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不屈的草

    我从楼道走了下去，在转角的地方，打开了手机，刺耳的声音马上传出来，是刚才我和那魔鬼的对话声。瞬间，我失去了力气，靠着墙站着，才不致于软到地下。
    我不是那魔鬼的对手，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想玩我，顷刻之间，就可以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上，我却拿他毫无办法。
    我头昏脑胀地回了办公室，周云仔细看了看我，我强笑着说：“没什么事。”周云点点头。
    然后我坐在电脑旁发呆，摆在我面前的就二条路，给那魔鬼认错，屈服讨好他。另一条路是强硬到底，决不低头。可是他现在已经丧心病狂，摆明了要打击报复我，就算我求他，他也听不进任何的话了，况且，我也不愿意再沉沦下去。
    决不低头，永不屈服，士可杀不可辱，我在电脑上不停地敲打着这些词，直到屏幕上全是这些字后，我才罢手。我清除这些字后，开始画草，一块巨石压着下生长的小草。
    突然李小莉的声音传来：“凤仪姐，你还吃不吃饭？”
    我这才发现李小莉不知什么时间站到了我旁边，我吓了一跳说：“你这死丫头，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凤仪姐，我到你旁边都好半天了，你真的没一点感觉吗？你的神在幻游太空呀？”
    我心里一惊，笑骂道：“你这死丫头，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减肥吗？这么好吃，小心嫁不出去。”
    “凤仪姐，我呀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了真命天子再减肥。”
    “你这个小馋猫，吃死你算了。”
    李小莉也不以为然，问我真的不去吃饭吗？我点头，她马上扔下我就去吃饭。看来这死丫头前世是猪变的，一顿不吃就会要她的命。
    李小莉走后，我接着画我的草，就算有千斤巨石压着又怎样？草还是会长出来，这世上的人真该学学草的韧劲，任着风吹雨打，它依旧傲然屹立。我在画旁加上一句话：我是唐古拉山上的一棵草，然后我把这幅画做成了桌面，郁结的心也开朗好多。
    “呵，还这样坚贞不屈啊！可惜呀，生错了年代，要是早生数百年，怕是可以进烈女传或是立贞节牌坊了。”柯俊杰站在我身旁嘲讽地说。
    今天真是见鬼了，这活人各个跟鬼似得，无声无息飘到我身旁。我没理他，站起来往外走，柯俊杰伸手把我按到椅子上，然后垂下头找我的唇。
    “有鬼呀！”我望着柯俊杰身后惨叫，柯俊杰吓了一跳，马上松了手往后看，我使劲地朝他脚上猛踩，他疼得跳起来，我逃命似得往门口跑。
    “你这死女人，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不站住，等我抓住你，我马上把你衣服撕碎，就在这办公室里强奸你，让你办公室的人都来看你是怎么演活春宫的。”
    我没停脚，只是速度慢了下来，这小子什么事也做得出来，就算他不强奸我，在这办公室里和我拉拉扯扯也不好看。
    柯俊杰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说；“死女人，你给我上去。”
    他拉着我往他办公室走，我忙说：“老板，就算是万恶的旧社会，黄世仁也给长工吃饭的时间，我吃过饭，才有力气干活，你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
    “死女人，少吃一顿饿不死你的。”
    “柯俊杰，我也告诉你，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大不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听了我这话，柯俊杰停下脚步仔细看我，我怒视着他，半晌他才开口：“看来你身上的刺还越长越多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认认真真地拔你身上的刺，我不把你拔得光光溜溜的跪地求饶，我就不姓柯。”
    他慢慢走到办公室门口，见我还呆在那里没动就说；“死女人，还不快走，你不是要吃饭吗？”
    “老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是吗？你这死女人还真倔强，我到要看看，是你强得过我，还是我强得过你。”说完，他过来拽着我往电梯走。
    “你这个野人，你到底受过礼仪教育没有？”
    “对着淑女我是绅士，对着你这样的女骗子，我就是流氓，我们正好配对。”
    “你，你….”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没在这里扒光你的衣服，就是对你客气的，你还快走。”
    看见走廊有人过来，我忙说：“你放手，我跟你走。”
    “死女人，你还这么在意脸面呀？我还以为你是夜夜新郎的豪放女了，你即是这么贞节，干什么还躺在我的床上叫春？”
    我白了脸，低着头不说话，柯俊杰冷笑着看着我，把手放下了。
    在电梯口，公司的杨林笑着和柯俊杰打招呼，柯俊杰点点头。进了电梯，杨林又满脸是笑地说：“柯总，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菜做的不错，我带您去吧。”
    真是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只要到了一楼，我马上就可以开溜。
    “不用了，吴凤仪说她请我吃饭。”柯俊杰看着我不怀好意地说。
    我立刻对杨林说：“杨林，我们一起去你说的那家餐厅吃饭。”
    “吴凤仪，你刚才不是说还有私事找我谈吗？吃饭的时间，我正好听一听。”柯俊杰暧昧地望着我笑。
    看着杨林错颚的表情，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到了一楼，杨林马上知趣地消失了，我低着头往前走，柯俊杰一言不发地跟着我，我走到附近弄堂里的一家川菜馆，叫了两份辣子鸡丁煲仔饭，我暗想，王八蛋，辣不死你，让你跟着我。
    饭上来后，我怡然自得地吃着饭，看见柯俊杰皱着眉，望着面前的辣子鸡丁，我高兴得要笑出声来。我知道他们福建人吃的菜里面放点胡椒粉就直喊辣，现在让这臭小子吃这份红艳艳的辣椒菜，不辣死他才怪。
    “柯总，我忘了您不吃辣的，我可是无辣不欢，一顿饭都少不了辣椒。对了，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家沙县小吃，可能会比较适合您的口味。”
    柯俊杰看我一眼，要了一杯冰绿豆沙，然后就开始吃饭，看他辣得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的样子，活像个孙猴子，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