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吃过饭,谭大鹏问我们想玩点儿什么,我新来乍到,不置可否,看谭玉健。谭玉健没有作答,问谭大鹏他们今天去了哪里(他们自然是指郑熠阳和邓岩)。谭大鹏马上叫来一个客服部的服务员探问。服务员说上午他们哪儿也没有去,就在房间里来着,吃过饭后才出去,按以往他们的习惯,估计去了伊甸园的情人馆。谭玉健看我说,兄弟,咱们先办完正事,去看一眼,回来哥哥让你好好玩玩。我勉强地点了点头。没有看到他们,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好好玩儿了。
谭大鹏听了忙拦我们说:“你们俩还是别去,太扎眼了!去哪儿的都是一男一女的情侣,你们两个男人跑进去,让人还以为是同性峦呢。弄不好你们还没有看到他们,他们两个早就注意到你们俩了。以我看你们到不如先玩会儿别的等他们。他们迟早要回房结账,到时候我让服务生通知你们不就得了。“
谭玉健听了,连点几下大脑袋,对谭大鹏的提醒表示赞赏,然后又问我想玩什么,好让谭大鹏安排。我说我不了解这儿有什么好玩的,不管什么玩会儿就得了,要不就去瀑布哪儿看看吧。
谭玉健听了,把个大嘴咧得扩大了将近一倍,嘲讽我说,“兄弟,你这点儿品味也太低了!大老远的跑来就看哪个破玩意?你这不是浪费哥哥我请你的一片诚心吗?听我的,咱们去看表演。”谭玉健说着,又侧头看谭大鹏问:“怎么样,兄弟没有问题吧?”
谭大鹏笑着说:“我有什么问题,一句话的事儿。我倒担心你有问题。”
“只要你能让我进去,我有什么问题?”谭玉健奇怪地问。
“怕你克服不了对我嫂子的恐惧心理。”谭大鹏调侃谭玉健。
“你当你哥我真怕她呢!那不过是让着她。到关键时候还是你哥我说了算的。”谭玉健郑重其事地对谭大鹏说。诚恳地样子让人觉得他说的果然是真的似的,“不是我吹,她知道了也不敢怎么样我!不过话说回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你就别向你嫂子汇报了,免得给哥我制造麻烦!”
我和谭大鹏忍不住发笑。谭大鹏说,“你放心,就凭我嫂子那脾气,叫我告诉她我也不敢,我怕到时候她怪到我的头上,说我给你提供了学坏的机会。”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行了,别废话了。是你带我们过去?还是怎么着?”谭玉健放心地笑。
“我带你们过去吧,正好那边有点儿事要办。”谭大鹏说。
“嗯,这样最好,显着我们俩身份也尊贵,免得再像进门的时候让狗追着咬。”谭玉健满意地说。
(2)非礼勿视不得已
谭大鹏带着我们绕过办公楼,穿过一道门,眼前现出一幢穹顶小窗封闭严实的二层楼馆。看它装饰的妩媚样,可以肯定脱衣舞表演就在里面了。
厅门口站着的两个礼仪小姐见我们走过来,老远就躬身相迎。有谭大鹏带领,果然与我们进大门时享受的待遇不同。我们进了门,坐在服务台后面的工作人员见了谭大鹏忙着站起来打招呼。正这时,我的BB机叫了起来。我抽出来看,电话号码是A市的,很陌生,上面有一条留言写着,“我是冯晓静,来市区找你了,在汽车站呢。你在哪儿呢?我怎么去找你呀?”昨天在公司里接她的电话时,她并没有透露来找我的意思,此时突然而至,让我不知所措。
“谁?”谭玉健转过头来问我。
“一会儿给你说。拿手机我用一下。”我对谭玉健说。
谭玉健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一边看着BB机拨号,一边向门外走。谭玉健在后叮嘱我,“快点儿啊!我在上面等你。”
我没有理会,出了门,按BB机上留的号码拨了过去,然后支楞着耳朵等手机里发出响动。山区的信号太差,接不通。我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以便找到接收信号的最佳位置。可一切努力都是白费,握手机的手都累麻了,面有也不肯发出一点儿声响。我焦急地一边用力拔着已经不能再拔动的天线,一边看着院子里的一大白杨树琢磨着怎么爬上去。门口那俩个礼仪小姐见我猴急相,忍不住地窃笑,其中一个善意提醒我说,进院的门口哪儿信号好一些。我立刻放弃了爬大白杨树的念头,忙着走过去,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手机里果然有了动静。我正暗自庆幸,忽然后面有人叫我:“喂,周旋!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一精神一振,忙回头看,只见杜冉和一个同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并列走出厅门,迎着我走了过来。我向他招手,这时电话通了,我生怕信号再断掉,先忙大声叫了一句,“哎——是冯晓静吧!”
“冯晓静?女的吧?”杜冉以为我在回应他,吃惊地对我嚷,“你他妈连公母都分不出来了?我是杜冉呀!男的!”
我忙冲杜冉摆手,指指耳旁的手机,示意他我是在给手机里的人说话,让他先不要打断我。杜冉哦了一声,这才注意我手里托着“半块砖头”。
“我是……冯……”手机里响起冯晓静的声音,可惜,她连名字也没有来得及说完,信号又断了。我郁闷地将手机从耳旁拿下,厌恶地看一眼屏幕,又无奈地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