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19)伤心的女人流下坚强的泪水
    “谁叫你来接我的。”我还没有坐稳当便不高兴地质问李婷,“还嫌公司里咱俩的传闻少,我的事儿不够乱是吧。”
    “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你们公司里的人。难道你们公司里的男人都不谈对象,将来都进少林寺吗?”
    “我不想和你抬扛。”我生气地说。
    “我也没有给你抬扛呀。”李婷认真地说,“你怎么那么在乎他们说什么?”
    “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就保不住这饭碗。”
    “保不住它又怎么样?还能饿死人?”
    “饿不死人。但我马上就会失业,生存就会受到威胁。”
    “你的意思是,只有依附它你才觉得自己生存的环境安全喽。”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一天不工作,一天就没有工资可拿,没有工资我吃什么?”
    “哼。”李婷不屑一顾冷冷地笑,“我就没人给开工资,不是照样吃饭?”
    我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她的话。她说得没错,没有人给她开工资,她不但照样吃饭,而且还有车开,活得比我滋润。
    “如果有一天康品健公司倒闭了,它还怎么给你开工资?到时候你不是照样没有饭吃,生存不是依然会受到威胁!”李婷继续说,“我以为,给别人打工是最不安全的生存方式。不管你所在公司有多大,给你的待遇有多么丰厚,当它出现问题,或是你不再适应它时,它是不会眷顾你的,仍然会毫无条件地把你淘汰出局。因为你没有选择它的权力,永远处在被动,被它左右。一个被左右的人,你说他能安全吗?就好比你守着一个装满别人的食物的大锅,你想得到食物,就得讨他喜欢,向他讨要,当你不能再讨他喜欢,他随时可以拒绝提供给你食物,也就是说,你的命运捏在了他的手里,永远不会安全。”
    我思索着她说的话,深觉有理,沉默着不应声。李婷见我似乎心动,又说,“干脆,你别在康品健公司干了,出来我们一起干吧。我想再在B市开一家健美中心,规模弄大一些,你做总经理,挣钱了咱们俩一人一半,亏了算我的。”
    “你什么意思?”我忽然觉得她伤了我的自尊,“你说得这些虽然有点儿道理,但并不表示我完全认同,更不代表我会按照去做!”我冷冷地说罢,觉得心里的不平似乎仍然没有发泄干净,又补充一句,“哼,你大概是想把我培养成吃里软饭的吧?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你说话太难听了!”李婷侧目,微蹙着蛾眉奇怪地看我一眼,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嗔怨不解地说,“这怎么叫吃软饭?从生意上说我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你有能力,善于操作市场,可是你没有资金,而我有资金,却没有操作市场的能力,我们互相补足,各尽其力,然后互惠互利,各取所得,难道这是看不起你贬低你?从私人关系说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快乐,我信任你,需要得到你帮助,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做些事儿,即有私人上的朋友关系,又能成为生意上的伙伴,不好吗?”我不回答,眼睛注视着窗外的风景。李婷余忿难息,也没有发泄干净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你今天来接我是不是就想对我说这些话?”我面无表情地接话。
    “不是,是有感而发。”李婷口气软了下来,“但我觉得我没有说错。”
    “你是没有说错,”我意味深长干脆地说,“但我不接受。”
    李婷沉默不语,似呼暗自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打破沉默,转个话题轻松地又问我,“你们明天约好去做什么?”
    “没有什么。”我不想回答。其实,我就是想回答也不知道谭玉健要我去做什么。
    “很重要吗?要是能推开我想约你去玩儿。”李婷商量着对我说。
    “很重要。”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李婷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却没有说什么,眼睛看着前方路面沉默着不再说话。
    “现在邓岩星期天还去你哪儿学瑜伽吗?”我忽然问她。
    “呵呵,”李婷做出轻松的表情,笑了笑说,“她哪辈子去我哪儿学过瑜伽?”
    “她说每个星期天都去你哪儿学瑜伽的。”我奇怪地说。
    “她就那么一说得了。”
    “这么说她没有去你哪儿学瑜伽?”
    “她哪儿有空去学瑜伽呀!”
    “那她星期天做什么?”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和说过什么?”我迷茫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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