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逞心机疑团重重

    董方狐疑道：“他不是偷王？”
    铁剑先生道：“他当然不会是偷王，他要是偷王，凭一代偷王的聪明才智，根本就不会走进这间我们步置好的陷井中来，不过此子轻功高超，身份一定也绝不简单，显然是偷王的弟子门人。”
    无量道人点头道：“偷王先在皇宫偷走了九龙臂，又在九小将军处抢走了九枚天龙令，他当然也知道此时整个东京城的人都在找他，他当然不会轻易露面，但干将和莫邪这两把上古宝剑，他最终还是舍不得不偷，所以说才派自己的门人来探道。贫道将计就计，不管来偷宝剑的人是何许人也，我都用两把木剑套上干将、莫邪剑壳，引这偷剑之人手拿剑柄而中这奇毒，说起来这毒是大有来头，这是药王兄的杰作，二十年前，我在药王兄手中讨来此物，没有想到，二十年后，此物到是派上了大用场！有了它，追踪这中毒之人轻而易举！”
    “可是在那木剑柄的毒有一定特别的气味，所以才便于追踪那中毒之人？”孙远问道。
    铁剑先生赞道：“不错，远儿真聪明！”
    董方和李智逵相视暗笑，因为这种追敌的方法在现代是很常用的一种方法，孙远事后能猜测到当然不足为奇，难就难在事前想出这方法之人，因此内心中对无量道人佩服的很！
    九小将军夜丢天龙令，小将军们一个个愁眉苦脸，更气坏了杨业和潘美两大将军，要知道，这九小将军都是杨业和潘美的爱将，金枪小旋风杨延昭、小霸王潘大成还是杨业和潘美的独子。这天龙令一失，那还了得？
    东京城一片混乱。
    我就是在这满城风雨满城混乱中回到了董府。众人相见，自然悲喜交加。我简单地叙说了所发生的一切，董方也说了天龙令丢失和一代偷王之事。
    在我回来的同时，凭借特殊气味追寻黑衣人的铁剑先生也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中毒的黑衣人已有了下落，他的第一个落脚点竟是东京城最气派最豪华的妓院——香风楼。
    而这黑衣人藏身的地点竟是香风楼最近风头最红的两位姑娘之一的春兰姑娘的香闺中。
    事不宜迟，在当天，我和董方、孙远、小逵四人就来到了香风楼，这东京城第一名妓院。
    “能进香风楼的客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平常人是根本进不来这香风楼的！而能进香风楼屏门里间玩乐之人，更是豪客中的豪客。”小逵滔滔不绝地讲着，看来这小子是常光临这里，讲起来头头是道。
    “我们能顺利见到那两位当红名妓吗？”老实的董方担心地问道。
    小逵神秘地拍了拍鼓鼓的腰包，笑道：“有银子就行！”
    果然，钱能通神，很快，我们一行四人已绕过两座独院，甬道尽头是座屏门，屏门两边立着四名灰衣的劲装大汉，门内是灯火通明的大厅前院。众人前进中，已听到阵阵谈论欢笑声由大厅上传来，尚距屏门三丈，四个劲装大汉，肃然而立，个个大汉孔武有力，看来都是香风楼请来的保镖和打手。
    进入屏门，众人俱都双目一亮，气势雄伟、建筑巍峨的九阶大厅上，宫灯棋布，灯火辉煌，照耀如同白昼。我举目一看，厅上酒宴齐备，座上已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一看即知是东京城内的风流人物。
    进妓院，当然是以玩乐为主，见大厅中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我们要了一间小间。
    很快，酒席歌舞全都上来。酒是十年状元红，上等名酒。菜是八碟海参鲜，江南名菜。歌是皇宫圣上享受助仙乐，其乐无穷。边喝酒，边吃菜，边听歌，如此清遣，真好比天上的仙人一般！
    小逵到是这里的常客，连进两杯后向站立一边待候的老妈子道：“听闻香风楼来了两个绝色美女，色艺双全，请她们进来共席如何？”
    老妈子一笑道：“这位大爷想见的是春兰秋菊两位姑娘吧？几位爷来得还真是不巧，今晚叫两位姑娘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样吧，我们香风楼漂亮多情的姑娘还有很多，我多叫几位来陪四位少爷，不知可以吗？”
    小逵脸一黑，冷哼道：“别的客人是客，我们就不是客了吗？要钱吗？大爷有都是！你速速叫那两位姑娘前来！”说完，从怀中拿出几锭金子来。
    见了金子，老妈子脸上放光，笑嘻嘻地双手从桌上拿起金子，道：“我这就去叫，让这两位姑娘来陪几位爷喝一杯、唱一曲！大爷们稍等片刻！”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我们相视一笑，静等那对佳人前来。不一会，蓦闻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环佩叮咚声。接着，院门迎壁处，现出两个丽人，一个抱琵琶，一个捧古琴。众人一看，不觉愣了。只见两个丽人俱是秀发高挽，头插衔珠飞凤，薄施脂粉，姿色艳丽，樱唇含笑，莲步轻盈。
    抱琵琶的丽人，穿紫罗衫，着落地裙，捧古琴的丽人，上穿霓裳，下穿百褶长裙，两人并肩齐步，飘飘而行，环佩叮咚，直向我们走来。
    两个歌妓望着我们嫣然一笑，百媚俱生，轻盈施礼，娇声问安，顿时满厅芬芳，幽香袭人。四个侍女，立即为二女移过两张锦墩。两个歌妓绽笑含情，坐在锦墩上轻垂螓首，显得弱不禁风，一副楚楚可怜相，真是人见人怜。
    这二女果真是生得美艳绝伦！而且年龄显然都不算太大，紫裙姑娘偏大一些，但也不会超过十八岁。
    此时两个歌妓已调弦对音，不并时以柔和的目光瞟向英俊潇洒的众人。厅上响起悦耳的弦音和娇美动人的歌声，但我的脑海中，并没有心情欣赏这美妙的弦音和那娇美动人的歌声，却是把满腹的心思都用在猜想着这二女是否身具武功。看这紫裙姑娘，随风欲倒的模样，不像是会什么武功，而那着霓裳看来年龄更小一点的丽人，更不会是身有武功的女人！
    蓦闻耳边响起小逵的声音：“好，你们唱得很好，这是我赏给你们的。”我一敛心神，只见小逵已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那着紫罗裙足下穿着一双粉红色缎面绣鞋的丽人，柳眉淡扫，薄施脂粉，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衬着玉鼻樱唇，娇巧地伸手接过赏金。
    小逵双目神光炯炯，凝注在此女的脸上查看，突然伸出右手，拉住此女的玉手，笑道：“姑娘叫春兰？”同时蓄劲五指，只要一发觉对方有反击之力，就扣紧她的脉穴，但觉对方腕上肌肤，娇嫩滑腻，柔若无骨，却是全无内力反击。
    姑娘低头红脸道：“小女正是春兰。”
    小逵当下冷笑一声，道：“春兰姑娘，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但李大爷也绝不容人在我眼里揉砂子。”暗中加了一成劲力。
    春兰粉脸通红，泛现出痛苦之色，柔声说道：“李大爷，快放开我，有话好好说，春兰已经是沦落在风尘中人，就算我心比天高，但却命比纸薄，李大爷为何还要欺负我这弱小女子啊？”
    她唱做俱佳，举动言词，无不配合的天衣无缝，任是李智逵见多识广，心里也拿不稳这是怎么回事，缓缓放开了手，道：“姑娘，我李某阅人多矣，怎么看，姑娘你也不像是风尘中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混迹于此，必有做为，那今晨藏匿于此的黑衣人现在何处，希望实话实说，我李某先说实话，这几位爷都是当今朝庭的小将军，今夜里到此，不是来找姑娘取乐子，而是为办一件大案子，光棍不挡财路，你姑娘如是肯帮忙，尽管开价过来，咱们也用不着再做伪演戏了。”
    春兰似乎是余痛犹存，摇摇右手腕，长长吁口气，道：“李大爷想和我谈生意？”
    孙远在一旁接道：“不错，和气生财，好聚好散，你姑娘开个价吧！”
    那春兰姑娘脸上笑容突敛，粉脸上如罩上一层寒霜，沉吟了一阵，道：“谈价钱不忙，小女子想先问诸位一句话。”
    董方接言道：“姑娘请讲。”
    “我可以告诉诸位那黑衣人的去向，那黑衣人确实到我房间来过，不过他只休息片刻就动身走了，他现在藏身的地方我也知道，不过就怕诸位到时都不敢进去一查，到最后反说小女子细耍诸位爷！”春兰姑娘道。
    我没有说话，一直在细盯这春兰姑娘和那不曾说话的秋菊姑娘，但觉这春兰姑娘惊而不乱，而那秋菊姑娘可能是岁数小一点的缘故，微显惊乱，有些不知所措。
    小逵道：“只要那地方确实藏有贼犯，东京城内，我们兄弟几个还没有什么地方是不敢去的！”
    春兰道：“那好，我可以随几位爷前去，只是我这秋菊妹妹却是和此事无关，她根本就不知道有那黑衣人来过，希望诸位爷不要难为她！”
    小逵沉呤一下，向我扫了一眼，见我微微点头，道：“那好，我们不难为她就是，事不宜迟，请姑娘这就领我们前去吧！到时我们会重谢姑娘的。”
    春兰姑娘道了一声好，带我们离开香风楼。她行走的速度很快，让我们大敢惊讶，看来此女根本不是我们眼中的弱女子，而且此女的武功看来也不错。
    不一会，她领我们来到了一座围墙外，道：“就是这里啦！”
    李智逵抬头打量那高大的围墙一眼，不禁心头一震，这虽是后园的围墙，但他也瞧出了这是谁家的宅院，呆了半响，道：“姑娘你可是在说笑话吗？”
    春兰不悦地道：“我说的千真万确，谁和你说笑话了。”
    董方脸色一沉，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素喜道：“晋王府的后花园。”
    孙远怔了一怔，道：“晋王难道会和九龙壁的失踪案有关？”
    春兰道：“什么九龙壁不九龙壁的，那不关我的事，但那受毒伤的黑衣人在离开我后确实到了这里面，这绝不会有错。敢不敢进去查证那是你们的事，我这就要回去啦！”
    见她要走，我觉此事蹊跷，忙我上前一步拦住她道：“姑娘现在还不能走！”
    春兰皱眉道：“为什么还不能让我走？”
    我刚想答话，突闻耳边有人给我传音道：“涛儿让她走吧，我自会派人紧盯着她！”听这语音，正是铁剑先生。
    我一愣，闪在一旁，笑道：“姑娘不愿留在此处，在下自也不便强留姑娘，小逵，给这位姑娘几锭金子，姑娘请回吧！”
    春兰一呆，显然没有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一会让她留，一会又让她走，见我冲她微笑，脸一红，伸手接过小逵给她的金子，瞧也没细瞧，放在衣中就走了。
    董方不解地道：“金老大，为什么让她走？她领我们到这来一定是一个骗局，晋王府的人根本不可能偷那九龙壁和天龙令。”
    我道：“此事我也不解，这个姑娘身上一定有问题，你问我为什么要放这位姑娘走，我看你还是问一问铁剑先生吧！”
    “师傅也来了吗？”小逵问道。
    一声轻笑，铁剑先生笑呵呵地来到我们面前，我心中感叹：“这铁剑先生何时来到我等身边我都不查，若是敌人，那还了得？看来此老的武艺是非常高强，可他却自承认不是那八大天王的对手，看来江湖上真是能人辈出啊！以我现在的武功和江湖经验，实在还是差得很远啊！”
    铁剑先生道：“那小姑娘说的不错，那黑衣人身上的特殊气味确实是到了这里以后就没有了，看来那黑衣人也确实在晋王府中。刚才方儿说的很对，这很可能是一个骗局，引我们入局，引我们把矛头和疑点全指向晋王府，指向晋王！也许我们从开始时就错了，上了那老偷儿的当，那老偷儿和那小姑娘都是一枚设定好让我们吃的棋！”
    我心中暗惊：“如果真是那样，我们的对手很厉害啊，不仅武功要比我们高，才智方面也要比我们高出很多！这样的对手真是让人觉得太可怕了！”
    兄弟们心中也有了和我一样的想法：“案子查到现在，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不查，丢失天龙令，是大罪。查，怎么查？查晋王赵匡义？何况我们这些现代人都知道这宋朝的第二代江山正是这晋王赵匡义来做的！”
    孙远问道：“师傅，还要不要进晋王府去查？晋王此时还在睦州，晋王不在晋王府，想进去查只要小心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铁剑先生摇头道：“还是等一下无量兄来这以后再说吧！”
    不一会，无量道人果然来到这，只见他深锁眉头，对我们道：“不要进晋王府去查了，进去更会陷入对方的阴谋中去。如果贫道所料不差，晋王府以被那些人控制，还好晋王不在，被控制的人只是这里的管家，料来他们在晋王府也不敢乱来。这些人不知是何来头？在东京城天子脚下腥风做浪，为所欲为，胆子实在是够大的了！不过现在最让贫道诧异的是，有消息传来，现在东京城中的武林人物都已陆续退出东京城赶往黄山去参加这届的武林大会，有消息证实，那偷王竟也在昨夜出了东京城往黄山而去，他携九龙壁和天龙令也去天下高手云集的黄山武林大会，究竟有什么目的呢？真是叫人万分不解啊！现在真是疑团重重。”
    “黄山？武林大会？”我眼前一亮，不禁想起那在去黄山找女神医的高君怡，这么说，我岂非又会很快见到怡儿美女啦，我心中大乐！
    “师傅的意思是我们也去黄山？”小逵问道。
    无量道人道：“这消息不知从何处传来，但我已通过当今江湖消息最灵通的丐帮弟子的查证，这消息很可靠，黄山也许也是一个陷井，但此时我们已被人牵着鼻子走，虽然明知是火炕，但想不往里跳也不行啦！丢失了天龙令，你们九小将军还能在东京城里呆下去吗？天龙令和九龙壁将会出现在黄山，你们不去黄山还能去哪里呢？”
    黄山之行前，最让我感到头痛的一件事就是去不去见那杨业大将军一面，若是去相见，可自己又已答应那幽灵公子，不泄漏山庄中所看到的一切，当然也不可能把自己和那刺伤宰相赵普的凶手交手的情况向杨业大将军说。若不去相见，自己曾许诺替杨大将军找出那刺客，可如今大话已说了出去，但自己现如今却根本不知道那刺客的去向！
    正在我犯难时，杨业大将军却给我们捎来了口信，另我愁怀大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口信中说：“天龙令已失，并传言九龙壁和天龙令都会在黄山武林大会中出现。而经他这几天查证，偷九龙壁抢天龙令和刺伤宰相赵普之人似是同一伙人所为，而这一伙人在东京城内很有一翻势力，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我们如今更主要的任务就是赶往黄山去夺回九龙壁和天龙令，他已让儿子杨延昭出京城赶往黄山，希望到黄山后我们九小将军能够互相多加照顾。至于刺伤赵普之刺客，亦很有可能出现在黄山。”
    服过灵药后，此时杨达伤已好大半，听我们要赶往黄山，坚持要去。后经商量，决定我和董方、孙远三人先行快马赶往黄山，其余人等坐马车随后跟来。
    远处山顶上露出一条淡淡的白线，栖息于野外的动物还沉睡于梦乡，田野上无声无息……这时，三匹马从东京城处出来，很快跑上了隐于阡陌间的道路。马背上的人，身子前俯着，紧挨着飞起的马鬃。随着三匹马的奔跑，传来一串响亮的咯哒咯哒声。一匹乌锥马，一匹枣红马，一匹黑棕马，四蹄生风，击起一股股尘雾。在马主人的催促下，马鼻子里不停着喷着白气，没命地奔驰着。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快马加鞭赶往黄山武林大会追捕那盗九龙壁抢天龙令的偷王的金涛、孙远和董方。
    风餐露宿，一路无话，这一日，三人已离黄山不远，越接近黄山，碰到的武林江湖中人也越来越多。
    我三人因急于赶路，这一路上不敢耽搁，也从不多管闲事，哪知眼看到了黄山，你不找事，却偏偏事来找你！
    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是那么凄厉，那么惨烈，象人临死前的惨叫，象猫头鹰的鸣叫声回荡在天边的夜空里，听了叫人害怕，令人心酸，令人毛骨悚然。
    三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纵马奔向林中。
    却见林中有一棵奇大无比的巨树，巨树下围绕着数十人。那发出惨叫声的人是一个长相猬亵的中年男人，此时他躺在树下，翻着白眼，口吐鲜血，看来已经死去，恐怕就是神仙到来也救不活他。
    看又有人进来，数十人的目光都盯向我们看来。我定眼一看，这林中数十人竟还有熟人！
    我认识的熟人正是雪山派中的结义大哥丁松杰和他那刁钻可爱的师妹林诗语，他们身边站立着四个老者，有三个老者我见过，他们是霹雳剑客冯思业，清风剑客刘仲景，飞天剑客林风。另一个老者，很有名家风范，名虽没见过，但想来一定是雪山派的掌门人追风剑客丁冠雄，也就是我的结义大哥丁松杰的父亲。看来老一辈的雪山四剑客全来此参加这黄花山武林大会了。雪山派中另有几个年轻人，在雪山中我也见识过的，只是叫不出名字来。
    站在雪山派不远处的，是一个瘦削乾枯的老头，眉毛特长，白胡须几根，一脸滑笑，两眼滚圆，一望是个玩世不恭的老人。这个老人自己站在一处，显得鹤立鸡群。
    在他身边有三个老人，一个葛布麻衫，俱持一根青竹竿，方脸环眼，一蓬银髯，飘散胸前。他左边老人，身体矮胖，面如盆，耳如轮，两眼一道缝，一副笑弭勒的欢乐相，令人一见产生亲切之感。他右边老人，马长脸，霜眉短髯，虎目湛湛，身躯有些驼背。看这三老，个个太阳穴鼓鼓的，想来内功都已到了非凡的境界。
    虽然是老熟人，雪山派众人中只有小丫头林诗语和我结义大哥丁松杰对我的到来满是惊讶之情，而那个玩世不恭的老小孩和那三个神态潇洒的老人却看也不看我们一眼，他们的眼睛也不是看向那倒在地上已死去的中年男人，而是眨也不眨地看着那棵他们围绕的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