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节 往事泪滔滔

    说到这里，阿飞好像勾起了往事：“那时候，市场经济还没有起来，劳动力市场，也没有形成。那像现在，打工、兼职，脑力劳动、体力劳动，都可以拿出来赚一点钱。即使很少，总也可以添补一些生活之用。”
    阿飞接着又补充说：“还有助学贷款，希望工程什么的，也可以贴补一些。那个时候，什么办法也没有，什么依靠也找不到，只能自己干熬，只有那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阿飞突然把话打住了。他发现，阿芳已经是泪流满面……
    “芳芳，芳芳，你怎么了——”阿飞喊了好几声，阿芳才反应过来。
    “飞哥，你的身世也太惨了。”阿芳苦楚地回答着。
    “芳芳，是我不好，害你伤心了，我不说了，我们睡觉。”阿飞刚才自己完全陷入了回忆，根本没有顾及阿芳的表情。现在发现勾起了阿芳的伤心，这才看到回过头来，安慰着阿芳。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话说的多好呀，你的身世，几乎就是我的翻版，只是地区和年代不同。他恰当地印证了我们俩的关系，难怪我们如此有缘呢。”阿芳深为感叹地说着。
    “芳芳，你的身世是不是也很苦，你说给我听听吗？”阿飞进一步征询道。
    “飞哥，别问了，说好了，下次告诉你，你干吗这么急呀。”阿芳还是那句话。
    “好吧，芳芳，我不逼你，待你想说时，再告诉我，现在，我们要睡觉喽。”阿飞半是退让，半是逗着阿芳。
    “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阿芳又是一声叹息。她这是自我麻醉，还是对阿飞的安慰。事实上，阿芳心里很清楚，这种时刻这种心情，谁又能睡得着呢！
    睡觉，这一最普通最大众的话题，今天对阿芳和阿飞来说，却是那样的沉重和迷离。说说倒还轻巧，可是，那里又能睡得着呢。阿飞的心里翻江倒海，阿芳也是不停的翻身。唉，一对儿苦命的人呀！
    托尔斯泰那小子，生活一定也不如意。要不他怎么知道，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悲剧呢？可惜他早早的驾鹤西去了，要不，一定找他探讨探讨“幸福与不幸”的话题。
    阿飞不便再问，是什么使阿芳如此唉声叹气，是什么使阿芳如此早熟。难道说，仅仅是自己的故事，还是她与自己类似的遭遇。阿飞真后悔，刚才不该讲自己那点狗屁身世，也不该勾起阿芳的伤心往事。多么好的夜晚，多么好的情绪，就这样让自己给搅黄了。
    都怪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不懂时宜的人。阿飞内心深深的自责。
    原本激情的故事，顿时笼罩了一层乌云。本来可以完美划上句号的夜晚，就这样变成了烦恼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