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这么失败

    两个人躺在床上，只是陆晰闭上了眼睛，背对着萧垚。
    他睡得跟小学生一样工工整整，弓起背像一只虾。
    直到一条腿跨到他的腰上，他吓一跳，回头小心瞅瞅，发现对方不过是睡着了，一张脸白白净净，似乎还是少年。
    剧组的人觉得两个主演似乎是真的入戏了，平时相互怼来怼去的场面真的少了很多，多了几分和谐。
    萧垚都慢声细语了。
    萧垚的公司还是没有人理睬他，他自己只得找了一个知根知底的同学来当助理，开了高价。
    两个人坐一起刷着手机，看着偷跑的物料哈哈笑。
    其实这些物料也是剧组故意放出去的，为了吸引热度，同时也是为了CP造势。
    这个时候，嗑CP的人也渐渐多了。
    “你说，如果我们这部戏红了会怎样？”萧垚笑着问。
    “你就这么有把握红？”陆晰摇手：“别贷款。”
    “会红的，毕竟，陆老师戏好啊。”
    “哼。”陆晰皱眉瞪眼，觉得他大概又要开起怼人嘲讽模式，道“那也是因为萧老师的武打戏好啊。”
    “扑了就不会炒CP了吧。”陆晰挑眉。
    “不会扑，书粉这么多，就算是骂，也会把我们骂上热搜。”萧垚笑嘻嘻：“到时候要麻烦陆老师，跟我炒CP了。”
    “不不不，应该是我麻烦萧老师才对，萧老师一个直男。要跟我炒CP，真的是麻烦您了。”
    萧垚哼了一声：“不过，陆老师要藏好自己的女友，才是正事。”
    “萧老师藏好自己的女友，才是正事好吗？”
    剧开始播了，开始和陆晰猜测得一样，简直恶评如潮。
    他和萧垚的扮相，剧情，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出圈也算是出圈了。”萧垚淡淡地说。
    陆晰瞥了他一眼，觉得萧垚的脑回路简直是不能用常理推测。
    他很担心，担心得要掉头发。
    但是情势急转。
    剧播量居然层层升高，接着讨论度火速增高，评分迅速升高，剧组人的微博粉丝暴涨。
    杀青之后，浑然不觉的二人，等反应过来，才察觉到，自己已经红了。
    要继续和陆晰见面，还是萧垚在浴缸里接到经纪人电话的时候，反应过来的。
    他当时还特意找了一瓶红酒，准备在浴缸里举杯，但是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好看，于是干脆把杯子放一边，直接对着嘴吹。
    “喂？”
    经纪人的声音略微低沉：“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家里。”
    “好吧，我承认你红了。”经纪人的声音透露出丝丝不悦：“接下来，你得谨言慎行，别乱说话，行不行！”
    “啊？”萧垚又喝了一口红酒，觉得脑子跟不上。
    “还有。趁着热度，抓紧炒作一波CP。公司对你没有规划，看看公司以后怎么管你。”
    电话挂了。
    萧垚赤着身子从浴缸里出来，嘟囔了一句。
    他早就知道公司对自己没有什么长远规划，好几部戏都是自己试镜接的。他把红酒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手机又跟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前剧组的女演员……
    钱彤。
    他懒得清理微信，所以微信上，杂七杂八加着不少当初合作过的，约过炮的，现在一句话都不说的。
    这个女人，算是僵尸，在他的微信里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能见个面吗？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时候？”他一边用浴巾擦脸，一边瞥了一眼时钟，晚上十点钟。
    “就现在。”
    “现在？”
    对方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萧垚扔下浴巾，查了查位置，然后发出了一声嗤笑，对微信里的人语音：“我马上就去了。”
    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驾上车辆，微信又狂响。
    以为是钱彤彤催他，却是在剧组里饰演他亲哥哥的演员发来的。
    “过几天就是陆晰生日，你要过去给他庆生吗？”
    车子停住了。
    萧垚低头翻了翻陆晰的朋友圈，他做了朋友的演唱会嘉宾，还和自己的公司的同事一起去了迪士尼乐园。自从杀青来的林林总总，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跟自己说过。
    萧垚不知所以的觉得有点落寞，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
    然而还是戴着口罩上了酒店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