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眼泪在飞

    等我到了弄堂的川菜馆，黄子华已经点好了菜等着我，我一见着他，马上给他讲我的策划方案。
    “凤仪，等一下再讲你的方案，现在吃饭，不然菜都凉了。”
    我点头，我真的好饿了。黄子华不停给我夹菜，他看着我的眼光全是宠爱，我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胡吃海塞，他给我递过一碗汤，要我慢慢吃免得噎着了。我笑起来，他总是这样，总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照顾。
    我快速地吃过饭，然后坐到他身旁，仔细讲我的策划方案。他们公司这次推出一种新的洗发水，三个月后就上世，为配合新产品的面世，除电视媒介外，我还想通过选秀来扩大知名度。选秀是近年的热门话题，一有大型的选秀节目开播，街头巷尾全是议论这类的话题。
    我设计的主题是寻找美林之星，在全国一线城市选几个分赛区，分赛区前五名进行总决赛，整个活动从开始到结束，起码有三到六个月时间，而这段时间品牌也就深入了人心。评选出来的前三甲虽然会发不菲的奖金，但拍广告却不用另付费用，比请大牌明星要便宜的多，而效果一点也不会差。
    至于整个活动的费用，可以从通信公司短信的分成中弥补，如果运作到位的话，说不定整个费用都不用出。签约的新秀，如果有经纪公司看好她们，想签下她们，还可以收一大笔转会费。
    我说完后，黄子华半天没有说话，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看样子他对这方案不认同，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我太需要这笔钱了。我马上柔声对黄子华说：“子华，如果你觉得这方案不好，我可以重做，我今天就重新做，你明日一早就来看看我的新方案。”
    黄子华看着我的眼神立刻发生了变化，我看到他眼里的心痛，他低声问我：“凤仪，你遇到了什么事？是陈小林的生意出问题了吗？”
    我心惊，黄子华他永远都这么细腻，我的快乐和忧愁总是瞒不过他的双眼，我摇头说没事，眼泪却慢慢滴了下来。他慌张地擦着我的眼泪，轻轻地哄着我，我靠在他怀里默默地哭，长期压在心里的难受全都爆发了出来。我任着内心的痛，呈现在我目前，任着泪水尽情地往下淌，也任着伤心尽情地喧泻。
    “凤仪，你在这里吃饭呀，我正好没吃饭，你们介意我坐这里吗？”柯俊杰看着我和黄子华说。
    我急忙擦掉泪水，黄子华尴尬地说：“柯总，您坐，想吃什么您随便点。”
    见柯俊杰过来，我拿起包对黄子华说：“子华，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我刚走出餐厅，黄子华就追了出来，他拉着我的手说：“凤仪，你需要多少钱，我这几年也存了一些钱，你把帐号报给我，我转到你帐上来。”
    柯俊杰也追了出来，我摇着头说不用。虽说黄子华对我很大方，他自己却是一个很节俭的人，从不乱花一分钱。虽说目前看着条件好像不错，可他还有母亲和妹妹要负担，再说了，他前不久看中一套房子，问过我的意见后，正准备办按揭手续买房。他倘若把钱给了我，那他买房子怎么办？现在房价是一天一个价，他没房子，以后成家怎么办？我说什么也不能要他的钱。
    “凤仪，你不告诉我帐号，那我下午取现金给你送过来。”
    “子华，我真的不需要钱，我真的没事。你今天抽空把按揭手续办了，说不准以后我还要在你窝里落脚了。”
    黄子华听了这话，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好一会才说：“凤仪，你真的喜欢那房子吗？”
    我忙答：“喜欢，你下午就把房款付了吧。”黄子华只有交了房款，我才会安心，我不能让朋友为我太付出，有这心意我已经好满足了。
    柯俊杰一直在旁冷着脸看我们，他这人脑筋总是和人家不搭界，如今就算是警察局里的刑警办案，也是盯暗哨，他却直直地看着我们，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这时，黄子华的手机响了，听他的对话，好象是他们公司的董事长要和他谈事。黄子华打完电话歉意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工作上是一个很敬业的人，忙对他说：“子华，快回公司吧，不要忘了尽快去办理按揭手续。”
    黄子华笑着点头，然后和柯俊杰打过招呼，回他公司去了。我低着头慢慢往公司走，柯俊杰走到我旁边，阴阳怪气地说：“死女人，还真是看不出来呀，你只要躺在男人怀里撒撒娇，就把男人媚得魂飞魄散，把全部身家都要送给你，你还真是当交际花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