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城（１９）

    张帆透过窗户看着正在忙碌的王建明，她想，我和他之间到底算什么？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她是他的秘书，每天就像家里的保姆一样照顾他，为他分忧，干着公司里的琐碎事，在公司，很多人都清楚，他们之间不仅是上下级关系，更有点像是情人关系的那种。对这个男人一点没有感情吗？张帆自己也不敢否定，相处几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记得刚毕业时，懵懂年龄期时的少女，对成功男人的崇拜，她也曾为里面这个男人掀起过感情的涟漪，她呆呆地想着，以至王建明叫了她几声也没有听见。
    “张姐，在想什么呢？想得这样投入，是不是还在回味昨晚上被男人搞得消魂的感觉啊，王总在叫你呢。”公司里的死党小莹跑过来把她推了一把，差点把她吓得跳了起来。
    “你想找死不成，吓死我啦”
    “在找你”小莹做了一个向里面指的动作。
    张帆起身揉了揉眼睛，想清醒一下自己，她怕被王总发现自己像刚睡醒时后的憔悴样。
    “王总，找我啊？”
    “昨晚上没有睡得好吗？看起来萎靡不振的样子。”虽然张帆做了防备工作，可还是被王建明一眼看了出来。
    “没有啊。”
    “张帆，上次我们公司产品资料被人泄密，虽然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我很想知道是谁这样做的，刚开始我怀疑是生产科的人，但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是另有其人，你帮我查查看。”王建明说这番话的时候，张帆的心都快跳到颈项眼了，她担心王建明已经知道了是她干的。
    她愣了一下，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好的”
    走出王建明办公室，张帆的心还在“嘣嘣”地跳着，跑到厕所里把门栓上，给刘新洋打了一个电话。
    “我担心王总已经怀疑是我偷了公司‘CC美容养生胶囊’资料，他今天叫我帮他查查情况。”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可能是顺便问问，我想他怎么也不可能怀疑是你的。没事的，快出上班吧，当心被人听见。”电话停了一会又传来刘新洋的声音。“今晚上不陪你了，我想找国资局的黄主任谈一下威宁电器厂的事情，你自己找点事情做吧。”还没有等张帆接过话，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张帆正准备收拾提包下班，王总把她叫住了。
    “今晚上没有约会吧？好久没有陪你吃饭了，今晚上请你吃饭，然后出去耍，怎么样。”
    “没有男人约我啊，我正愁找不到消遣的呢。”
    “那好，走，上车。”
    “不陪老婆了？”
    “老婆不在，保姆在家照顾着孩子呢，何况你也是我的老婆啊。”
    “臭美”
    两人来到大富豪酒家，要了个包间，叫服务员提来两瓶法国红酒。
    “来，宝贝，干杯，为我有你这样聪明漂亮的女秘书。”私下里，王建明都习惯这样叫她，他觉得这个女人需要男人的呵护。
    张帆拿起酒杯，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来，干杯，为我的美丽。”
    “记得你刚进公司的时候，还像个小姑娘呢，什么都不懂，经常把工作做错了，还挨过我不少的批评啊。现在我的大姑娘是变得既能干又漂亮了。”
    “你取笑我，刚工作的时候我还差点哭鼻子。”张帆把头靠在王建明的肩膀上，仿佛是在回忆刚进公司时的情景。
    半个小时后，张帆感到头晕晕的。说话也开始不很清楚了。
    “王总，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你是指泄露公司资料给迪龙集团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你了，今天找你去只是想问问你，看你自己愿意承认不。”王建明带着几分酒气，虽然早已知道是自己的秘书出卖了他，看样子似乎并没有想责怪张帆的意思。
    张帆听王建明这样说，感到很吃惊。“对不起，王总，你一定很恨我吧。”
    “如果我恨你就不是这样了，你知道威宁电器的事情吗？”
    “你怎么也问威宁电器的事啊，刘新洋说今晚上出去好象也是为威宁电器的事情，我好象听说有一些公司准备收购威宁电器，但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刘新洋还对你说了什么？”王建明见张帆已经有点醉意，想从她的嘴里了解一些刘新洋最近的公司动态。
    “他好象是说要找国资局的黄主任。”听声音，张帆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没想到他妈的刘新洋动作这样快。对濒临破产的威宁电器，王建明也打算收购，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动手，迪龙集团已经开始动作了。
    由于张帆喝得太多，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王建明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她扶回房间，把她一下扔到床上，已经累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现在对他来说，最想做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好好的放松一下。见张帆睡得像死猪一样，也没有去整醒她，一个人在浴室里静静地享受着水流带给他的冲击和快感。
    “王总，现在有许多家公司都准备收购威宁电器公司，不知道你知道这个消息吗？”第二天早上王建明刚到办公室，雷超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消息是听说了，但不知道威宁电器那边有什么说法，听说刘新洋也打算收购威宁电器。”
    “哦，他就不怕威宁电器这个烂摊子啊”
    “话这样说就错啦，虽然现在威宁看起来是有点困难，但公司的潜在价值还是相当大的，如果能够把它买过来，也还是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
    “那王总是有这个想法了，有地方需要我帮忙吗”雷超对王建明也打算收购威宁电器确实感到有点意外。
    “当然，有需要的话还得雷兄帮一把。”
    生意场上，有时得相互利用，但有时也得相互的支持。
    昨晚上吃饭的时候听张帆说刘新洋去找了国资局的黄主任，刘新洋是不是想找黄主任当中间人？王建明思索着，如果真是这样，他得想办法破坏刘新洋的计划。对王建明这个人，只要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何况商场上本来就是一个你争我夺的游戏圈，有胆量和智慧的商人就会在这个圈里成为赢家，王建明一惯就是胆子较大的那种人。
    在社会名流里，王建明一面对外扮演着受人尊敬的慈善家，另一面却是让人感到害怕的阴谋家。
    王建明刚一回到家里，保姆就过来帮他把包接了过去。
    “小翔呢？”
    “我刚把她从学校接回来，正在自己房里做作业呢”保姆放下包，进厨房打饭去了。
    看着保姆小薇的背影，他惊奇地发现小薇有平时不一样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