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电话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这让他全身上下一激灵!但很快,周天正的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他知道,马上就可以亲手为他儿子报仇血恨了!
他快步来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手提电话,但马上,他的脸色变了!
他直挺挺地坐着,没有动,眼睛盯着看着窗外的方向看去,仿佛这世界在变幻不定……他始终感觉头上有一朵云,如一团为灭的精灵。
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感慨,这个秋天,这个秋天的一切都随着那一朵云飘逝,只剩下渐渐淡忘的故事。
这时,他手中的手提电话动听的手机音乐声又再一次响起,打破了他的暇想,周天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金涛那个小子今晚没抓住不要紧,他相信杀手集团的实力,况且杀手集团的首脑刚才电话中也声明,保证在三天的时间内,把金涛交到他的手中,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再等三天的时间!
周天正看到手提电话中显示的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盯着电话屏幕,好半天,他才有些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恶狠狠的声音:“周老板,你想要的金涛现在在我们手中,你不用管我们是谁,我们只是想和你做一个买卖,用500万人民币换金涛。我相信,500万元钱在你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至于交换的时间和地点,我一会再打电话过来!电话不要关机哟!”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茫音!
自始自终,周天正只说了一句话:“喂,我是周天正。”
听完电话,周天正气的把电话摔到沙发上,竟敢有人要挟他!这让周天正又起了杀意:和我周天正做对的人都要死!
但是,他最终还是从沙发上拿起电话,放在手心中……而与此同时,心急如焚的陈畅终于接到了自己闺中密友的电话,但是想要知道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金涛现在下落不明!
焦急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此时青春漂亮的陈美女哭着倒在了自家的床上,一会的功夫,泪水就湿透了枕巾,她不知道,自己对金涛的这份感情到底算不算是真爱,不过她却深深地知道,金涛是闯进她那高贵骄傲的心中的第一个男人……
天还没有全亮,雾蒙蒙的,这座国际化大都市还没有完全醒来,警察们却早已开始工作了。
这一切只因为一个人——金涛。
京都系列强奸案犯金涛昨夜在看守所畏罪潜逃,而且在潜逃的过程中,竟残忍地杀死了两名发现他越狱逃跑而英勇无畏制止其逃跑的监狱狱警。
而在京都近郊的洋人教堂门前,死了十多条人命,据调查,这些人的死因也和这名叫金涛的强奸杀警越狱少年犯有关联!
这就是刑事侦察大队的胖队长经过严密的调查后最终下的定论!
于是,一张追捕杀人犯金涛的大网铺天盖地地展开了!
而此时,我这个所谓的强奸杀警越狱犯正受着张雪平这小子那几乎是变态的折磨,渐渐地拳打脚踢对于我来说已经麻木了。
那受辱的一刻间,我竟然想到了去死,如果一死能让我摆脱屈辱,我情愿去死!
但是,我知道,我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人类最原始的求生的本能让我微弱地张开了嘴:“张雪平,你还是不是男人,如果你自认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话,你敢和我做一对一的决斗吗?不是我小看你,我就是双手被缚,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在少年特警学校你就处处不如我,以后你也永远不会如我!你这个胆小如鼠的超级大废物!”此时我只有始用激将法这最后一招了!
张雪平抬头向庙门外看了看,他的大哥地宝子才走不大一会,和周氏集团的老总联系用金涛交易五百万的事情去了,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
满眼血丝的张雪平沉默了一会,毅然点了点头道:“金涛,这是你自己找死,你可不要怪我!”
我心中暗喜,但仍面无表情地道:“少费话,有胆就解开我双腿绑的绳索!”
张雪平冷笑着,从身上麻俐地抽出一把匕首,挑开绑在我腿部的绳子,但却把我双手更紧地勒勒。我没有挣扎,心中正在盘算如何脱困!
突然,我觉得右小腿一痛,我本能地用左腿一踹在我身后用匕首偷袭我的张雪平,张雪平被我一脚踢倒在地,而我也痛苦地弯下了身,看着不断流血的右小腿。
张雪平从地上爬起,狂笑道:“金涛,我也让你变成瘸子,让你也尝尝成为瘸子的滋味!”说完,像一只恶狼向双手被缚右小腿受伤的我扑来。
看这架式,我心中一惊,张雪平这小子竟发起狂来,要至我于死地,完全不像刚才还能“手下留情”,毕竟我还是他们手中换钱的筹码!可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现在我的处境是危急万分险之又险了!
我坐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种毫无顾忌地放肆地大笑在荒无人烟的寺庙中显得格外地刺耳和不和协!
张雪平愣住了!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让我笑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他疑惑地看着坐在地上受重伤的我!
也许是受了不我的笑声,张雪平终于怒吼一声:“你笑什么?不要笑了!站起来!你不是要和我决斗吗?现在我们就开始决斗!”
我手指着他,仍然不停地发着笑,笑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了,但实际上,此时我已经在默运神眼大法,把一身功力都集中在我的双眼上!
张雪平被我笑的心中发毛,因此不由自主地双眼向我的脸上看来,想要找出我为何如此发笑的真正原因。
看张雪平已和我“对上眼”,我心中大喜,笑着说:“张雪平,难道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要可笑的人了!”
张雪平双眼喷出怒火道:“我可笑?我哪里可笑了?”
“你会不可笑?张雪平,你明明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却偏偏做出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无耻行径,难道你觉得你不可笑吗?”
张雪平听了我的话,双眼所发出的怒火渐渐平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我看此情景心中大喜,看来神眼大法已渐渐发挥功效,于是,我再接再励道:“你说没有人喜欢你,没有人爱你,可是你知道吗?你受伤后我们特警队的战友们是多么的着急!听说你的腿受伤严重,不能再继续和我们一起学习训练,你知道我们是多么的替你惋惜!”
“你们会关心我?我不信,我不信!”嘴中虽说不信,头虽也在不停地晃动,可是我却看见张雪平此时眼中露出了困惑和迷茫的神色!
于是我顺杆向上爬道:“不错,我们真的很关心你!特别是吴颖,对你的离去很是伤心呢!”
为了神眼大法达到控制其心神的作用,我不得不昧着良心把小颖提出来,因为他曾经喜欢过小颖,我这样说会让他的心更受到从未有的震憾!现在是救命时期,不得不委屈小颖了!
张雪平听到我提到小颖关心他,喃喃自语道:“小颖真的关心我?我离去后她真的很伤心?”
见我点头,张雪平脸上出现一丝狂喜!
我心中暗骂道:“小子,看你那熊样,小颖会喜欢你,才怪呢!”当然了,这话我只能在心理暗说,此时可不敢当面说出来,否则不前功尽弃才怪!
我接着道:“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他们也都特关心你特爱护你的!”我想他的家人和他的朋友,想当然了,一定也是很关心他的了!
哪知他听了这句话后,反应很是强烈,道:“别和我提我的家人,我父母只知道关心他们的事业,他们的工作,他们只知道给我钱,就连我受伤变成瘸子了,他们也只是匆匆回国一趟给我扔了一大笔钱后又走了!我讨厌他们!我缺的不是钱,我要的是爱!而且,我,我,我也没有朋友!“说到后来,这个刚刚像疯子一样毒打我的少年此时又像小孩子一样站在那无助地哭了起来!
看来我这句话真是画蛇添足地败笔!
我连忙说:“你的父母实际上也是关心你的呀!他们让你上少年特警学校,正是希望你长大后成为社会上的有用之材!他们给你大笔的钱,也是一种爱你的表达方式,可能他们表达的爱你的方法也许不对,但总的说来,他们也是希望你生活过的好呀!可是反过来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杀人犯毒,无恶不作,你这么做对的起谁?”
“你不要再说了!”张雪平痛苦万分地闭上了双眼,双手捂住脸,我知道此时他的心里正是人魔交战!他如果能战胜心魔,那我的神眼大法就能完全控制他的心神了!
我有点激动地看着他,心中砰砰直跳,怕他的心魔占了上风,那样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
我突然很是害怕神眼大法失效,冲动地说道:‘张雪平,你快上前解开我被绑的双手,你只有这样做,才是重新走向新生的第一步!“
张雪平好半天才停止哭泣,傻傻地看着我,突然他手拿匕首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的心又狂跳起来,看着他面色苍白的脸,我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是相信他,给他一次机会,还是现在趁他神情恍惚,动用武力给他一脚制服他?而且我这一脚能不能一下子就把他制服呢?”瞬间我的心中产生这两种想法,并且摇摆不定,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最终没有抬起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浑身的伤痛再加上右腿的刀伤和神眼大法耗费我大量的精力,让我竟然提不起力气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左脚!
在他走过我身边的一刹那,虽然我只需用擒敌拳脚中最基本的摆直侧踹就能让他受重创,但我实在是没有一丝的力气了!
张雪平还是来到了我的身后,我的血液都一下子似乎凝固起来!
“他如果现在从后面给我一刀,那就……”真是不敢再想像下去!
突然我感到双手一松,被绑了一夜的双手终于恢复了自由!那该死的粗绳已被匕首切成二截掉在地上!
我晃动了一下手腕,正要扭过身来,只听身后一阵刀风向我后背部袭来!我本能地向前一倾,一个勾摆连击,一组重拳向身后打去,听到张雪平的匕首掉在了地上的声音,这刺耳地声音刺激起我那已经伤痕累累的神经,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使出抱臂背摔,只听砰地一声,张雪平不算高大的身体重重地被我摔倒在寺庙的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声!
见张雪平一动不动地昏倒在地上,我慢慢地也坐在了地上,运气于全身,开始运功恢复体力!因为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地宝会会主地宝子随时有可能回来,张雪平也随时有可能醒来,我要趁这难得的时机尽可能多恢复一些力气逃走!
休息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略微恢复一些元气,于是我拖着受伤流血的右腿艰难地走出寺庙外,没有回头,把张雪平一个人留在了寺庙中。
我却不知道,在我离开寺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小个子青年走进了寺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地宝会会主地宝子!
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张雪平和掉在地上两截的粗绳索,地宝子怒吼一声,向张雪平走来!
他刚想要叫醒张雪平,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伸向张雪平衣裤里找了一会,最后从张雪平内衣里面翻出一张红色的存折,打开存折贪婪万分地看了看,之后地宝子毅然从地上拿起匕首向一无所觉仍昏迷不醒的张雪平腹部狠狠地扎去!
张雪平果然没有朋友!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他的结义大哥地宝子手中!
刚杀完张雪平,地宝子就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新的手机卡,放在手机后壳里,报警道:“我是一个过路的人,刚在京都近郊的一个荒庙中,看见一个十六岁左右身材高大的少年用匕首杀了一个瘸腿少年!”接着他取出手机卡,放在嘴中嚼着,脸上露出恶毒的微笑!
十几分钟后,京都近郊寺庙处来了数十辆警车!刑警队队长付彬带着张同、张凯两警察也在其中。
付彬皱着眉向二张道:“终于又有金涛的消息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死这个瘸腿少年?那个报案的神秘人又是谁呢?”
我艰难地向前跑着,右小腿还流着血,虽然经过我简单地包扎,但鲜血还是一滴滴地顺着裤角向下趟,落在身后的草上。
我越跑越慢,在寺庙打坐恢复的体力已消耗的差不多了,更可气的是右小腿的伤口不小心被路边的荆棘猛地挂了一下,把我简单包扎的布条也撕扯掉了,我的脸痛的变了形,我连忙脱下外衣撕开,一边跑一边给自己重新胡乱地包扎。
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停下来细细包扎自己,因为我很不幸地听到了警笛的长鸣声和警犬的狗吠声。警察和警犬的本事我是深深知道的!
而且我也不想再回到监狱里等待受审,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生命的主动权,找到陷害我的人,还自己以清白,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而且我没有选择!
匆匆趟过一条小溪,跑过岸后我又返回来,顺着小溪往上游跑去!
不长时间,警察们牵着一只只警犬也来到小溪旁,一只只警犬茫然无措地开始绕着小溪转,有几个警察趟过小溪,可是那些警犬们却在那东嗅嗅西嗅嗅,就是不肯挪离小溪,刑事侦察大队的胖队长也在搜寻的队伍中,见此情景,懊恼万分在小溪旁直跺脚。
刑警队队长付彬看在眼里,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突然他抬起头,因为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想到了应追捕的方向,他张开口想说话,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口。
而此时我已上了河岸,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水电站,便朝那边跑去。进了水电站的院子,院落里很静,没有人,我轻轻推开管理站的门,门没锁,屋里也没有人,想来是天刚亮后这段空隙,水电站看门的人偷懒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屋中有几个柜子、一个方桌和一张单人床,床头上搭着一条毛巾,我低头看了看仍在流血的小腿,这才总算有时间拿起床头的毛巾把自己的右小腿的伤口处仔细地包扎。
包扎完毕,我拿起方桌上的水杯,水杯里是一杯凉茶,我对中国茶文化懂得一些皮毛,而且平常也多饮用珍珠王和台式雪峰高山茶之类的好茶,可此时又饥又渴的我顾不得什么,举起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这茶是最平常的绿茶,因绿茶中含有绿氟,因此对人的牙齿很有好处,如果人们饭后经常使用这种绿茶漱口,对牙齿保健很是有好处!
实际上中国百姓一般都是只知茶而不懂茶道,知日本茶道名声远扬却不知中国茶道源远流长!俗话说的好:美酒千杯难成知己,清茶一盏也能醉人!可是此时狼狈万分的我口中喝着这最寻常的绿茶而仍意犹未尽,我四下看了一下,没有找到我要找的喝的东西和吃的东西,却在失望中看到床角处有一块方型小镜。
我拿起方型小镜,镜中很快出现了一张帅气的脸,不过这张以往充满自信的面孔此时却是迷茫和彷徨,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叹了口气!
突然我听到门外有动静,连忙轻轻放下小镜,走到屋门口,透过门缝,看见一个三十多岁贼眉鼠眼的男子在院落里蹲着走,不时鬼头鬼脑地四处张望。
一看这情景,我心中就明白了,这个男子绝不是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小偷!可是我自己呢?没经过屋主人的允许,就用了人家的毛巾喝了人家的凉茶,怕是和眼前这个要进屋偷东西的小偷也没什么分别了吧!
想到这,我心中不禁苦笑,我一个连环强奸案的主犯,现在警察们恐怕还加了一条重罪:越狱逃犯,做一个区区小偷怕是不算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