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堪一击
“真的要开赌场？”风险与财富并存，唐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叫道：“干了！”就像电视里台词所说，男人就应该响当当地活着，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能不枉此生！
易城也站了起来，曲臂举起手，唐虎也伸出手，大笑声中，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相握，就像二人的命运一样，开始紧密地连在一起，互相交织，难以分割。
第二天夜晚，是茶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客人们有进有出，大都是三五成群，极少有单独行动的。
就在一些熟客和往常一样进出茶楼的时候，却被门口外面路边一个陌生青年叫住，然后送上一张卡片，上面印着一个地址，青年耳语两句，这些精明的人立刻明白地点头离开了。
陌生青年是唐虎找来的一个信得过的人，以往经常在茶楼出现的青年易城没有让他们出面，为的是让去赌场的众人在主观上把赌场与茶楼分成两个不一样的场所，而不是有所联系，这样可以保证茶楼的纯粹性，也能保证茶楼的安全。
城东距茶楼两条街的距离，一处小院中。
“阿城，你说会有人来吗？”唐虎有些不敢确定。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放心吧，就冲咱们城东的隐秘性，他们真有赌瘾的话肯定会考虑的。”易城说道。
“嗯，咱们赌场用面具遮面，他们互相谁都不认识谁，也省得报仇之类的事情发生，再说，还有你建议的积分幸运抽奖、不定期返还部分钱财的方法，哪个赌徒看了不心动？”唐虎越说越觉得担心是多余的，对易城的智慧也越是敬佩。
易城前世对超市经营颇有研究，这些用以吸引顾客的手段他自然懂得并用得纯熟，此时用在赌场招揽顾客方面，倒也挺合适的。
忽然，远门处响起了动静，小院进来几个大腹便便的人。
“有大鱼来了。”易城和唐虎登时精神大振。
…………
有了茶楼的客源支持，城东地下赌场迅速得以开张，来销金窟的多是一些常去茶楼，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先富起来的商人，后来，渐渐地，在原来茶楼熟客的基础上，经他们传播，一些陌生的面孔多了起来，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了。
“一定要打通警局的关系。”易城对唐虎如是说，腰包渐鼓的唐虎现在对易城言听计从，点点头，深以为然，不了解警察的行动计划，等于把自己命运的咽喉时刻置于鹰狼的利爪之下。
易城对于赌场到底能赚多久，赚多少不感兴趣，他明确告诉唐虎他只要头一个月的收入，以后不取分文，因为九七年亚洲金融危机，在转瞬及至的六月份即将爆发！从此，整个东南亚地区都将陷入经济衰退的困境！
…………
五月四日，五四青年节，易城假期的最后一天。
和往常一样，易城一个人来到茶楼，直到金乌西坠时分，才想起搭着末班车回家。
车站距离茶楼不近，易城抬步而走，唐虎看天色已晚，说要让人送送他，却让易城给拒绝了，闲的蛋疼的他恨不得天天有人来找麻烦，又怎么会让几个彪悍的青年护佑，使得生人不敢轻易靠近。
果然，罪恶是黑暗的，黑夜就是它最好的掩体。
易城走在前面，超乎常人的直觉让他对周围的风吹草动更为敏感，他脚步陡然加快，经过车站时并未停下，而是忽然一转，进入了一个狭小的胡同，胡同里暗淡无光，黑的吓人，越往里走，越像是走进一张怪兽的大嘴里一样。
“老大，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啊？”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同时还有几个低沉的附和声。
“草，一个小毛孩子再怎么样，还能干的过我们几个？逮着他，我们就能在帮里立下一大功。”一个粗犷的声音回应。
“老大说的是。”一片奉承声。
“咦，那小子跑哪去了？”众人追踪而来，最后被一面高高的墙体堵住了道路，是一栋二层小楼。
“会不会是那小子趁我们不注意，掉头跑了？”有人提出观点。
“肯定不会，这里这么窄，他一回头我们就能撞得上。”一人说话。
正当几个人不知所措，仔细搜寻的时候，黑暗中一个嘶哑的声音陡然从上方传来。
“你们是在找我兄弟吗？”
五个青年猛然被惊，恐惧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楼顶边缘上，脸上带着一张狼的面具，狼首正朝他们发出无声地冷笑。
“你是谁？”五个青年中领头的平头青年不由仰头大声叫道，想以此来壮一壮己方胆气。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兄弟，我就是他的影子，你可以叫我影狼。”黑影淡淡地说道。
“你不要装神弄鬼，我们纨绔帮的兄弟可不怕你，有本事下来！”平头青年叫道。
平头青年身后众青年也同时吆喝着让黑影下来，说是不怕，但他们眼神里的惊惧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可以想象黑夜中，一个人陡然鬼魅般地出现在近六米高的楼顶，居高临下地望着你，那种压迫感绝对是令人窒息的，所以，被黑影气势所慑，他们不自觉地忽略了眼前之人和他们要绑的少年除了一张面具之外，其他毫无差别。
“如你所愿！”
影狼说完，一跃而下，坠至两层楼中央时，他的脚猛地一跺墙面，身体坠势陡然变缓，并开始向前方落去。
就在影狼正前方，一众青年张大了嘴巴，他们何曾见到过如此惊险的场面，见影狼不要命似跳下后，不知怎的又忽然朝他们飘来，个个都被惊了神，腿脚发颤，咋咋呜呜地连忙退后几米远，浑身发冷地看着影狼。
“我下来了，你们想干什么，可以动手了！”影狼脸部完全被面具覆盖，只余两个眼睛正冒着冷光。
平头青年心里没底，能从两层楼直接跳下，还若无其事的人，他没听过更没见过，即使眼前之人不过一米六的身高，但浑身气势不能小觑，他也算机敏，说道：“好汉，我们只为了一个小孩儿，可不是你的兄弟，你可能搞错了！”
“你们要找的人正是我兄弟，如果你们识趣，就立刻离开，以后不要再来骚扰他，否则，就准备承受我的怒火吧。”影狼冷冷地说道。
“好小子，还敢威胁我们？别以为装神弄鬼的，我们就怕了你，如果不把你那弟弟交出来，我们连你一块打！”平头青年身后一青年叫道。
“我那兄弟惹到你们了么？”
平头青年止住了又要叫嚣的手下，说道：“你兄弟没有惹到我们，但却惹了我们帮主的亲戚。”
影狼沉默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过了片刻才道：“你们帮主的亲戚是不是一个水果摊贩？”
“没错。”平头青年说道。
“哦，那几人不是我兄弟打的，是我打的，我们两兄弟相差十岁，长相相似，只不过我比才十二岁的他要厉害很多。”影狼平淡地说道。
“是你？”平头青年之前听被打的帮主亲戚说打他的是个少年时，便不相信，此时听影狼说是自己所打，心里倒是不由地信以为真，仔细打量一番影狼，不足一米六的身高，却有一种如同山岳般沉稳的气势，他暗道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将帮主亲戚打得那般凄惨！
“兄弟，既然是你的错，那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去见我们帮主，别让我们难做。”平头青年话说得很客气。
“是谁的错你们心里也明白，你们帮主如果要想让我去见他，那得拿出点本事来！”
“兄弟，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来硬的了？”平头青年眼神中也起了点点怒意。
影狼冷冷一笑，摇摇头，“知道我对你们的评价么，只有四个字——不堪一击！所以，还是让你们帮主另派人来吧。”
“什么？不堪一击？”青年们肺都快气炸了，连平头青年的脸也狰狞起来。
“怎么，你们不信？不信就来试试吧。”影狼哼笑一声，而后平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点点不屑，一只指头伸出向青年们勾了勾。
“找死！”众青年大怒，恶狠狠地朝影狼扑了上去。
“嘭”、“嘭”……
几乎在他们扑上去的瞬间，一人已经被影狼一脚踢到墙上，贴着墙委顿在地，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去，被影狼拳脚间击飞数米，趴在地上仰视着场中笔直站立着的影狼，就像是在看神一般的存在。
“不堪一击！”
影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全然不顾身后一帮人脸上屈辱愤怒的神情，一步步朝胡同出口方向走了出去。
走出胡同，影狼卸下面具，赫然就是易城本人，哪是他什么子虚乌有的兄弟，易城暗道，来的这几个人手下有些章法，比卖水果的大汉要强，搁在一个月前还要缠斗一番，但如今，已大不同往日，突破就在眼前，他已经有了进入惊魂空间第二重天的能力，但需要巩固一番才能确保进阶平稳。
下了班车，易城正低头思考着一些事情，没有发觉前面一道黑影直直撞来，相撞之后，超乎常人的敏感让易城立刻察觉到沉甸甸的口袋一空，那是唐虎坚持让易城留下的一点小钱，虽是小钱，却也有一百来块，之所以觉得沉，是因为加了个皮夹的重量，易城不是个对钱太过在意的人，但如果遇上了小偷，他倒是很有兴趣为了几块钱而大动干戈。
易城没有立刻回身去追，而是又把从赌场里来的面具重新戴上，转过身，狰狞的狼首下，易城的眼睛对着前面瘦削的小偷露出了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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