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年的第一滴血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93年的春节对我来说真的是很特别，是工作后的第一个春节，第一次有了心爱的女孩子，第一个人生的转折点，太多的惊喜与欢乐注定了这个春节的不平凡。
    容倩回湖南家里去过年了，带走了我满腔的思念和牵挂，倒是士官这家伙捡了个大便宜，天天与黄静双宿双飞，我们四组不幸中的万幸躲过了大年三十的夜班，排在了初一的晚上。
    1993年1月23日，星期六，农历正月初一。
    晚六点半，我们全堆在了办公室里，连黄静也来了，涛哥和六子下象棋，大海观棋，我士官阿泉猩猩打八十分，黄静腻在士官背后，不时的给他喂一个糖，拨一个桔子，出张牌还要讨论一下，那肉麻劲让我们三个人的皮肤不知道过敏了多少回，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这对奸夫淫妇早被我们杀死N次了，最后猩猩实在受不住如此酷刑，干脆把牌一摔，不玩了！
    “妈个巴子的，赶明儿我也去找个来”猩猩愤愤不平。
    “兄弟啊，请照顾一下无产阶级的感情好不好”阿泉夺过了黄静手里的苹果，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阿静，要不你给我这两兄弟介绍个女朋友吧”士官良心突然被某种动物叼了回来。
    “好啊，我们分厂有好几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她们很崇拜你们呢”黄静道“不过啊，要看你们的表现啰”
    仿佛漆黑的夜空中出现了颗恒星，阿泉猩猩有如八戒在煎熬的火焰山顶发现了满满一冰柜的矿泉水！
    “兄弟，平常哥们待你不薄吧，你看每次你经济危机的时候，我都向你伸出了援助之手，而且最久的一次让你欠了三个月”阿泉立马开始了表示“友好”。
    “每次轮到你搞宿舍卫生的时候，都是我替你做的”猩猩也不干落后的表功。
    “好啊，陈世国，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丰功伟绩呀”黄静一把拧住了士官的肱二头肌外的那层皮。
    可怜的士官同志一边陪着笑脸“向毛主席保证……”云云，一边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两只肇事的猪。
    “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巡警大队”大海接起了电话。
    “什么，你再说一遍”
    “好，我们马上赶到”
    “青春舞厅有两伙人在械斗！”大海道。
    “带上家伙，出发”六子下命令。“不到万不得以不要开枪，用警棍”
    “涛哥和猩猩一组，我和阿泉一组，大海士官和小龙一组”六子边骑上车边安排。两辆边三轮风驰电掣般的冲入夜空中。
    五分钟后，我们赶到舞厅门口，一大群观众在远处、楼上欣赏着，门口处的空地上有十几个人在斗殴，不知谁喊了一句“快闪，条子来了”一下子“演员”们四下逃窜。
    “分开追”六子跳下了车。
    猩猩一马当先，追上一个跑的慢的，一棍子敲在他的腿上，“哎呦”倒在地上，涛哥拿出拷子给他拷住。六子也追上一个，左手一把抓住他的皮带，提了起来，右肘下击，打在他的背上，也放倒一个。我紧紧的跟在阿泉士官后面追着一伙五个人，追了大约三十米外，他们突然停了下来，我听到一句“妈的拼了”就见到五人反朝我们冲来，士官高速迎上，接近时倒地一铲，倒了三个，阿泉冲向另两个，我一棍子敲在一个倒地的拿着刀的手臂上，再一脚踢在他的腹部，马上缩成一团，失去了战斗力，另一个刚爬起来，就被还在地上的士官一棍抽在小腿上，“叭嗒”一声又倒下，还一个已经站起，举起手上的铁管朝士官砸下，我急忙伸出警棍挡了一下，两棍相碰，我的虎口发麻，只好松开警棍，抬脚一个直踹，踢在他下腹，他手捂着肚子退了两步，我揉身贴上，两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下压，右膝上顶，撞在他的下巴上，吗个巴子的，下巴也这么硬，痛死我了。
    “小心”
    我听到士官叫，回头看，一缕刀光朝我头上劈来，本能的我举起左手护在了头顶，往后移了一步，紧接着手臂上感觉有液体流下，马上整只手臂就没知觉了。
    “叭”的一声，士官朝天开了一枪。
    “把刀放下，要不我就开枪了”士官对准了最后一个，边上阿泉已经拷住了踩在脚下的那个。
    “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士官一脚踢开了最后一个丢在地上的刀。
    这时，六子猩猩听到枪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开枪？”六子问道。
    “妈的，这王八蛋拿刀砍了小龙，小龙受伤了！”士官道。
    猩猩一听，就上前对着趴在那的背上来了一脚。
    “好了，别再动了”六子大声道“涛哥你送小龙去医院，其他人把他们押回去！”
    “全都站起来，排成一队，”六子命令道。
    “你们有本事尽管跑，看看是你们跑的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士官举着枪瞄住了他们。
    娘希皮的，早干嘛不掏枪啊，害得老子挂了，我坐上车，涛哥拉响警笛，朝医院飞奔去。
    他娘的，这叫过的什么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