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再说左思南
“佛教算不算封建迷信呀?”钱夫人正经地问。
“佛教是信仰。孙中山说过,‘佛教是哲学之母’;毛泽东也说过,‘佛教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国父和伟大领袖的话还是应该有道理的吧。我对佛教的认识也不深,不敢胡说八道。”金兆枫谨小慎微地说。
“既然是信仰,那就不能胡说乱说了,还是等咱们有了深刻的认识再探讨吧。”钱德风嘿嘿地笑着止住了话题。“不管信不信佛,都应当一心向善,不能老是在阴奸损坏坑蒙拐骗上没完没了地做活计。我可不是只懂西方经济学,除了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我在其它方面也有着些许造诣呢,不过,水平不深,仅可探讨,不能发表。哈哈。”
金兆枫也抬头大笑,却不经意看到墙上的挂表。“唷,咱们也太能说了,再过一会儿就到晚饭的点儿了。我现在是酒足饭饱了,肯定能省一顿晚饭。”他拍着肚子站起身。“走了,等哪天我攒足了话再找您来吧。”
钱德风两口子也相继站起来。
“我知道你忙,也不刻意留你了。金石书画你是大拿(大拿:北京俚语:意为专家或管事的人。),下回给我传授传授。”钱德风说。
“敢探讨,不敢传授。”他与夫妻二人握手言别。“再见啦!”
“打个的走,回头儿再取车来。别酒后开车啊!”钱夫人嘱咐道。
“好嘞,就听您的。”金兆枫说完,走了。
乘出租回家的路上,他想起了左思南和双月堂。这些年来真不易呀,哥儿俩经历了无数的困苦和磨难,齐心协力奔小康,现在终于一起脱贫了。
左思南仁义,心里总是惦念着自己开店时投资少,一直不落忍地拿着和金兆枫一样的收入和分红,但在双月堂的成长过程中出力却比金兆枫多得多。他的经验丰富,心地善良,经年累月之后,把金兆枫也培养成了半个鉴定专家,口上却赞扬着金兆枫的聪颖和努力。他的收藏欲没有金兆枫那么强烈,所以,手中的书画作品没有几件,虽然数量不多,却件件是精品中的精品。左思南为自己的父母购置了新楼房,让老人们改善了居住环境,而他们一家三人仍一直与岳父母住在一起——年岁渐高的岳父母害怕孤独寂寞,执意不让他们买房搬走。几年来,左思南的性欲因为诸多的原因越来越低下,而陆美涵的兴致却越来越高涨,生孩子以后,她戴上了宫内节育环,不料却在戴环一年之后意外怀孕。人流的痛苦使她改变了主意,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避孕套。左思南极不情愿在做爱时有肉体上的隔阂,万般无奈之余,只得将就从命,而陆美涵也十分体谅自己的男人,经常在月经结束前后的那几天与他真枪实弹地同房交欢,满足他去伪存真的虎狼心愿。双月堂的生意从表面上看并不十分红火,因为这种买卖讲究的就是三年不开张,但经过哥儿俩特别是左思南的努力,交易量和定购量并不低,总有意想不到的收入进账。刚开业的时候,陈博然和柳文萱经常带团队或是朋友来照顾店里的生意,谁料1995年,结了婚的小两口儿拉着手儿亲着嘴儿地上美国了,从此一去不归,而他们的叛国行为并未给双月堂造成什么损失,因为店里不再像刚开业时那样看重旅游收入了。双月堂的两个老板特立独行地运用与国营店大相径庭的思路和手法,为自己不但赢得了钱场儿,也赢得了人场儿,表面海晏河清,生意清淡,其实暗流涌动,财源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