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爱恨缠绵：王的人质 (6)

    二老小儿，仗着腰包里的银子多，要了一个上等包厢，唤来几个头牌，吃起了花酒。
    酒酣耳热之际，王秉贵说话也就不那么忌讳了。
    “老哥，刚刚我不是说有一绝佳的赚钱机会吗？”王秀才打了一个酒嗝，嘴里接住了红杏夹过来的菜。
    “嗯，没错。愿闻其详。”冯老爷自知不胜酒力，留着量就恐酒多误事。
    王秉贵喝令姑娘们都到外面候着，然后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悄声说道：“近日来皇上又要兴兵讨伐契丹了。”
    一句话说得冯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已经签订休战协议了吗？”
    “那你是不知道，那只不过是皇上休养生息的策略。所以朝中急办粮草，你可趁机囤积居奇，这可是上好机会。举国有此财力的，没有几人，我一听说就想到你了。”王秀才扔嘴里一颗花生豆，嚼得噶蹦直响。
    冯老爷是何等人物？精明的奸商！他的心里马上打起了算盘。王秀才这家伙，虽号称是文雅之士，但人没有不爱财的，岂有把这等好事白白送我之理？想必也是想财过扒成皮，不过，这事如若真能成，分他些好处也是值得的。
    “老弟，老哥这里谢谢你，这事如果真能成，不会让你白费心的。”
    两个老小儿，推来让去的，不外乎都是交际上的客套话。虽然王秉贵说得言之凿凿，冯老爷还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自古以来囤积居奇发战争财的，得有十全的把握才可行之，否则必会得不偿失。
    他也不是糊涂的人，托人宴请了两江总督善布大人。酒桌上，无奈总督大人口风很紧，滴水不露。就在冯老爷感到无望时，那奸官随即晦涩点出，朝中正有此意，职责所在恕不能说得太多。
    只这一句话，说得冯老爷是欣喜若狂，忙回府张罗大量收购粮食，时值春粮初种，市面上哪有这许多的闲散粮食？于是乎，冯家老号收粮的消息一经传出，金陵城内的米价一日三增。
    一年都快过去了，也没见有战争的消息。冯老爷终日愁眉不展，因为他动用了严大的三百多万两银子，而严大又迟迟不来提取现银，越是这样，他越不安。
    整个钱庄可流通的资金，只有一百多万两，名下的产业即使变卖也仅仅能凑个二百多万两，问题就出在这了，一、变卖家产，一时之间很难全部脱手。二、把所有的家产变卖了，冯家老号也该就此嗝屁了。卖，意味着他倾家荡产；不卖，却又担心严大来提现银。
    他有的只是那一仓仓快要发霉的粮，如果把它们折腾出去，也好过倾家荡产。可春去秋来，春粮没卖出，秋粮下来了，今年风调雨顺没有战乱，物价很稳定甚至比往年还要低一层，现在就是想卖也卖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