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古今鸿儒们

    张旭是唐代大书法家,擅长草书,因观看公孙大娘舞剑而悟得草书神韵。唐文宗曾下诏曰,李白的诗歌、张旭的草书、斐旻的剑舞为天下三绝。张旭嗜酒,常于大醉狂走之后落笔成书,甚至有时竟然以发濡墨而书,故被世人奉以“张癫”之称。其后,“饮酒以养性,草书以畅志”的佛弟子怀素更可以一日九醉不醒,并于酒后时有佳作,他继承和发展了张旭的笔法,也成为草书大家。怀素家贫,曾经手植万株芭蕉,以叶习字。后人将此二家合称为“癫张狂素”。
    “这东西只能给懂行的朋友看,现在认识草书的人还能有几个呀!中国的方块儿汉字都是从古代的象形文字演化而来的,可咱们现在每天接触的字都是简化字,能通读解放前那些文章书籍的人都快成凤毛麟角了。简化来简化去,连省带并的,让中国人连自己祖宗发明的文字都不认识了,还谈什么文化传承啊!说到汉字,咱们不但要感谢造字的仓颉老人,还要感谢刘半农。刘半农1920年创作了小诗《教我如何不想她》,这首诗后来被谱成歌曲,到现在还传唱呢。刘半农在这首诗里首创了女字边儿的‘她’字,这以前的汉字里只有单立人的他字。单立人儿的他字没法儿区分男女,使用上很不方便,所以呀,过去人们写文章的时候儿,男人被称为单立人儿的他,而女性只能写成‘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伊,鲁迅就这样儿。自从有了刘半农的首创,男女在字面儿上的区别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另外,刘半农还首创了代表事物的‘它’字,宝盖儿它。刘半农要是能看见汉字简化成现在这德性,非急哭了不可!”侯先生说说道道起来。
    “就因为如此,像您这样儿的人才更值得尊敬啊。”金兆枫抚慰有加地对侯先生说。“‘物以稀为贵’这句话在任何领域都通用,文化之所以珍贵,就在于它的稀缺性。”
    “我这最近也不是怎么了,老是找不着灵感,一点儿创作冲动都没有,连张是样儿的作品也没画出来。”苏天一抱怨着自己。
    “你要是老有灵感早就神经病了。没灵感了就休息休息,换换脑筋。其实啊,你的造诣和名声已经够高的了,别没事儿找事儿地拿高标准折腾自己啦,省省吧你。”侯先生善意地劝导着老朋友说。
    “苏先生,您的功力确实是挺深厚的。就您上回送我的那张斗方儿,画得多棒啊,连笔带墨都到家,真是又简洁又明快又传神,所有见过的人都说好呢。”金兆枫笑着附庸道。
    “不值一提!”苏天一不屑地摇头摆手着。“我今年开春儿到上海交流的时候儿受了一回刺激。有一年轻画家跟我说,他每次用墨都是自己动手研,使的还全都是民国以前的老墨。人家说了,这样儿才能挑起灵感和创作的欲望,才能有意境,才能出好东西。我还真看了几张他的东西,差点儿没把我给气死,画得要多烂有多烂,媚俗之极,还没我的脚画得深沉呢!不过,我后来想了想,人家虽然画得一般,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吃饭还讲究美食美器呢。我倒是也自己研墨,也有几块好墨,可就是一直没舍得使——使完了就没了,没地儿找去呀。要是有的话,多少钱我都买。”苏天一边说边言语唏嘘地慨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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