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天有俩局

    第二天上午,金兆枫给左思南打电话说,自己到书店给虎黑子买一些经营管理和营销策划的有关书籍,然后再去店里。
    金兆枫买完书,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店员们吃着盒饭,左思南抽着烟。
    “买了这么多书哇,够黑子看上一阵儿的了。”左思南说,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黑子说让我给他讲讲公司管理的事儿,我怕说得不周到,还是让他一边儿看书一边儿听我讲吧。我可不愿意耽误人,尤其他是咱们的哥哥。”金兆枫说。“你最近怎么老是无精打采的呀?”二人边说边走进办公室。
    左思南说:“我上礼拜六做足疗的时候儿,按到足底的穴位挺疼的。我让按摩师轻点儿,人家说,我有点儿肾亏了,应该吃点儿补药了。现在这岁数儿就这样儿,我还真挺害怕的呢。”
    “纯粹是扯淡!你是缺乏锻炼,我也这样儿。你吃了他卖的补药,他赚了钱非高兴死不可。现在这社会,卖药的比他妈卖刀的还狠呢。别信他们的屁话,想看病就上医院找大夫去。以后,咱们抽空儿上体育馆打打球儿就好了。你不是羽毛球打得挺好的嘛,捡起来呀。”金兆枫开导着说。
    “我现在喜欢游泳,美涵也喜欢游泳。”左思南说。他真是个爱家如命的。
    “那还是你们两口子去吧。我不行,我有恐水症,跳进游泳池必死无疑,没救儿。”金兆枫使劲摇着脑袋。
    “刚才黑子打我手机了。你猜他说自什么来的?”左思南问。看见对方茫然无知的样子,便继续道。“黑子说,姓麻的刚给他打完电话,说自己昨儿喝多了,要给咱们赔礼道歉呢。四儿昨天把姓麻的给打了,后来看他喝得都走不动了,就让他住餐厅了。姓麻的早晨回家就挨媳妇儿骂了,他媳妇儿知道黑子对他有恩,偏要请咱们哥儿仨上他们家吃顿饭。黑子说,姓麻的他媳妇儿在娱乐城做收银员,晚上上班,白天休息。黑子已经答应了,他怕咱们俩忙,说到那儿不用吃饭,坐一会儿就行了。”看到金兆枫要强白,他急忙说:“我也不想去,可是黑子说他们原来毕竟有过交情,即使是认识,也不能驳人家这个面子。记着啊,礼拜六上午,黑子上店里找咱们来,”
    “缺德吧你们就!我礼拜六上午还得去钱教授家呢,早就约好了。要去你们去,我可去不了。”金兆枫急眼了。
    钱教授叫钱德风,家住城南的方庄芳城园,他是金兆枫两年以前经朋友介绍认识的,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他已故的的父亲是视文化如生命的老学究,在他降生时,父亲引用《论语》中“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的寓意为他取了这个深寄厚望的名字。钱德风在大学里教的是西方经济学。他不但是经济学家,还是中国民风民俗的资深研究者,且尤精于烹饪。相识后,他与金兆枫相互欣赏,遂成忘年之交。上次金兆枫到他家拜访时,二人聊到了老北京的传统风俗和吃食,因为时间过晚,金兆枫在告退时与钱德风约定本周六上午到钱家继续探讨。爱北京的金兆枫是不会错过这样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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