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吧邂逅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马上就要降落普吉国际机场…”
    泰式的中语软软糯糯,几乎甜腻到心里去。空中小姐也好空中少爷也好,都是温温柔柔的,要是在国内女人这样说话到没什么,一个男人也这样软声细语,怕是会认为是一个吃软饭的,要不就会被认为有同性恋倾向,但我却好喜欢听她们甜甜的说话声。
    我抬起头,活动活动了肩膀,然后收了小桌板和书,五个小时困在这方寸之间,还真有些累了。
    飞机逐渐降落,普吉的机场好小,停机坪外就是海。出了关,看见一个和蔼的小老头正举着写我名字的牌子,我马上走过去,那小老头自我介绍叫李文伟。
    我听了好半天才听清楚,原以为找一家中国人开的旅行社言语上好沟通一些,看来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过这小老头到是一个快乐的人,他见着我竖着耳朵听的样子,歉意地笑笑。然后用英语给我解释,他是第二代移民,他的父亲是福建人,他们从着客家话,标准的国语不太会讲。
    我释然,别说在国外,就是在国内,闽南话也是没多少人能听得懂的。不过到是很佩服福建人的生存精神,老人们都说女人是油麻菜籽命,撒到哪里就到哪里生根发芽,其实福建人也是如此,他们不仅在中国,甚至在全世界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这种坚强不屈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到是很值得学习。
    这快乐的小老头把我送到拉古娜•喜来登,帮我办好入住的登记手续后,又给了我一张泰国SIM卡,告诉明天接我到pp岛的时间,然后哼着闽南歌走了,他真是快乐。
    行李生开着小车把我送到房间,房间里的泰式风情让我好喜欢,阳台外就是内湖,我对行李生道了谢,然后给了他二美金的小费。国内的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已跌破1:7.00的大关了,可在泰国美元却比人民币坚挺的多。
    稍事休息后,我见着时间也不早了,洗了澡,换了一件白色的丝裙,把头发梳成了一条辨子,又摘了床上摆放的兰花插在辫子里,就打车到了芭东海滩。
    芭东海滩是普吉最热闹的海滩,这里白天冷冷清清的,可一到夜里,就充满了活力,各种肤色的人都冒了出来,每个人都张扬地释放自己。
    我找到了一家杂志推荐的餐厅,点了有名的冬荫宫、咖喱蟹和蒜蓉空心菜。这冬荫宫一端上来,我就不太喜欢,乱七八糟的东西搁在浓浓稠稠的红色汤里,看着就没什么胃口,尝了尝直摇头。我喜欢喝的汤是清清澈澈的,上面浮动着小葱的碧绿,这种稠汤实在不合我口味。咖喱蟹和空心菜到是如我的意,可能是品种的原因吧,空心菜比国内的口感要好。
    吃过饭,到家乐福买了明天出海浮潜要用的呼吸管和沙滩鞋,又到下面的地下市场选了几件纱笼和工艺品,然后就到酒吧街上慢慢地晃游。酒吧街挤满了人,人声鼎沸、灯红酒绿,弥漫着南亚海滩的气息。
    街上打泰拳的宣传车,不时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这项运动是那么的血腥,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的喜欢观看,可能是放大自己身上的兽性吧。打黑拳的拳手不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斗个你死我活,观众是不会买帐的。哎!可怕的社会,可怕的弱肉强食的自然界。
    我晃游到一个酒吧,找了一个临街的位置,叫上一瓶Heineiken,然后就望着街面发呆。与平日里紧张的生活相比,普吉岛闲适得近乎颓废了,而此时此刻,谁还会管外面孰是孰非,谁还会计较人生苦短呢?
    街上成群结队的游荡着各种各样的人,不少老外怀里搂着一个又黑又小,又干又柴的泰妹。我们国人欣赏的美女,是白晰细腻、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的女子,在这里几乎看不到。看来东西方不仅文化存在差异,连看美女的眼光也是那么的不同。
    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挡住了我的视线:“hello,Korean”
    “No,I’mchinese。”
    这个男孩子一下子坐到我旁边,招手唤侍者也叫上一瓶Heineiken,然后高兴地用国语和我说话:“太好了同胞,你是中国哪里的?”
    看着这个男孩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微微笑地答:“成都,出美女的成都。”
    “哦!难怪看你这么的迷人了。”
    我笑起来,在异国他乡被一个帅男子恭维,心里竟有些沾沾自喜了。
    “你不问我从那里来的?”
    “相逢即有缘,何必问来路。”
    “好一个相逢即有缘,我来自福建。”
    “惠安吗?你可有福气啊!我有一次出门路过惠安,看见建筑工地上全是女的在扛砖担水泥的,惠安女可真是天下少有的贤惠。听说你们福建男人特别的大男子主义,又霸道又强势的,想想就可怕。”
    “美女,你不要一叶障目,如今全世界的文化都在交融,更何况一个惠安。”
    “是吗?交融的只是经济,但老的传统的思想观念却是根深蒂固,一时半会怕是改不了的。”
    “美女,不要这样顽固不化,要不你找我试试,看我是不是男权思想严重?”
    我吓了一跳,酒杯里的酒晃动起来,这才见面的就这么的大胆,完全没有一点国人的含蓄。我眯起眼睛看他,他正凝神望着我,我忙掩饰心里的慌张,大笑起来:“帅哥,开什么玩笑,你可知我是罗敷有夫。”
    说完我招手叫侍者:“Billplease。”
    不等我付钱,他已经给了侍者一千泰铢:“Nicetomeetyou。”
    他真是大方,明明三百泰铢可以搞定,简直害死我了,我忙从皮包里拿出五百泰铢给他,女人的堕落就是从收受男人的小恩小惠开始,我和他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自己也是有手有脚自食其力的职业妇女,干嘛贪图他的这点小恩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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