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喧嚣幽谷
中原以北,有一山脉连绵起伏之地,山势险要,各山峰皆是高耸入云。山上终年被冰雪覆盖,但雪下药材丰富,还生长着大片的雪松。山下多有郎中樵子,上山伐木采药,此山方为周遭百姓所知。
山体大致成口字型,山中底陷成谷。山外冰封雪覆,谷中却是四季如春,景色宜人,但多生高大树木,遮天蔽日,郁郁葱葱。谷中地势奇特,状如“聚宝盆”,如此一来,多有天地灵气汇集于此。日久天长,山中草木山石,飞禽走兽便多有了灵性。
因谷中气候宜人,便多有人经此山谷前往中原。
有灵性的地方,便容易生精怪,此山更是如此。
不过多时,便有人在谷中和山精树怪遭遇,还有人被其所袭。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经过此山谷赶路的人便少了许多。
概因人们口中描述的此山谷的特征中多有一个“幽”字,而此谷也本就幽深秀丽,口口相传之下,此山谷便有了一个相当贴切的名称——幽谷。
虽然幽谷中常有精怪袭人,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路线众多,却多是山路。且不说崎岖,单是路程,就比这里长好些。外出之人多为经商者,对他们而言路短便可为往返经商省下时间,而其他人也不愿山路颠沛,于是,陆陆续续还是有贪图安逸之人,行经此谷,步入中原。
人人避妖而行,但仍有祸事,直到五年前,此间之事才大有变数。
五年前的一天清晨,正是太阳初升之时,人们还在熟睡之中。忽然之间,村里的狗胡乱吠叫起来,其他牲畜也齐声鸣叫,竟是处处异象环生。村民也被惊醒。片刻之后,风声大作,两道白光从天而降,正落到那“幽谷”深处,林泽之正中。谷外村民惊疑片刻,便有大胆之人前去一探究竟。正在途中之时,只见天上白光大作,原先的两团白光不知几时竟变做了三团。正惊奇时,其中两团白光向另一团白光撞去。那一撞之下,只觉劲风扑面,山摇地动,村民中更有甚者当时便把持不住身子,一下跌倒在地。
晃动过后,待站稳身体,一干村人便马不停蹄地奔向谷中白光大作之处。
待到近处时,只见空中一对男女,手执利剑,一齐向二人对面的另一个女子攻去。
那被二人齐攻的女子,长发齐腰,细长的眉毛如柳叶一般,身着白衣,虽面见怒色,但却又媚态纵生,霎一看之下,竟是有倾国之姿!
一瞬之间,竟是把几个在旁边看热闹的男子看的痴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那里还有半分力气。周围的几个村妇,竟也面带红晕。
但那一对男女中的那个男子,却分毫不为所动,正专心准备进攻。女子更是没有丝毫异样。
又是一个瞬间,两人手中所持的剑,似有灵性一般齐声发出了鸣叫,而后,一把剑发出了火光,一把剑发出了寒光。
只见那男子在左,持剑向那白衣女子方向刺去,一道红色火光从剑中发出,攻向了她的左方。而那女子在右,却不向那男子般直刺,而是在空中一个翻身,向那白衣女子方向横转全身,横向旋转起来。转了几圈之后,一条冰刃向着那白衣女子右方攻去,冰刃中心镂空,正好对应着那道火光。但那白衣女子虽被左右夹攻,但却似浑然不惧,不知何时,一条凭空出现的软鞭已握在手中。她一个急冲,先向冰刃那面冲去,但她却没有直攻冰刃,而是一抖鞭花,向那持蓝剑的女子脚下缠去。那持剑女子脚下踏了一条一尺见长,宽约三寸的金钗,一下子被那软鞭缠了个正着。
众人心头一紧,却是替那钗上女子担忧,心想这下那女子岂不是掉下来了?
但却不然。
只见那女子也不慌张,左足下轻点,右足一提向上越去。这一点一提之下,那金钗借脚力飞转起来,几下便将那软鞭紧紧缠住。转着转着便拧成了麻花状。那金钗却是没有倒转,而是就此不动。原来那女子跃上空中时,那未握剑的左手,中,食二指并拢向那金钗指去,那法宝金钗由御物之术所控,寒光一闪,便将那拧着它的软鞭和它冻在了一起。而后,两指又动,一道纤细的冰桥便在脚下凝成,此时正好托住了她轻盈的身躯。
正在那白衣女子软鞭被制之时,那道火光也已攻了过来。
但见她右手软鞭不放,左手上白光凝聚了片刻,一个白色光球便向那火光攻了过来。就在此时,那手持火光剑的男子却两臂相交,抱于胸前,脚下踩着一个好像一方砚台的法宝上,悠然浮在半空中。但仔细一看,那男子眼中却有火光迸出!
眼见那白色光球就要撞上那道火光之时,空气忽然间变得炽热无比,一个龙头在那火光中形成,而后龙身龙尾皆有了。那火龙显然是怒火中烧,大口一张便把那光球一口吞了。那火龙却还不满意,竟又向那女子咬去。
那白衣女子为何不放那手中软鞭?原来,右手被冻在了上面,坚冰借法宝之力,冻的甚是牢固,一时之间竟还挣脱不开!
眼看火龙大口将至,实在没有办法,一咬牙,从手和软鞭的缝隙之中,积蓄灵气,又是一团白光,生生将那些冻在手上的冰给击碎了。但却因离手过近,震得手掌发麻。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对那软鞭好是心疼。
只是一刻,火龙以至。
“啊!”那女子一声惊叫,遂白光一闪。那女子身子一纵,化作九只银狐,向空中飞去。只飞了一段,九只银狐便又汇聚成了那白衣女子。不待喘息片刻,那男子仍然火光四射的双眼,便又向那女子望去,只是这一望,那火龙便又向着那女子呼啸而去。那白衣女子柳眉微皱,嘴角也微微颤动了一下,之后左手向前摆去,尘土飞扬,一道风墙便以她为中心拔地而起。
这一下,那男子也有些着慌,这风墙虽然不一定能吹散那火龙,但那吹散的零星火焰却会在周遭引起大火,殃及无辜。于是口中法诀念起,火龙半途飞回剑中。与此同时,和男子一同的那个女子早已将金钗蹋在脚下,也念起法诀,只见她朱唇轻启,顷刻间方圆二拾丈内筑起一道圈型的冰墙,如厚重的城墙般将三人和远处观战的百姓隔了开来。
那风墙下部正被冰墙所断凭空消失,白衣女子在空中一停,盘算着究竟该怎生逃脱。
另外二人哪里肯给她时间思虑,那金钗上的女子还未停息,那冰墙的底部不断向内蔓延到中心后,一声巨响从冰中幻化出两只冰爪,一直左,一直右,将那白衣女子包在了中间。
那白衣女子哪里敢怠慢!刹那间,又想变成狐狸逃脱。
不料,这招已被那男子看穿!
那男子持剑在空中快速的画了一个火圈,而后向前一刺,火圈之内噗的一声爆出一个浑圆火球。那火球急速前冲,一下子打在了两只冰爪上。两只冰爪顷刻间爆成无数冰屑,而那困在冰中的白衣女子也被冲击波剧烈震击。
那白衣女子吃这一击,竟被打回原形——一只巨大的白毛狐狸。
只见那白毛狐狸身形巨大,浑身都是银白色的毛,更无一根杂毛。眼波如水,也还皱着眉头。最要紧的是,那身后的尾巴,一条条向外分着,细数之下,竟有九条之多!
这一条分外美丽的狐狸,竟是条九尾银狐!九尾银狐,概已成天狐,为何竟会败的如此狼狈?原来那九条尾巴中间的那条只有二寸之长,纤细异常,咋一看还会误以为是其它尾巴开叉分出的一缕毛。其实,这乃是刚从八尾狐修炼到九尾银狐新长出的一条尾巴。
原来,这只银狐到这日清晨时,经多日在洞中连续修炼刚刚才化出了第九条尾巴,成为天狐仙兽。连日修炼之下,这只妖狐又累又渴,一见日出光照,便想出洞捉个活物裹腹,不巧刚抓到个活人,便遇了这二位克星。这二人与这妖狐斗了一阵,虽然招式简朴,但却威力惊人,且二人仙术连发,但身上散发出的灵气却不曾减少。还有一点,驱使法宝祭出内在灵兽,也非寻常修真之人所及。
只有一点不寻常,这两个人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杀气。
身受重震的妖狐本就身虚,又经连番激斗,终于支撑不住从空中落了下去。虽因伤势下落,概因这妖狐近千年修行所至,身子轻如鸟羽,虽然落在坚硬的冰面上,也没有多大的动静。片刻之后,那狐狸满脸委屈,一抬头,用人类的语言质问起了空中的二人:“你二位与我无怨无仇,却为何苦苦相逼?”说罢竖起耳朵,静待二人回答。听罢银狐的话,那男子脸生笑意,向着地上的妖狐反问一句:“方才那村人理应也与你无怨无仇,你却为何要吃他?”说完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妖狐一时间无语以对,于是一咬牙说道:“今天算是姑娘走背字,竟碰上这等高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说罢,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物兀自坐在那里叹气。
“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什么时候说了要剐你?这么漂亮个美人,杀了也可惜啊。”说这话的时候男子还带着笑意,细听之下却是有戏谑之意。
不经意间,两把剑上的光都暗了下来。
“那你还要怎的,莫非你也要把我吃了裹腹?”奈何妖狐已无求生之意,而这冰面上所发隐隐寒气也让人感到隐隐绝望之意。
“狐狸肉一股臊味,怕是吃了以后“口气”不好吧?”那男子看着便欲笑出。
“你!”妖狐想骂那男子一句,却气的说不出。
“还有……”男子还想再戏说下去。
“行了,别再说了!”站在金钗上的女子开口了,声音不大吐字却很是清晰。她阻止了那男子的话后,又向那妖狐开了口:“方才之事,我们本也无心去管,那奈何我相公他好胜心强,偏是妖拉我来与你比个高下,实乃对不住姑娘了。”说话之时,脸上却也是饱含歉意。而后目光一转,白了那男子一眼。
“莫要光说空话,先将你那冰壁消了,冻死我了!”看来妖狐却是有些冷了。
看来那女子说的并非空话,止此一言,她便再度凝神运气功来。片刻之后,那对冰爪再度出现。之后,在一阵冰块碎裂的声音中,地上的冰和那冰墙便被那双掌吸到了掌中。一道寒气飞过,女子手中的剑寒光大胜,冰爪已回到了间中。
你二人究竟何方神圣,从何而来,又为何事?我在这树林里也住了几百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等厉害的人。”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妖狐体力已恢复了许多,又变成了人形。
“小女名叫白夙玉,相公名叫……”
“鄙人刘正岳!”不等白夙玉开口刘正岳先自报了姓名。
“其实,我们是背着师父下山的俩个弟子。下山后,我们也历经无数,后来才喜结联礼。近日来倍感世间沧桑,于是便想在此间隐居,不料却打扰了姑娘。”白夙玉已把金钗法宝收起,站在地上慢慢的说着,语句中仍感歉意仍感歉意。“敢问姑娘芳名?”其后又补充一句。方才说话时,不知为何,从她体内隐隐的散出浓浓的悲伤。
“你我可是有缘么?你也姓白,我也姓白。”妖狐咋了咋了嘴,又说道:“我吗?叫白晴云,不过这里的这些愚民都叫我狐妖。”
“你与我娘子这般有缘,不如帮我们个忙好吗?”刘正岳紧拉着白晴云抢问道,脸上却还是嬉皮笑脸之相。
“甚么忙?”这白晴云原本就没感到杀气,这时也渐渐不再绝望。
“如方才所说,我们想在此地隐居,可他又不喜欢安静的生活。思量之下,便想在此间盖一间客栈。一来他可以和过往客人聊聊琐事,不至寂寞,二来,多少有些进项,我们虽是修真之人,但也免不了添些换洗衣裳,洗漱之物。这谷中的这条野路边上我看正合适,我看那赶路的人多是从这边走的。这里树木又多,不缺冬天取暖之物……”
“这里冬天不下雪?冬天也和夏天一样的!这谷中气候奇特,乃是四季如春。”一听白夙玉提到冬天,白晴云便脱口向她说明了这里四季如春的气候。
“啊?冬天不下雪?这里难道不是北方?”刘正岳显然是没见过这种气候,对此事大为吃惊。
“啊什么啊,你是从哪弄的一身法力?连这等气候都如此吃惊?想当年我在狐歧山(注:狐岐山,出自《山海经北山经》。)老家时,景致也和这里相差无几。”白晴云说着生出了一脸轻蔑之相。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狐歧山来的,我在我们少阳山(注:少阳山,出自《山海经北山经》,在“狐岐山”以西。)天灵门中也见了不少银狐,不都是你们狐岐山跑来的吗?刚才一听说你姓白,便耳熟的很。”说话时刘正岳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玄灵门我到是不知,大概是远了,记不清了吧。”白晴云说话的同时好像正在思索着。
刘正岳显然很喜欢说话,紧接着又是一句:“说到这个银狐啊……”
“咳!”白夙玉重重的咳了一声,示意刘正岳话说的太多了。“不下雪,那自然好。但这想开客栈这首要问题是先要有客栈可开……”
“这不是废话吗?”刘正岳小声说到。
忽地,白夙玉一转头,一眼瞪向刘正岳,眼中寒光四射,刘正岳背后隐隐出现了两只巨爪,正待向他抓下。这一下子把刘正岳吓了一跳,赶忙用手捂住了嘴。一旁白晴云却是隐隐的抿嘴想笑。
“既是先要在这林地上盖间客栈,但我二人初来此地,水路皆不熟悉,既然偶遇姑娘,那一客不烦二主,这盖客栈之事,便要请姑娘帮忙了。想姑娘也应在这里住了多年了,水路熟知,又一身法力,百里之内再无出姑娘其右的人了。”白夙玉语言谦和,果是真心想请她帮这个忙。
“对对对,姑娘这般聪慧灵秀,想也乐于助人,这点小事定不在话下!”刘正岳边说还边看这白夙玉,不见她嫌她多嘴。
“你们为何不去找那些山野匹夫帮忙,却来找我这妖类?”白晴云疑惑到。
“想你也修炼多年,岂不知所谓‘人心险恶’之理,我们以前却是在这之上吃过大亏的,况且人多贪利,种种如此,我们哪里还信得过别人。我经世已久,向姑娘眼中一望,便知姑娘心中存善,刚才那事,再次请姑娘海涵!”那二人心有所顾,却是信不过那些村民。
刘正岳也说道:“是妖又如何,当年有两位妖兄却是对我夫妻有再造之恩妖心耿直时,却胜人心!”说这句话时,他却是激动的很。
“你们真能信的过我?”那白晴云还有一丝疑虑。
“能!”白夙玉短短一句,干脆利落。
“有何不能!”又是一句,同样干脆。
白晴云以前被视为地方一害,耳中听了不知千百句咒骂之声,哪里听过这等话。而那二人说话时气息也无变化,显然是一番肺腑。千年的妖狐在今日,血液中却有一丝沸腾的感觉。就是这一丝沸腾,却足以让她不计前嫌,欣然答应二人:“那本姑娘便进地主之宜,助你们二位一臂之力!”白晴云干脆的说了一句。
“那,白姑娘如不嫌弃的话,便叫我一声夙玉好了。”
“夙玉,那你叫我晴云即可。”说完这句话,白晴云嫣然一笑。
“那叫我正……”
“这就算了吧,小女子可担当不起。”白晴云淡淡的一句。
“哎,有道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多情遭人嫌呐’!一番好意,却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刘正岳无奈吟了两句。
“哈哈……”二女齐声笑起。
一番激斗之下,幽谷的中心的一些树木被冰壁推倒,形成了一片空地。在这一片空地之上,三个莫明其妙由敌化友的人相处融洽,计划着共建一座客栈。
※※※
时光易逝,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几日。
幽谷中哪条用步履踩成的道路旁张满了茂盛树木,由于幽谷没有秋天,树叶因新旧交替而落时,仍呈绿色。不时,青峰微拂,又一片绿叶落下。
这绿叶正落在一只山猫身上,也就随它而去。
那山猫顺着一条小路走着,身体轻轻的颤动一下,这阵风吹的它很是舒服。
不一会儿,已经到了目的地。
“云姐,恭喜恭喜,一听说到云姐要开客栈,小弟便马上赶来帮忙,没来完吧?”正听着说话间,那山猫渐渐变形,变做一个头发微黄的年轻男子。
“不晚不晚,正有些事麻烦你呢?先给你以引见一下,这是二位东家,其实是这二位开客栈,我也是帮忙的”说话的,正是几日前与那刘,白夫妻二人交好的九尾狐白晴云,这时眉宇间也是显得很是兴奋。
“幸会!能让云姐帮忙,想你二位来头也不小吧!小人姓黄,它们都叫我山猫,敢问您贵姓?”山猫很是积极,主动问他二人姓名。
“免贵姓刘,刘正岳!内人和白姑娘同姓。”刘正岳谦虚的答道。
“今日得以认识二位,乃是三生……”
“咳咳,差不多行了,方才说你没来晚那是客套话,其实数你来到晚!”白晴云深知山猫的秉性,便是唠叨,刚听它说了一句便赶忙止住了他。
“云姐见教的是……”
“是什么是,这里正有些废料,快些搬开吧!”不等山猫恭维一句,白晴云便雷厉风行的给他安排了个活作。
“好。”山猫没说几句话,却惹了个灰头土脸,赶忙干活去了。
在一旁静静站着白夙玉,这时慢慢向前走了几步,想看看刚建好的客栈,在那客栈门口,刘正岳一只手上拿着一块木牌,显然是客栈的招牌,正想要挂上去。
“咦?”白夙玉眼睛一瞥,只见脚下几株草不知为何变得东倒西歪。
只是这一眼间,她周围忽的刮起了大风,而她,正在这大风的中心。但她,却感到并不想离开这里。
“夙玉!”正挂招牌的刘正岳招牌一丢,便向这里跑来,白晴云也急忙向这里跑。
奈何这风刮的古怪,风势强劲,这二位竟也被刮的走不动路。
就在这“危急”关头,那大风中心的天空上,也就是白夙玉头顶上,一道金光向下照下,,罩住了她的全身。金光之中,有一物缓缓落下,但由于光线太强,看不清是甚么物件。
此物缓缓落下,终于,竟是落到了那白夙玉怀中。
与此同时,风力也不那么强劲了,白晴云和刘正岳二人急忙赶来。二人向白夙玉怀中看去,那怀中竟是一个婴儿!这时睡得正香,那模样煞是可爱。
白晴云心中很是疑惑,然而他身边刘正岳和白夙玉却在剧烈的颤抖。
“这是剑……剑儿!正岳,是剑儿!”白夙玉颤抖的说道,眼睛中盈满了泪水。而一边的刘正岳,却是早已激动的动弹不得。
“夙玉,这……给我……抱抱可否?”白晴云许是也觉得可爱至极,遂也想抱一下,不知不觉之间,竟已经伸出手去。
“这?”刘正岳心有疑虑,一根指头不经意间动了一下。
“正岳,没关系的。”白夙玉平静的说到。
“多谢了”白晴云抱过那婴儿,抱在怀中仔细瞧着,满眼仅是怜爱之情。那二人眼中也是如此,白云之下,三人就这样不言不语的站着。
很长的一段时间中,沉默着,没有人舍得打断这静谧的气氛。
“那个,正岳兄,那招牌还挂不挂?”不知何时走进的山猫一句话划破了静谧的气氛。
“啊……好,我马上挂!”刘正岳反应较快,已经捡起那地上的招牌向客栈奔去。
“挂好了,你们看看正否?”不一会儿,招牌已经挂好。
众人一齐望去,蓝天之下,一座二层的客栈,招牌上豪放的写着五个字——百灵居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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