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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突访祭烈院

    “明玉,明玉,快救我!”盈芳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一团神秘的云雾中,无论她在这云雾中如何奔跑穿梭,却始终跑不出去。此时的她,只有习惯性地大声呼喊自己最可以信任的知己——明玉。
    盈芳的呼喊果然有用,云雾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通路,她立刻拼命跑过去,唯恐这条道路如昙花一现,错过即逝。这条道路不知道通往哪里,盈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只是感到越来越累,双脚越来越重,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往前一步步慢慢挪去。
    忽然,盈芳感到脚下一空,她惊慌地闭上眼睛大喊着坠落下去,直到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地面。盈芳害怕再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哈哈哈哈……,来吧,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明玉死也对得起古族列祖列宗了!”听到这熟悉的狂笑声,一种不祥之感涌上盈芳心头,她急忙睁开眼睛,站起身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她才发现,她站在一个陌生的山谷中,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左右两侧是高大阴森的峭壁,而她的前方远处正有无数模模糊糊的武士呐喊着向自己这边冲来。
    盈芳回身想跑,可是一转身,却看到后面是一处死路。而在这条死路前,明玉已经摆好战斗姿态,狂笑着准备迎战,地上似乎还躺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老人。
    “明玉,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盈芳大声问着,可是明玉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甚至看都没看盈芳一眼。
    只见明玉全身散放出奇怪的黑光,黑光中又有各种彩色的光芒在涌动,他似乎正在调动全身的功力,将要施展什么绝世武功。
    地上的老人忽然高声大嚷:“师弟,你不能这样!就算你能把他们全部杀死,你也会耗尽功力身亡的,快住手,住手啊!”
    明玉惨然一笑:“对不起,师兄,请恕师弟不孝了。可惜我们乾坤派的领袖不能了解我的一片苦心,我既不能再报效祖国,也不能同您一起完成师父的遗愿了。师兄,请原谅我,您自己多保重吧!”
    话音刚落,明玉跃身高高跳起,落在那些武士中间,多彩黑光离开主人的身体,向周围扩散开来。
    “不要啊!师弟!”地上的老人高喊着向明玉发射过去一道金光,可是好像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盈芳此时好想过去帮助明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想迈腿,却发现自己一点都动不了。
    在敌人的惨叫声,明玉最后的声音传入盈芳的耳中:“盈芳,对不起了,原谅我!”
    泪水顺着盈芳的脸颊流下,所有的一切:敌人、草地、峭壁,都随着黑光的不断扩散,迅速化为一片白光,这白光慢慢地也向盈芳逼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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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玉!不要啊!”盈芳大喊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睁开双眼,浑身是汗。
    “震世虎”古威一动不敢动地站在盈芳床前,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远远轻轻喊了声“盈芳,起床”盈芳居然就有这么大反应,而且这关明玉什么事情?
    盈芳看清古威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问对方为什么进自己的房间,而是问:“明玉呢?他在什么地方?”
    “他……他……他当然在隔壁!”古威不知所以然地回答着。
    盈芳迅速披上外衣,鞋都顾不上穿,就向隔壁跑去。不过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明玉正在流着口水做着他的春秋大梦,虽然睡相不太好看,但完全可以肯定他一点危险都没有。
    盈芳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这时,她才想起问古威:“虎,你跑到我卧室干什么?”
    “还问我干什么?你也不看看太阳都升多高了,你和明玉还睡得那么死。其他人现在都出去查访大日社下落了,风扬怕你们有事,把我留下来照看你们。现在明玉的二师兄在客栈一楼来找明玉,可是我就是叫不醒这个懒虫,只好把你叫醒,看看有什么方法?”古威委屈地一口气将原委全部道出。
    盈芳这才发现自己确实起得太晚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叫醒明玉?那好办,我小时候经常叫他起床,看我的!”
    说完,盈芳大步走到明玉床前,贴近明玉的左耳大喊:“懒虫,起床啊!”
    “哇!”明玉惨叫着捂着耳朵坐了起来,“天呐,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野蛮啊,叫人起床不能小点声吗?人吓人,吓死人啊!”
    古威冷笑着说:“我小声叫了一百遍,你理都不理,看来还是凤厉害!行了,快起床吧,你二师兄在楼下找你,说是你们事先约好的事情。”
    明玉边穿外衣边四下望望,发现其它的床铺都是空的,皱着眉头问:“那个,怎么就剩我们三个了,其他人呢?”
    “他们兵分两路去查案了,武德、碧霞、雷霆一路,龙和华玉婵一路。”
    听到古威的话,明玉很夸张地大笑三声:“武德他们确实是去查案了,不过我看龙大哥和天机仙,现在一定是在逛街。好了,刷牙洗脸吃早饭,吃完早饭我们去和我师兄到祭烈院玩玩去!”
    “什么,祭烈院?明玉,十几年前有一个地方的教化副使,就是因为来黑突厥时,私自去了祭烈院看风景,回国就被撤职了,我们还是不要私自行动了吧?”明玉的大胆计划着实吓了盈芳一跳。
    “怕什么?”古威满不在乎地说,“我们三个又不是官,都是平民老百姓,无职可撤。而且,我早就想到祭烈院将那些侵略者的灵牌砸了,鹰,我跟你们去!凤,你要怕,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谁说我怕,去就去,反正我是飞鸽社社员,有海外采风的责任,我不过是替你们着想罢了。”盈芳嘟着嘴回答说。
    明玉一摆手:“好,既然意见达成一致,吃完早饭我们就走!记得昨天伙计说了今天早饭是黄鹿汤,嘿嘿,黄鹿汤可是黑突厥的一绝啊,我等了已经很久了。走,刷牙洗脸完毕就吃早饭去喽。”
    “等等!”古威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媚笑,“早饭时间早就过了,黄鹿汤肯定是喝不上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午饭时间了,不然我们先吃午饭吧,听说午饭是手抓羊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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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能喝到黄鹿汤的明玉化郁闷为食欲,居然一个人吃下一大盆手抓羊肉饭,致使客栈老板曾一度计划要放弃住宿费包含餐费的许诺,但最终考虑到本店声誉,只能打碎牙齿肚里咽——忍了。
    吃饱了午饭,众人(包括佟忠)一路散步消食,走到了那“神圣”的祭烈院。虽然祭烈院门口有几个身穿白色祭袍的小祭司在巡逻,以防止外国人闯入此右翼圣地,但是一旦贴上了盈芳的“隐身符”,就算九大祭司都来到门口巡逻,恐怕也难以阻挡这四个古国人的前进道路。
    隐身后的明玉、佟忠、古威、盈芳慢慢走到正殿里,看到几个虔诚的黑突厥人正在数百灵牌前祭拜。而最前方的十四块灵牌上的名字,就是当年的黑突厥战犯黑龙、黑虎、黑豹、黑犬、苏克台、阿卜东等。
    明玉等摘掉隐身符,大模大样地走进大殿,四下张望看着壁画与建筑风格,却毫无拜祭之意。今日负责看守正殿的是九大祭司中的剑祭司,他看到祭烈院中进来几个古国人,本来就有些气恼,又看到这些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
    剑祭司强压怒火,轻咳一声,上前用黑突厥语问:“诸位是来祭拜我们黑突厥英烈的吗?如果是,就请上前敬香,如果不是,就请离去,否则莫怪我剑下无情。”
    剑祭司说完就想拔剑吓唬这些人一下,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拔,这剑动也不动,心中不由一惊。他哪里知道,就在他靠近的时候,古威看见殿中只有这个剑祭司手中执剑,就知道对方是个用剑高手,便预先赋予了对方剑鞘内部磁铁石的吸力,剑祭司自然无法拔出剑来。
    看到剑祭司的窘样,明玉等人装作完全听不懂他说话的样子,径直绕开他向里走去。只是在擦身而过时,明玉、佟忠、古威故意挡住了其他小祭司的视线,让盈芳顺手迅速在剑祭司背后贴了一张透明的“定身符”。
    当殿内祭司们在不能动弹的剑祭司周围忙成一团的时候,明玉等已经站在灵牌的面前。香众们看到剑祭司身上发生的怪状,又看到古威的威猛之相,心知不妙,急忙匆匆离开祭烈院。
    听到外面混乱的声音,大祭司眉头紧皱地走出内殿,当他看到那几个古国人时,他好像立刻意识到对方是些什么人。
    “对不起,这里不是古国人该来的地方,诸位还是请离开吧。”大祭司年轻时,曾经追随黑虎元帅侵略古国,古族语自然说得不错。
    “我要没有看错,您就是这里的大祭司吧。”佟忠上前询问。
    大祭司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老人是谁,他更不会想到这个人就是当初他指使魔星偷袭的梅花会名将佟忠。因为,在大祭司的印象里,佟忠现在应该依然是个武功全无的废人。
    “没错,我就是,您有什么事情吗?”看着这个慈祥和蔼的大祭司,谁能够想到他就是指使大日社搅乱古国的元凶呢?
    明玉大大咧咧地走过去,问:“听说这个祭烈院是祭奠黑突厥英雄的地方,是吗?”
    看到大祭司微微点头,古威冷笑一声:“我看不见得吧,这前面十四个灵牌上的名字全部都是经过公审的战犯,他们又怎么能算是英雄呢?”
    “哈哈哈哈,这位客人说话未免太片面了。”大祭司大笑回答,“这些人虽然是侵略过你们古国,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战犯。但是,当初他们之所以会战死异乡,并非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是为了我们黑突厥乃至整个东方啊!
    你们要知道,自古以来,我们黑突厥本是北方一个偏僻小国,各种资源都相当匮乏,不但发展经济相当困难,而且还时常遭受天灾地震,每个人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后来幸亏我们天可汗圣明,仿照西方日耳曼帝国建立君主立宪制度,全国军民,上下一心,才让我国国力有所发展,可是资源匮乏依然是一个重要问题。当时你们古国名义上是梅花会在统治,而古国代君、梅花会会长土府星实际上就是圣罗马的傀儡,梅花会政府也不过是圣罗马的殖民政府而已。
    圣罗马利用这个优势,从古国廉价购入资源,再将自己的产品高价卖给古国百姓。这样做,圣罗马不但变相加重了古国的负担,还垄断了古国市场,进一步遏制了我们黑突厥的发展。
    为了生存,我们黑突厥只有进行圣战,这些英雄的使命就是要推翻圣罗马人的殖民政府——梅花会政府,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东方人的古国政府。然后在我们先进文明的黑突厥率领下,创立一个‘黑突厥共荣圈’,共同对抗西方殖民者。
    只可惜,我国国力薄弱,又不能得到古国人民的理解,最终战败。所谓成王败寇,弱肉强食,那些战胜者自然有权给战败者冠以‘战犯’之名,但对于我们黑突厥来说,这些人不但是我们黑突厥的英雄,更是东方的英雄!”
    “放屁!”古威的评价似乎总是一成不变,也总是那么客观。
    盈芳则摇着脑袋说:“无耻啊,无耻,这是怎样的无耻!”
    佟忠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厉声呵问:“如果你们真是为了古国人而战,为什么要屠杀那么多无辜的古国百姓?为什么要在我们的国家里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又为什么将我们古国的财物、粮食、资源全部掠夺到你们黑突厥,而让大批的古国百姓饿死?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凶残暴虐的英雄吗?”
    大祭司轻蔑地冷笑回答:“古国百姓不识大义,不了解我黑突厥一片苦心,居然甘心帮助圣罗马的走狗与我们正义之师作对。对于这些野蛮人,我们实在没有时间跟他们讲道理,只能杀一儆百。至于什么奸淫掳掠,不过是圣罗马人及其走狗的诬陷之词,我国政府已经多次对此进行进行反驳,我没时间在这个问题上再跟你们浪费唇舌。
    还有那些资源,那都是为了更好地驱逐圣罗马及其走狗而筹备的军用物资,我们只是有计划地征收而已。虽然在此期间有些古国百姓饿死,那不过是你们古族的某些败类中饱私囊所致,我们顶多是用人不当,又怎么能全都怪到我们头上?”
    “没错,没错,大祭司说得太对了。”明玉似乎要进行补充,“那些老头、儿童、妇女如果不是与你们黑突厥作对,就不会被你们无端惨杀。而且简单地杀还不行,老人要拿去给你们的新兵练杀人,儿童要拿来喂你们的军犬,妇女的处境……我都说不出口。反正你们只要咬死口不承认,无论是幸存受害者的揭发,还是你们自己士兵的口供,都是诬陷之词,因为你们黑突厥人是高尚的、文明的、优秀的,虽然那些军人确实畜生不如,但是打死你们也不能承认。
    小人狂生一个,不学无术,有一件事情要向大祭司好好请教:既然那些资源是为了救我们古国人所用的军用物资,为什么最后都划归到你们黑突厥大商人的名下?你们强迫我们古国工人做苦工,导致他们身死异乡,为什么那些所谓的老板也是那些大商人?今天,你走出大街看看,你们黑突厥最著名的几家店号,谁家的财富没有我们古国人的鲜血在里面?你再查查历史资料,这十四个主战者,谁又和那些大商人没有关系?
    大祭司,你在仔细统计一下,在那场残酷的战争里,白白牺牲的黑突厥和古国百姓大概可以以百万计算吧?但是换来的呢?却是我们两国的国力大衰,唯有你们黑突厥大商人积累了大量财富,成为最大的受益者。这是为了黑突厥吗?这是为了你们的天可汗吗?
    正因为你们这些所谓‘英雄’的光辉业绩、穷兵黩武,你们黑突厥才至今不容于世界,被邻国敌视。我们古国与黑突厥民间敌视态度不能化解,也主要是拜这些所谓的黑突厥‘英雄’,以及你们这些徒子徒孙所赐。在我看来,他们和你们都是黑突厥的侮辱,是你们真正阻碍了黑突厥走向世界的道路,如果你们还算是黑突厥武士的话,就应该在你们的天可汗和全国人民前面剖腹自尽,以死谢罪!”
    “够了!”大祭司怒不可遏,完全撕破了伪善的面具,放声怒吼,“滚,你们都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撒宾古,撒宾古(黑突厥语:滚)!”
    古威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这个披着祭袍的疯子说:“哼,这个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地方,我们多呆一会儿,都会窒息。明玉、盈芳、佟前辈。我们走!”
    古威说完,立刻大步流星地与同伴们向外走去。那些试图解救剑祭司的小祭司们虽然不懂古语,但是也能看出这些古族人是对大祭司无礼,便企图进行阻挡。古威二话不说,双手在空气中向外一甩,立刻所有的小祭司全部向后飞起,牢牢地贴在墙壁上。
    大祭司看到自己的部下受挫,不甘心地手执拐杖,向古族战士们背后发出一团纯黑能量。明玉、佟忠听到动静,一起转身向后。明玉伸指发出一道棕色光芒,佟忠则手心一展,一个水晶立时出现,并放出一道赤光。棕色的光芒与黑能量撞到一起,同归于尽,而赤光则将大祭司狠狠地打翻在地。
    盈芳用黑突厥语冷冷说:“没想到这就是你们祭烈院的待客之道,根据黑突厥的自卫法,我们这完全属于正当防卫,如果你们要打官司,我们奉陪!”
    大祭司没想到这些古族人早就连黑突厥自卫法都研究过了,其实即使盈芳不说,大祭司也不愿意把败给古族人的事情传扬出去,他只能悻悻然地看着这四个古族人挥袖远去。
    就在当天晚上,祭烈院又吃了一个哑巴亏:十四个战犯的灵牌无端起火,而且火焰迅速将十四个灵牌全部焚毁。为此,祭烈院全院疯狂搜索疑犯,却发现根本没有外人侵入的痕迹,后来又得知那些古族人们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大祭司做梦也不会想到,明玉在看灵牌的时候,乘机设置了定时幻火波。等夜深时候,这些幻火波就会按时起火,准确无误地将十四个灵牌全部焚毁后再熄灭,而绝不会伤及无辜的灵牌。
    不明所以然的大祭司,在重新制作了战犯灵牌后,只得将它们全部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内殿里,专供黑突厥高层人士祭拜。从此,普通黑突厥百姓就再也无缘得见这些灵牌了,这成为右翼平民的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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