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绝版的政治手段
二十万对韩江林来说,仍然是一个天文数字,他觉得事情重大,一时胸闷,难以做出决定,对龙志军说和兰晓诗商量再做决定。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劝你好好考虑,龙志军说,老板晚上坐飞机到南原,我下午来接机,我们见面谈。
过去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赚钱机会,龙志军的电话让韩江林心惊肉跳,他觉得一旦涉足其中,不管是从投资的角度,还是从政经商的角度,他都是在钢丝上跳舞。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竟然有人送上两次保赚不赔的投资机会,如果攀上更高的职位,岂不是只要多发出空头投资,借一个名份就坐等收钱,日进斗金了吗?韩江林第一次深刻地体会权力的魅力,只要稍加利用,就能够像滚雪球一般,带来滚滚利益。
韩江林回到病房,春兰已经给晓诗抹好身子,到卫生间洗涤去了。兰晓诗舒服地侧靠在床头,韩江林坐在晓诗的床边,轻轻握了握晓诗的素手,表示一点夫妻间的亲密。他说,晓诗,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晓诗看着韩江林严肃的表情,说,好事还是坏事?好事你就说出来分享,如果是坏事,你最好不要说。韩江林说,事情就是事情,为什么要给事情定一个好坏的定义?兰晓诗情绪很好,呵呵一笑,说,既然只是事情,相信不会影响我的情绪,说吧。
韩江林严肃地把事情说过,本希望获得兰晓诗支持,没想到兰晓诗不加思考就予以拒绝。韩江林惊疑地问,煤矿入股你那么积极,这件事你为什么又不积极?
晓诗说,煤矿入股与城建入股是两码子事,煤炭开采是与自然的关系,基本上没有牵涉到什么矛盾,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城建改造以牺牲老街原居住居民的利益为代价,换取投资人的利益,矛盾处于一种不稳定状态;从投资的标的来看,煤矿投资入股,体现了一定的实物形式,即拥有了一定的煤炭资源,投资城建改造没有任何标的,它需要经过一定的价值转换,利润才得以实现,如果价值转换不能够利顺实现,投资就等于打了水漂。
韩江林佩服晓诗精辟的分析,龙志军许诺的巨大额利润空间对他具有极大的诱惑,他需要说服兰晓诗,说,投资旧城改造,获得了老城的土地,这就是投资城建的标的。
兰晓诗坚决地摇着头说,不不不,即使项目顺利进行,投资人获得的仅仅是土地使用权,而不是土地这个实物标的,投资人还必须对土地使用权进行拍卖、建设商品房等,才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价值转换。
韩江林觉得车祸改变了兰晓诗,谨小慎微,不再是那敢做敢为的兰晓诗。他拍了拍兰晓诗的手,温和地劝说,现在把土地使用权转换成实际价值,不是很容易的么?可以直接拍卖,可以修成商品房转卖,你不会像农民一样,捂着钱袋子,让它霉,也不愿意让把钱存在银行生利吧。
兰晓诗脸一沉,明显地不高兴起来,质问韩江林,你以为我有多得可以埋在地下发霉的金钱?我躺地床上,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如果我好起来,我会考虑出国,那时需要一大笔钱。
春兰端着盆走进病房,听到了兰晓生气的话,笑问,你两个吵什么啊,没见面时电话里你想我,我想你,一见面就吵。
兰晓诗把头埋了起来,不理彩韩江林。春兰凉好帕子,背对着韩江林坐在兰晓诗的侧边,拨兰晓诗捂脸的手,你也是,还像个孩子,小韩忙,难得来看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生气?
兰晓诗眼望着天花板,冷冷地说,我没有生气啊,只是不想看到他。春兰微笑着瞥了韩江林一眼,柔和地责备道,小韩也是,你不想想,晓诗整天躺在床,想你来盼你来,来了就和她吵嘴,她能不难过吗?
她各打五十大板,这种平和的处理方式使得非常得意,人看起来特别妩媚。韩江林不敢正视,目光一让,意外地溜进了她薄纱微敞的胸口,两只圆润的半球雪白耀眼,他心头一热,心想已经好久没有亲近女人了,春兰浓浓的体香勾起了他的欲念,他看了兰晓诗一眼,仿佛这种欲念是对兰晓诗的亵渎,只得若无其事起立走到窗子边,闻着窗外吹来的清风,他的心稍稍平静。
兰晓诗把和韩江林争嘴的事说了一遍,春兰立即使奋起来,这是是送上门的发财机会,你怎么不要了?
我这不是需要钱吗,兰晓诗羞涩地白了韩江林一眼,抱怨了一句,他那点工资还不够自己用。
兰晓诗的话并没有拒绝发财机会的意思,韩江林这才明白,兰晓诗的不同意,只不过是久不见他,借机发一通怨情罢了。
春兰问,那你同意入股喽。
兰晓诗摇着头说,利大风险也大,城建改造过程中,有可能造成政府与居民严重的矛盾对立,小韩大小是个官,为稳妥着想,我们最好还是不想参与这种的事情。
她忽然转了个念头,嗨,姐,不如你去入股,你无牵无挂的,不得钱能够退本,赢利就笑纳,多好呀。
春兰不好意思接受这样的机会,说,志军看在小韩的面子上,给这样一个机会,我是一个老百姓,人家哪里会上我入股呀?
小韩跟志军哥说说就是,以你的名义入小韩那一份。
春兰有些疑惑,志军同意,老板会答应吗?
兰晓诗眼望着韩江林,韩江林点头答应,说,等会儿我跟志军哥说说。
春兰说,权当我们合伙入股,获利我们平分。
兰晓诗说,姐说什么呢,姐发财不就是我们发财?分什么你们我们?
春兰轻轻打了兰晓诗一拳,白了韩江林一眼,你的就是你的,可不是姐的。兰晓诗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姐的东西我想要就要,我的东西只要姐喜欢,只管拿去呀。
春兰笑着说,看我撕你这小破锣嘴。
看春兰发气,晓诗举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