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杂技
且说这一日子我们终于来到了京都！
进了高大的城门，我们不禁被眼前的繁华景象惊呆了！
东京前门大街，铺面林立，商贾云集，行人如潮，顾客如织，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真不愧为大宋朝之都城！
街内有官署、公廨、作坊、神祠、各种店铺客栈，有卖绸缎布匹的，有卖古玩字画的，有卖珠宝玉器的，有卖金银首饰的，有卖糖果小吃的，有卖日用杂货的，真是应有尽有。
街的东头有三座门，西头有一座门，街的正中有一座拱形石桥，桥下是一泓清澈见底的绿水。湖面，像一块蓝色的锦缎，闪着粼粼波光，楼立亭阁，勾栏曲廊，苍松古柏……倒映在水中，呈现出一个色彩斑驳飘渺神秘的水中世界。水面上，荷叶田田，荷花亭亭，游鱼群群，真是太美了！
桥东北是建造宏伟的公廨，桥西北是雕梁画栋的瞻云阁口。跨过石桥南面，有一座高约数丈、方圆数百的土坡。上面林木扶疏，亭台隐隐，石桥迤迤，游人可以登高远眺，是个观赏风景的好地方。
西门外有一片广场，是专供江湖艺人卖艺的地方，有耍杂技的，有耍猴子的，有斗鸡的，有玩木偶皮影的……观众一摊摊、一圈圈，还不时传来喝彩叫好声。
先找好一家客栈后，把行李和马车安置好，小颖和佳妮就兴冲冲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和冷雪、菲儿来到西边的广场，只见广场中间围着的黑压压的一圈人，这些人和小颖、佳妮的目标一样，就是来观看一班江湖艺人演出杂技。
在一阵紧锣密鼓声中，一个年龄大约十七八岁的姑娘登场演出脚磴绝活。
只见她仰面躺在一张红色织锦缎罩面的低脚圆桌上，双脚举起，开始蹬转一些木椅、长凳之类的物品，后来由两个青年小伙子抬来一个口面直径有三尺大的彩瓷缸，嘴里喊着“一、二、三”扔向半空。
彩缸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姑娘的双脚上。姑娘双脚轻巧地接住彩缸，蹬得突碌碌飞转，接着竖蹬、横蹬、倒蹬。一个至少有一百多斤重的彩缸在她的脚上似乎只有几斤重，蹬得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缭乱。她一双小巧金莲，穿着红缎绣鞋，在半空中频频舞动，煞像一对风中摇曳的荷蕾。
场外数百观众为好精彩的演技所倾倒，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赏钱象雨点一般，不住向场内扔来，有人甚至把银元也扔到场内。
我也扔出几两银子给这些演出杂技的艺人，突然人群中传达来哎哟哎哟说，接着几声哄叫，人潮被拨了开去，透出一条道来，只见几个泼皮无赖似的人走了进来，当中一个汉子，秃着头，咧着怀，笑嘻嘻地道：“兄弟们，收银子哟！”
手下的几个无赖一声哄叫，抢去了艺人们刚刚收到的赏银。
“光天化日之下，你搅人家的场子，还有没有王法？”耍杂技的一个小伙子眼看辛辛苦苦赠来的钱被这几个无赖抢去，不禁怒声喊道。
为首的秃头不屑地道：“王法？你仔细瞧瞧我这张脸！”
小伙子疑惑不解地盯着他的脸道：“你的脸怎么了？”
秃头嘿嘿笑道：“老子这张脸就是王法！”
小伙子气愤地说：“你仗势欺人！走，找个说理的地方去！”
秃头一声大笑道“你去找！东京城你打听打听，有一个敢和我赵大爷讲理的吗？就凭你们这帮下三滥？我告诉你们这些外地人，来这卖杂耍先要通过你家爷的同意，你们竟敢坏我的规矩！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什么规矩呀？”小伙子的声音低了许多。
秃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道：“你看这是什么？”
小伙子疑惑地道：“……您的脑门子！”
秃头眯起眼道：“上边写着什么？”
小伙子居然又认真地看了看道：“上边儿……什么都没写呀！”
“规矩！”秃头蛮横地道：“我就是规矩！”
所有的地皮无赖都笑了起来。
小伙子脸憋得通红，双手纂着拳，杂技班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见事不好，忙上前把小伙子拉到身后，走上前去笑着对秃头道：“这位爷，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京城里的规矩，你老别见怪，这样吧，过两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秃头没有理他，却脸上诞笑着走到刚才耍杂技蹬彩瓷缸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面前，伸出手去要摸姑娘那好看的脸蛋，同时嘴里调笑道：“你就不用去了，叫这个大美人今晚就去我家拜访我就行了！”
姑娘红着一双脸不住向后退，以躲避秃头的魔手！
班主脸一变，但转瞬间又强忍住怒火，走上前几步拉住秃头的手道：“这位爷，别这意，这丫头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位爷，这点小意思您请笑纳，让哥几个喝点茶水吧！”说着从衣袖中拿出十几两白银。
秃头没有摸到那个大姑娘，心中正自恼火，又被班主那有力的双手一拉，脸一变，一下子把班主手中的白银全打在了地上，碎银子洒了一地。
秃头脸变色道：“你家大爷我看上这小娘皮，是她的福气，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小娘皮给爷请到家去！”
他手下的兄弟们一声叫好，同时向那姑娘扑去！
看到这里，我身边的四女（已女扮男装，沈菲儿的易容水平到是还凑合）气得面色全变，刚要冲出去教训这些地皮无赖，却没想到这一切早已激怒了刚巧路过此地的一名英雄好汉！
只听一声怒吼，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高大汉子来到场中，三下两下就把那些无赖像弄小鸡仔似的拨在一边，为首的秃头刚要发怒，一看到这高大汉子的面容，愣了一下，道：“董方，我赵旺可和你没冤没仇，你为什么要趟这个混水？“
高大汉子黑着一张脸道：”赵旺，你实在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我若不是看在相爷的面子上，今天就把你打个半死！你还不快给我滚！”
赵旺心中虽是怕极了这个高大汉子，但嘴上还是不服地说道：“董方，你记着，我终究会要你好看的！”说完还不舍地向那杂技姑娘看了一眼，愤愤离去。
高大汉子黑着一张脸，冲着赵旺大声道：“好，我就等着你！谁怕谁！”
见赵旺这些无赖走了，人群才爆发出一阵阵掌声，杂技班主忙上前感谢这位董爷的恩德。
董方看了看班主，小声叹道：“我只能保护你们一时，你们惹上了那个姓赵的，谁也难保你们，我看你们还是早点离开东京为好！”
班主呆了一呆，怔怔地点了点头。而那个被董方所救的杂技姑娘，却不断用美目盯着董方看，把这个黑脸高大汉子看得到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四周的掌声仍然不断，但我和孙佳妮、吴颖、冷雪四人却没有鼓掌，我们四人互相看了看，同时在嘴中说出了两个字：董方！
这个叫董方的高大汉子耳朵很灵，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不由得向我们所在的地方看去，突然他眼睛一亮，一步步向我们走来，走的越近，他的双腿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是金涛？”高大汉子小心地说道。
“真的是你，小煞神董方！”故人相见，我不禁喜极而泣起来。
董方见我叫出了他在少年特警班的绰号来，激动地一把抱住我，两个大男子在众人的面前搂搂抱抱又哭又笑的，把众百姓惊的是目瞪口呆！
好一阵董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我身边的四女（女扮男装），犹豫地道：“他们是……？”
我笑着道：“你猜？”
冷雪笑道：“怎么样，小董，教官我的易容术还可以吧？”
董方欣喜地道：“真的是你们，冷教官！”
接着看了看另三人，指着小颖道：“你是快乐天使？”又指导了指佳妮道：“你是冰冷公主？”二女点了点头。
董方最后看了看沈菲儿，犹豫着道：“你是陈美女？”
沈菲儿奇怪地看了看董方，回首对我说道：”金大哥，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脑子不好呀，什么快乐天使冰冷公主陈美女的？”
董方一听她的声音，“哦”了一声道：“你原来不是陈畅！”
我连忙又拉住董方的手道：“你没有和陈畅在一起吗？她现在在哪？”
董方摇摇头，稳定了一下仍然激动的情绪，对我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到我的府上，我们慢慢来说！”
“你都混上自己有府宅了？好小子，行呀！”我高兴的上前打了董方肩膀一拳。
董方捂着肩膀道：“金老大，你的拳还是这么重呀！”
大家都笑了，一行人离开了广场，却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杂技班主复杂的眼神和那个杂技姑娘多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