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梦里来梦里去
房间内的灯已被关掉,只有墙角的电视还亮着,低沉而又婉转的音乐好象初秋的小雨,飘浮在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陈洪伟把刘没茗扶进了房间。“你到哪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还让个莫明其妙地姑娘给送回来。”他迫不急待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出门没走多远,就被伙歹徒追杀,逃得无路可逃了,只好跳河,幸好遇上了那位好心的姑娘,否则,我早就去向马克思报到,不可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了。”尽管刘没茗已经安全地回到了家里,但她还是心有余悸,有气无力。
“唉!那真是对不住人家啊,还没向人家说声谢谢,就让人走了,也不知道人家姓啥名谁,住哪儿。”陈洪伟后悔不及,要知道这样,他怎么也不让人家走,至少要问清对方叫什么、哪个单位的,以便日后好找上门去谢谢人家。怪只怪自己当时太粗心,刘没茗又无力说话,现在,也只好等以后再伺机慢慢找了。
陈洪伟紧紧地抱了刘没茗会儿,然后,才轻轻地把她放在,用干毛巾把她上上下下都擦干了,再找了几件她的干衣服,把她穿好。
刘没茗面对陈洪伟的心痛,感觉活着真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爱是多么需要,多么宝贵。陈洪伟笑眯眯地趴到她的身上,亲了亲她的脸,并亲切地安慰她说:“好啦,回到家就好,回到家就好!”使刘没茗也渐渐从紧张中解脱了出来。
滔滔江水,流淌了几千年,见证了多少人生的潮起潮落啊!据说,此江很神,神得无所不能,它可以覆舟,也可以兴舟。这次,它又戏弄了刘没茗回,想不到它这回放过了她,但不知道它会不会揭穿她过去的丑行。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陈洪伟,她是个杀人凶手,是个杀死恋人的恶魔。她应该告诉陈洪伟,如果陈洪伟不原谅她的话,定会走得远远的,但是要隐瞒辈子的话,那对陈洪伟来说是很不尊重的,也很不公平,既然有打算要陪在他身边辈子,那就要坦诚相待,应该没有秘密才对,要是被陈洪伟自己知道了,陈洪伟会怎么看她呢?到那时,她还有什么颜面再要求陈洪伟原谅她呢?
其余的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唯独有那个罪名,让她辈子喘不过气来,杀人凶手!杀死恋人的罪人,这是她永远也摆脱不了的,这样她怎么开口求得原谅?就算是法律制裁不了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证明她的杀人凶手,她的良心还是存在的,她睡着之后,汤勇那凄惨的面容,经常会吓醒她,陈洪伟不会深问,但是她的担忧,从眼中就可以看见,她不想让他担心,可是又说不出口。
她想,如果她不尽快解除这块心病,不尽快调整好心态,无异于坐以待毙。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她应该更加坚强,更理智了。
陈洪伟尽管不知道她真实的过去,但希望她不要做噩梦,不要想念家人,也不要个人偷偷的哭泣。
刘没茗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磨难之后,她对人生开始了怀疑。在她的黑色记忆里:她被形形色色的男人玩弄了,直至她把她带进了天上人间的汤勇杀了。最忘不了的就是男人,这些年来,她对男人越来越没有好感,开数对中年男人厌烦,后来她对上了年纪的男人鄙视,发展到现在他开始对年轻男人表示出了怀疑。
由于身心的疲惫,刘没茗在索中慢慢的走进了梦乡,她眼前出现了座高山,她身上背了很重的什么东西往山顶前行,她望见远远的山顶有鲜花盛开,那里有欢乐的人群,那里有她可爱的家乡,那里有她读书的课堂,那里有她少年时代的理想。
她努力地艰难地往山顶上爬去,突然间她眼前出现了汤勇狰狞的面孔,汤勇举着大刀奋不顾身地向她砍来,她惊恐地掉转身形玩命地往回跑,迎面却遇见了陈洪伟诡异的提着冰袋对她在狂笑,她又颤抖着双腿向左边跑,左边是悬崖,她只好往右边转,她没跑出多远的时候,发现她面前的道路已经没有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望无际的大海,刘没茗绝望的大喊了声:“苍天,别绝我啊!”就纵身跳向了大海之中。
“啊……”只听大叫声,刘没茗呼地下就坐了起来。
睡在刘没茗身旁的陈洪伟被惊醒了。连忙问:“干什么,干什么?”他边问,边伸手拉住了刘没茗的睡衣,发现她全身温淋淋的,知道她又在做恶梦了。陈洪伟抬手看看表,才凌晨二点。
出冷汗、做恶梦是健康的大忌,如果它们双双而来,那是很伤身体的。陈洪伟见刘没茗有气无力的劝着粗气,不说句话,也就没多问,侍候她睡好后,就去拿了热毛巾又把她全身擦拭了遍。然后,回到,俯下了身子,像个母亲抱住女儿般的抱着她的头,轻轻的磨蹭着,安抚着。
不会儿,刘没茗闭起了眼睛,似睡非睡的睡了过去,但直没睡安稳。会儿踢腿,会儿伸手,会儿翻身……搅得陈洪伟再也没睡着。睡眠不足,起来也是有气无力,懵里懵懂,迷迷糊糊的。
陈洪伟起来,先烧点吃的,侍候儿子上学,幸好镇办小学离家不远,来回五分钟就够了。然后,再端水让刘没茗洗脸吃饭。当他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她说不想吃。她说头好晕,头好疼,这是她醒来的个感觉。阵阵晕痛,仿佛有无数个鼓捶不停地敲打着她的脑袋。
她困难地张开眼睛,入眼的是房顶正中那盏精美华丽的挂灯,垂挂下来的水晶灯饰轻轻摇摆着,随着那摇摆的节奏,她的耳中传来阵阵“轰隆隆隆”的鸣响。
陈洪伟伸手按在她的额头感受了下,发觉她有点发烧了。她说她感觉自己的头更晕了,她闭上眼,又休息了阵,耳中的轰轰响又渐渐好了些,她的脑子好象片空白,什么印象和记忆都没有。好象还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