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瞒天过海

    第二天下午我上班，遇到的人都对我露出特别的笑容，我也笑着点头，我知道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怀孕了。
    这李小莉还真是不负我望，她是个漏瓢嘴的人，要她当闷葫芦还不要了她的命。但她也是个耿直的人，答应的话也算数的，所以她越是表达得吞吞吐吐、含含蓄蓄，越是让人好奇。她要是一本正经说话，大家反而不往心里去了。
    我走到我的桌前，拿出话梅吃起来，这样子要摆就要摆真一点，我现在不仅不藏着，还要把动静再搞大点。
    我刚吃第一颗话梅，柯俊杰就黑着脸进来了。他直奔我的桌边说：“吴凤仪，你知道不知道上班时间不能吃零食，你是违反公司的制度，你跟我上来一下。”
    我心里暗想，这三十六计中瞒天过海这一计，还是有蛮有用的嘛。跟着柯俊杰到了他办公室，秘书间的陈娟看我一眼，眼神里面有着暗暗地担心。她打开柯俊杰办公室的门，看我们进去了，然后小心地关上门。
    进屋后，我马上说：“柯总，我悔过，你按制度扣我工资吧！如果还不行，我深刻检讨今天的错误，如果还不够，就打成大字报，公司人手发一张。”
    “你给我住嘴。”柯俊杰爆吼一声。
    我住了嘴，半天他才幽幽地问：“多长时间了？”
    “一个半月了。”
    他默默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发呆。我看了看他，轻轻地走到门口准备出去。
    “茉莉，你是什么打算？”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小了，书上说二十八岁是女性最佳生育年龄，再说我们双方长辈一直想抱孙子。”
    “陈小林知道吗？”
    “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打开门，柯俊杰抓住了我的手说：“茉莉，让我再抱抱你。”
    他小心地把我抱到沙发上，然后紧紧地把我搂在他怀里，他的眼神好忧郁，好久他都没有说话。我正想着如何找个理由出去，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我赶紧从柯俊杰怀里起来整理衣服，然后打开门，门口的林总看着我叹口气。
    第二天，柯俊杰回厦门了。他来上海工作，但厦门房地产公司的职务还保留着，那边公司重大的事情，他还是要过去处理。
    柯俊杰走了，我终于清静了。只是心里突然感觉空荡荡的，我把工作安排得非常满，不仅在公司做，还拿回家做，超负荷的工作让我没时间想其它的事。而我这一个月赚到了二万块的奖金和提成，照这样子下去，不用一年我就可以和柯俊杰解除合同。
    十天后，柯俊杰回了上海，他瘦了好多。看他拿着鼓浪屿的馅饼分给同事们吃，我装作很忙的样子，没过去凑热闹。
    “给你的，补一补身子。”柯俊杰提着一袋东西放在我桌上。我打开一看，全是泰国的血燕，我突然想起在pp岛那天晚餐，他要了四份燕窝，让我多吃些的情景，心里也有些伤感。
    “谢谢你，柯总，你也很忙，以后不要给我带什么东西了。”
    柯俊杰静静地看我片刻，然后找周云谈工作去了。他到是一个很敬业的人，而他的那套激励制度，让整个公司都呈良性的循环，大家都成了链条中的一个环节，非常自觉地为公司创造着辉煌。
    这几天，柯俊杰都没到我们部来，他有什么工作要安排，也是打电话把周云叫到他办公室去谈，而我也刻意回避他。
    现在中午一下班，我就赶紧到顶层的天台上去，这栋大楼的物业做的很好，天台上种了不少植物，又零零落落摆放了不少休闲椅。中午每个人都忙着去吃饭，几乎没有人到天台来。我一般带上面包和几本书上来，做我们这行的人要不停地充电，要不停地找灵感，不然吃老本，总有一天会江郎才尽的。
    这天，我刚到天台坐下打开书，拿出面包吃起来。突然感到有人站在我后面，我马上回过头看，是柯俊杰。他手上提着陈记粥铺的袋子，我慌忙合拢书准备下楼去，柯俊杰抓住了我的手。
    “你这死女人，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骨？也不知道你家陈小林是怎么当的丈夫。”
    我慌张地说：“柯总，陈小林对我很好，只是我现在害喜害很厉害，好多东西看见就恶心，吃不下。”
    “你这死女人，别人不了解你，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的人吗？你的脾气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管他说什么，我还是想走。和他在一起时间越长，我的风险越大，我也知道假孕也骗不了他几个月，但拖一天算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