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节 母爱大于天

    事后，阿芳从邻居口中才知道，母亲看到自己每天往返学校十六七里，饿得走路都打晃。就去菜地里刨土豆。
    那时，冻土还没有怎么开化，镐头上去还很硬，一下一个白印印。尽管这样，母亲还是坚持着刨，耐心寻找着一小块一小块去年遗留下来的土豆。
    整整干了一天，母亲才刨了两衣兜土豆。
    母亲为阿芳做了二碗炖土豆，让阿芳饱餐了二顿，可她自己，却是一筷未动。
    母亲为阿芳做了二碗炖土豆，让阿芳饱餐了二顿，可她自己，却是一筷未动。
    看着阿芳吃的那个香甜，她一方面自己心中酸楚，可怜孩子不能吃上一顿饱饭；另一方面，她的肚子也在打鼓，嘴里也是直流口水。
    她多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多久没有睡上一顿好觉，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她多么想美美的吃上一顿，痛痛快快地睡上几天。
    因为，她实在是太饿太累了。可每当看到孩子们饥饿的眼神，她就把送到嘴边的饭，又让给了孩子们。
    为了孩子们能够顺利读书，母亲要加倍的劳动，挣工分挣口粮，搂柴捡粪。
    时间交给了魔鬼，命运交给了上帝，那里还能由自己支配，那里又舍得落下一个工。
    休息一个劳动日，对于母亲来讲，已经变得十分遥远和奢侈了。
    “妈，都是我们不好，都是因为我们姊妹多，弟妹小，让您一个人受累了。您都半辈子的人了，才开始学田地活儿，早起晚归，多么不容易呀。您还要捡粪搂柴，操持家务，供我们上学，您一人的肩上，挑起了多大的重担。每当我看到别人都回家了，您一人还在地里劳作，我的心里就充满着愧疚。如果我们姊妹少几个，如果我们姊妹年龄再大一些，就可以替你分担些劳累和痛苦了。可是，这一切只能是如果，我们姊妹几个不仅什么也帮不上，还要学费书费的增加家里负担。妈，要不，我不念书了，和您一起下田地劳动挣工分，供弟妹上学吧！”
    阿芳如泣如诉的说着，突然冒出个不上学的念头。
    奇怪的是，这样的想法，阿芳从来没有过，她对上学，可是一直痴迷不已的。
    有时她甚至想，就是不要命，也要上学的。
    今天，她怎么能自己说不上学呢。是受母亲伟大人格的感召，还是要牺牲自己保全弟妹；是苦难生活的折磨，还是对自己前途失去了信心。
    是呀！母亲一人劳作的太苦了，是该有个人帮帮了。看看母亲的手吧，常年竣裂，老茧纵横；看看母亲的腰吧，还不足五十，就已经有些驼背，累得直不起来了；看看母亲的身体吧，暑往寒来，雪里水里，经常泡着，全身风湿，全身鸡皮疙瘩，没有一处不痒，没有一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