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投缘的搭档
“我能有什么钱呢。不过,”金兆枫拿出爷爷给的小锦盒,“我爷爷给了我俩鼻烟壶,说让我换十几万块钱。我爷爷说这是乾隆皇帝赏给我们家祖上的,叫珐琅彩。”他递给左思南,“帮我断断价儿,能值十几万吗?”
左思南打开小锦盒,看见里面的一对鼻烟壶,愣了。他拿出其中的一只,仔细地看着。“我肏的,你们家真够阔气的,能拿国宝换钱使。”
“别跟大眼儿灯似的行不行?快点儿说,能值多少钱?”看见左思南的神情,金兆枫迫不及待了。
“先别说钱的事儿。我告诉你,我以前还真没缘分见过这宝贝呢。我听瓷杂部的袁师傅说过,他特早以前见过一个料胎珐琅彩鼻烟壶,也是乾隆本年的。这东西少哇,有一个就够棒的了,你们家愣能有一对儿。钱数儿我可说不准,没见过的东西没法儿断价儿。你别急,袁师傅肯定知道,他不但知道价儿,还肯定能帮你匀出去。袁师傅和我私交没的说,他认识好多北京的藏家,我明天就能给你回信儿。”
“能有十几万吗,你估计?”
“绝对有,没跑儿。”左思南显得很有信心。
“哥们儿,要不这个店咱俩一块儿干吧,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啊。你上次来我们家的时候不是说干得都没意思了吗?干吗还死乞白赖地耗着着不走哇?要不这么着,这店算咱俩的,你也甭出钱,挣了钱咱俩一人一半儿,行吗?”
“真是一人一半儿的话,那我也忒孙子了。要说我这工作,也真没意思透了,忙倒不忙,整天净跟那帮王八蛋三孙子生没影儿的气,一个儿一个儿的都他妈小母牛倒拉车,你管谁谁就恨你。店里有规定,店员不能买自己店里的货,可前几天,店里一伙计偷着买了一件儿清三代的炮仗筒鼻烟壶,青花釉里红的,花了三百愣卖了两千多。你说这事儿,管也挨骂不管也挨骂。这叫什么营生儿啊!干脆,我他妈狠狠心,咱俩一块儿张罗这个店吧。我新交了一女朋友,文物局的,明天我跟她商量商量辞职的事儿,估计没问题。不过,我先说一句,我爱钱归爱钱,可我不财迷。以后挣了钱,你先回本儿,那钱不能分。本钱以外的利润才算咱俩的呢,说好了啊,四六分帐,你六我四,再客气就算你没找过我。要干就握握手,不干就拉吹。”左思南说完,伸出了温暖的手。
“成,哥们儿听你的。”金兆枫使劲儿握住了对方的手,又激动又高兴。“记着啊,明天想着问袁师傅这鼻烟壶的价钱,再让他赶紧联系买主儿,不让他白忙活。还有,这玩意儿就卖给北京人,不卖外地人,以后我还想赎回来呢。你要是辞职,袁师傅会不会生气呀?”
“生什么气?懂不懂啊你,这是私交,不是公事。我明天找完袁师傅就办辞职,结账走人。这回我是下了决心啦。前途光明啊。明天我回来咱俩喝酒庆贺庆贺。成了,有话明天再细聊吧。合作万岁!”左思南站起身来。
“明儿咱俩好好喝一顿,一边儿喝一边儿聊。不留你了,省得耽误明天的正经事儿。”金兆枫一面说一面把左思南送出了屋门。
关好了院门,兴奋地躺在床上,金兆枫仔细地回味着刚才谈话的所有细节。真高兴啊,要是有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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