自禁，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既然是送上门的，那我自然不会客气。反正，不要白不要。
    那汉子大牛凑到我耳边，小声道：“等一下，你千万不要贪心``````”还要继续说下去，被老妇瞥了一眼，吓得几乎将舌头也咬掉。灰溜溜的跳过一边，不敢再胡说。
    我猛地打个激灵，一种入彀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忍不住道：“老婆婆，我看我还是不``````”
    鬼道士正唏哩哗啦地喝着蛇羹，含糊道：“人家一片好意，你就不要推迟啦！至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交换就可以了。”
    “你别听他胡说。我是不会要你钱的。喝你的汤去吧，多管闲事。”老妇横了他一眼，指着第一罐子道，“这是山楂酒``````”
    “山楂酒？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当然是好东西啦！将鲜山楂洗干净，拍破，放入葡萄酒中。密封七天，每日摇动数次，使得药液能充分析出。喝起来酸辣微甜，具有活血化瘀、行气止痛、降低血压、降低血脂之功效，绝对是肝火盛、高血压、高血脂患者的必备良药。小兄弟，我看你满脸暗疮，肯定是肝火盛脾气躁之人，喝一点对你很有帮助的啦！”
    “哦？那就先谢谢啦！”我拱手道。心想：哪里是什么肝火盛脾气躁，只是某些东西常常得不到发泄，要由汗腺来分泌。或许是我脸上的毛孔比较细吧！
    老妇又指着第二个罐子道：“这是黄精酒。把黄精洗净切片，浸泡在粮食酒里，七天后滤除药渣，即可饮用。黄精是公认的有健身作用的药物，可以增强记忆力，使头发变黑，对推迟衰老，健康长寿有一定的功效。你虽然还年轻，可日夜操劳，难免会神经衰弱，记忆力减退，猛增白头发。拿一点去喝喝，也有帮助的啦！”
    “看看再说，看看再说！老婆婆，我看你应该有五十岁了吧``````”
    “谁说的，还差两个月十五天零三个时辰。唉，应该是两个时辰了。你叫我伯母好啦，不要老是婆婆、婆婆的叫，难听死了。”
    “婆``````伯母，我的意思是说，照估计你是五十岁，可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是不是有什么特效保养方法呢？”我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
    心想：虽然我是在说谎，减少了三十岁；可她看起来，真的比实际年龄还小。百合、天香、田心、温柔和小绿她们，尽管现在还是花季雨季，可总有一天也会人老珠黄；不如及时搜集养颜秘方，让她们可以年青得更久一些。即使青春不再，容貌和身心还是可以年青的。
    老妇脸上现出两点红晕，情不自禁地摸着脸颊：“真的吗，真的吗？！我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大牛，你听到了没有？这位小兄弟也比你识货呢！以后不要在‘娘’字前面加个‘老’字，要不然，我就不煮好东西给你吃！”
    那汉子嗫嚅道：“知道，老``````娘。娘，我是真的知道啦，不要拧我的耳朵！”
    老妇叽哩咕噜地喷得儿子一脸屁，才又指着第三个罐子道：“这是枸杞子酒。枸杞子是一味具有补益功效的常用中药，性平、味甘，具有补肾益精、养肝明目的作用。长期服用枸杞子，可以使人‘明目驻颜，轻身不老’。新鲜的或干枸杞都可以用来泡酒饮用。”
    “哦。这个我知道。我经常有喝枸杞子汤。继续啊！”我催促道。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恐怕不说完是不会放我走的，惟有让她快点。
    “这一罐是黄芪虾仁酒，也可以叫黄芪虾仁汤。用搭配好分量的黄芪、当归、桔梗、枸杞子和淮山药，加水适量煎汤，去渣，再加入虾仁。煎一会儿，食虾喝汤。女人喝了，可以美乳。”
    “知道啦，下一个``````什、什么？！”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忽然心头一亮，“美、美乳？！！这个我要，这个我要！伯母，可不可以拿大一点的器皿，让我装些回去？”
    心道：不会这么幸运吧？居然能碰上这种好东西！拿回去给温柔和小绿喝，肯定会改善很多！田心也可以来点。尽管她的尺码和造型已经无可挑剔，可如果能令它迅速恢复原形，怀孕生孩子后也不会下坠松软，那就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了！
    “那，要不要整罐让你端回去，干脆连药方也抄给你啊？”鬼道士不怀好意地笑着。
    “那就最好啦！啊不，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伯母你能把药方抄给我，那我会替千千万万辛劳勤劳可亲可敬的女性感谢你，还会将这药方发扬光大，让人们传播你的美名。”
    老妇笑道：“不就是药方嘛，小意思。等一下我就抄给你。接下来，就是我的镇屋之宝，最昂贵也最有价值的大补药酒——出场啦！各位，鼓掌！”
    “好的。可是，应该不是我眼花吧？怎么看都是个空罐子啊！”
    老妇长叹一声：“无奈何啊！这一罐是虫草酒，用名贵中药冬虫夏草为主要原料，配上优良曲酒，精心制成的一种健身药酒。冬虫夏草具有补虚损，益精气，止咳化痰，治腰膝酸痛和病后虚弱的功用。而虫草补酒味美爽口，有温和平补功效，对老年体衰、病后体虚的人具有很好的补益作用。”
    “听起来确实是很补。可为什么是空罐子呢？”
    “刚才你没听清楚吗？冬虫夏草是名贵中药，像我这种要靠儿子砍柴去卖来维持生活的苦命人，又怎么有钱买得起名贵中药呢？我真是命苦哇，连最喜欢的虫草补酒也喝不到，只能对着个空罐子日思夜想，恐怕直到去跟老头子聚会那天，也还是无法达成心愿``````”
    “我明白，我明白。”我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一两银子，递给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听她罗嗦这么久，这次算是清楚其中的意义了。
    “这怎么行呢！我刚才不是说了，不会要你的钱吗？”老妇飞快地从我手里扫过银子，托在掌心望了望，喃喃道，“又确实是‘小小’的。”
    我尴尬一笑，暗骂道：有银子给你，就该闭嘴啦！直说不就行了吗？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待会儿如果不给我那美乳的秘方，我就跟你拼命！
    老妇又将那银子抛给大牛：“儿子，马上去买新鲜猪牛肉，再斩两只烧鹅腿。不是吃蚂蚁、蚱蜢、蝗虫，就是吃青蛙、毒蛇、山鸡，吃得我嘴都腻了。”
    “咦？你不是说要买冬虫夏草的吗？”我问。
    老妇嘿嘿笑着：“你这‘小小意思’，买不起啊！有没有‘大大意思’的？”
    我无奈一笑，指着鬼道士：“这个嘛，你问他好啦！他住的三仙岛，可是珍宝遍地，连树上结的果子，也是美玉和珍珠。”
    “不会吧？！老家伙，啊不，老``````帅哥，我对你完全改观啦！本来以为你是个吃白食的，看在那些怪蛇的份上，随意煮了几锅蛇羹敷衍敷衍你。我的拿手好菜还没出场呢！如果你能送我一些美玉或者珍珠，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老妇一脸谄媚。
    我笑笑：“吹牛吧？没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
    大牛拿着银子，摇着头走出去，嘀咕着：“老娘又要‘想当年’了。”
    老妇愤愤不平：“嘿嘿，我用得着吹牛？！小子，听好啦！想当年，谁不认识我貌美如花赛天仙，纵横美食界长达三十年的金牌厨仙——筷子花！”
    “筷子花？没听过。不过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筷子花，筷子花，呵呵。”我傻笑着。
    鬼道士却是一脸愕然：“筷子花？！你就是筷子花？！！你就是和‘金牌厨神’筷子草齐名的‘金牌厨仙’筷子花？！！！失敬失敬！”
    老妇微现得意之色：“不就是我啦！筷子草就是我那糟老头，可惜他过于沉迷厨房，被油烟熏死了。所以我才退出美食界，隐居山林，与子同乐。我的厨艺也没传给他。”
    老道士“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当年互不相让，拼得你死我活，素有‘死对头’之称的筷子花和筷子草，居然成了夫妇，真是难以预料啊！”
    我笑道：“有恨才会有爱，不是冤家不聚头嘛！怎么你还没死呢？”
    老道士恶狠狠地盯着我：“你怎这么歹毒？不就是向你要点生活费吗？用得着诅咒人家吗？要不是我老人家出门从来都不带银子，一定送她十万八千，气死你。”
    “别误会。根据剧情的发展，通常由恨生爱的情侣，感情都会比其他人深厚。某一方死了以后，另一方肯定会茶饭不思，日渐憔悴，活活饿死。所以我忍不住问一声：‘怎么你还没死呢？’纯属好奇，别无他意。可以不回答。”
    老妇叹气道：“老头子死的时候，其实我也是很伤心的，于是就化悲愤为食量，吃了三只烧鹅腿，五斤猪牛肉，七斤炒田螺，九斤腌咸鱼，躺在床上三天起不来，差点撑死。我那个惨啊我！不过呢，仔细想想，老头子既不是死在情敌手中，也不是死在仇人刀下，而是死在最心爱的厨房，你说，这不是死得其所吗？我也就不伤心了。现在嘛，最重要的是，快点帮儿子找个媳妇，平时再做点好吃的饭菜解解馋。这样的生活，多惬意！所以呢，我就还没死啦！小兄弟，看你印堂发黑，眼睛红肿，精神不振，有气无力，会有血光之灾哦！”
    我心道：灾你个头啊！睡又睡不好，还一大堆麻烦，能不眼睛红肿，精神不振，有气无力吗？
    老道士笑嘻嘻的：“美玉和珍珠我是没有的啦，让你们看点新奇好玩的东西，那还可以办到。”便昂着头，嘬口长啸起来。
    片刻，便听得一声鹤唳，正从云端中传来。
    我和老妇筷子花随着鬼道士走出茅屋，只见山洞附近的一块大山石上，站着极大的仙鹤，头顶鲜红，浑身雪白，更无一根杂毛；金睛铁喙，两爪如铜钩一般，足有八九尺高下，正在那里剔毛梳羽。
    我咋舌道：“像这样大的仙鹤，还真少见。”
    鬼道士得意地笑道：“它是我的坐骑，和云霄仙子的青鸾，碧霄仙子的花翎鸟，琼霄仙子的鸿鹄鸟，都是三仙岛最珍奇的飞禽，当然是不同凡响啦！让它露两手给你们瞧瞧吧！”
    从怀里掏出一顶黄灿灿的帽子，帽檐向上，往地上一抛。
    不一会儿，便从帽子里爬出两条蛇来。一条极大，二头一身，通体火红；一条极小，一头二身，浑身豹纹。应该就是温柔和小绿曾经提过的那两条怪蛇。我只是有点奇怪，像鬼道士叶飘零这么馋嘴的家伙，居然还留着这两条极品。
    只听得鬼道士笑嘻嘻的道：“这是奖赏你的，很补的哦！吃吧。”
    白鹤见了那两条怪蛇，昂首鸣叫，急忙用口来啄。不料那两条怪蛇跑得飞快，待仙鹤嘴到时，已自钻入石洞之中，踪迹不见。铁喙到处，把那山石啄得碎石溅起，火星乱飞。
    那仙鹤忽然性起，脚嘴同施，连抓带啄，把方圆六七尺的一块山石啄得粉碎。
    大的那条怪蛇见藏身不住，正待向外逃窜；刚伸出头时，便被那鹤一嘴擒住。那蛇把身子一卷，三四丈的蛇身，将鹤的身子紧紧缠住不放。
    小的那条也爬了出来，拖着五六尺的身子，绕着仙鹤转，口中喷火，烧它的羽毛。
    “小心！”我忍不住惊叫出声。
    老妇筷子花也叹息道：“那些羽毛``````应该可以卖不少钱。真可惜！”
    鬼道士一脸的不在乎：“大惊小怪！小场面来的。再仔细瞧瞧！”
    我半信半疑地深吸一口气，也没闻到烧焦的味道。仙鹤那被熊熊烈火扫过的羽毛，居然还是洁白光亮，丝毫无损。不禁赞叹道：“好犀利！如果是我的坐骑就好啦！不，应该是朋友。”
    鬼道士瞥了我一眼：“下辈子吧。这种仙鹤是三仙岛的特产，如今仅剩下一只。”
    我嘿嘿冷笑，心道：迟早会把它骗到手。就是看不惯你那副得意的嘴脸！
    只见仙鹤不慌不忙，用爪子将小的那条踩住，再一嘴将大蛇的两个蛇头啄断；又用长嘴从两脚中轻轻一理，便将小蛇分作七八段。哪消几啄，便已将小蛇吃在肚内。抖抖身上羽毛，将依然缠着自己的大蛇振落，向着鬼道士一声长鸣。又俯着身子，想去吃那大蛇。
    鬼道士喊道：“慢着。“走过去，将两个蛇头上的珊瑚角扳下来，微笑着摸摸仙鹤的羽毛，“干得不错！慢慢享用吧。”
    仙鹤亲热地擦了擦鬼道士，才继续去啄那二头一身的大蛇。
    鬼道士将两只珊瑚角递给老妇：“这东西挺值钱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干脆就送给你吧！就当作是你煮蛇羹的报酬。”
    “我是那种认钱不认朋友的人吗？”老妇望着依然鲜血淋漓的珊瑚角，微微皱起眉头，“咿，真恶心。应该不值什么钱吧！”
    “确实不值什么钱。即使是卖给识货的人，最多也只能卖个一万八千而已。”
    “一万八千``````铜钱？！”“金子。”
    “啊哈！这东西真是越看就越漂亮啊，我好喜欢！是谁那么缺德，居然说它恶心呢！”老妇欣喜若狂，一把从鬼道士手中“抢”过那两枝珊瑚角，飞快地冲进茅屋里``````
    我又是羡慕，又是惋惜：“老家伙，凭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从商纣王时代一直到汉成帝时代，起码也应该分一枝给我吧！她只不过煮了一点点东西给你吃，居然连朋友也不要啦！”
    “放心，我是骗她的。那两枝珊瑚角，至多值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也好啊！你刚才也不是没瞧见，我拿出那仅有的一两银子，那婆娘的脸色！现在我是身无分文，万一遇到无家可归的小妹妹，可怜兮兮的老乞丐，纠缠不清的无赖流氓，也不知道怎么打发呢！你就可怜可怜我，送我点银子花花吧！！”
    我一想起在樱桃馆时没钱打赏，那鸨母一副“见高就拜，见低就踩”的嘴脸，也不由得感叹世态之炎凉，人心之势利：没有几个钱，千万不要逛妓院！被妓女看扁的感觉真不好受。
    此时，仙鹤已经将那大蛇连骨头也吞得干干净净。
    鬼道士也不搭理我，温柔地摸着那仙鹤；表情特陶醉，仿佛摸的是云霄仙子。
    我越看就越奇怪，连讨钱这么重要的事也暂时抛诸脑后，忍不住问道：“它是雌的还是雄的？”
    “你猜猜。”鬼道士笑而不答。
    “无论是雌的还是雄的，我都觉得你有点不正常。如果是雄的，你整天骑着它，还笑得这么淫贱``````不要换表情！就是这副，就是这副！迷离的眼神，暧昧的笑容，温柔的抚摸，浅浅的倾诉``````你不会是同性恋吧？！！对象还是一只仙鹤！
    如果是雌的，那绝对是云霄仙子的错。是不是她的狮子吼太厉害，除了她之外你不能再碰任何女性，却又不能完全满足你，所以才对异类发生‘性’趣啊？
    唉，可怜的家伙！所以我说呢，跟女人谈情说爱，一只脚就已经踏进棺材；一时冲动便结了婚，那更是天大的错误！
    何必拿那些东西来束缚自己呢？在大街上游荡的女子，便宜一点的，几十块就能让你快快活活；多加几十块几百块，还能找到样子既不错，身材又惹火的，只要做足安全措施就行了。何必搞得像现在这么惨，要跟一只飞禽那个——哎呀！！！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动手动脚吧？！还专门踢那个地方！——救命啊，谋害子孙哪！”
    和鬼道士打闹了一阵，那仙鹤也在旁边欢快地拍打着翅膀助兴，却依然不见那老妇筷子花出来，只是听到一阵古怪的啪啦叮咚声。恐怕是在里面用尽各种手段来查证珊瑚角的真实价值，又或者移凳子搬桌子挪柜子挖墙角来收藏它。
    此时已近黄昏，我望着鬼道士，正色道：“闹了这么久，也够了吧！如果我不是要靠你帮忙，才不会陪你在这里癫。有什么好办法，先说来听听。”
    “咦？你还没计划好吗？！看你玩得这么疯，还以为你已经成竹在胸，我才有心情在这里吃蛇羹。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还有心情玩！金手指真是所托非人哪！”鬼道士唉声叹气。
    我愕然，哭笑不得：“你``````这次给你害死啦！想我一世英名，从此将付诸流水！快点走吧，趁着现在还有一点点时间。”
    又冲着茅屋里大喊：“婆``````伯母，我们先走啦，有空再来打搅。”
    里面传出老妇筷子花那响亮的声音：“记得常来玩哦！也不用带什么礼物，金砖美玉珍珠翡翠玛瑙猫眼石之类的东西，马马虎虎的来几块就行啦！”
    我：“@#%^&*——好的。”
    “乘仙鹤去吧，上面很凉爽。”鬼道士得意的笑笑，轻轻地在白鹤的背上拍了拍，“暂时就辛苦你啦，要载两个人。”
    白鹤拍打着翅膀，昂首长鸣，似乎是在说：“小意思啦，多来几个也不怕。何况是个瘦子。”
    我随着鬼道士飞上白鹤那柔软舒适的背部，小心翼翼地问：“说真的，它是雌的还是雄的？”
    “去死吧你！思想猥亵的家伙！”恼怒的鬼道士突然一拍白鹤的脖子。
    白鹤又是一声长鸣，冲霄而起。若不是我及时圈住它的脖子，恐怕早已摔成肉酱。筷子花的那几间茅屋，已变成一个黑点，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