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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正在厨房里说话,常亚东和张斌站在外面,一起站在外面的还有常亚东的哥哥常建东,现在已经当上村长了。
原来是家里来了贵客了,乡长过来了,他是过来叫常亚东张斌一起去家里吃饭的。
常母说:“那怎么行?我们已经在准备饭了,今天中午必须得在我们家吃。”
常建东说:“婶,什么你啊我啊,我们不就是一家吗,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到谁家吃都一样,这样,你们也一起过来,把叔叫上,一起上我们家去吃饭。”
常母说:“那可不行,你们家来的都是贵客,我们可不敢去。”
常亚东说:“婶,你看,我本来是准备在你们家吃饭的,可是这乡来了,我不能不去啊,毕竟他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土地嘛。”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张斌陪常亚东一起去吃饭,常丽就留在自己娘家陪母亲一起吃饭,张斌女儿跟几个小伙伴一起玩得正开心呢。
忙了一天,下午四点张斌父亲打电话过来问张斌什么时候回去。张斌本来想的是吃了晚饭再回去,可是父亲电话里很急切,好象有什么事儿,也没说。
张斌和常丽大约六点钟才回到家里,去了父亲那里。原来是张斌二叔过来了,张斌二叔不姓张,姓杨。因为张斌父亲是倒插门招过来的,张斌姓氏是跟母亲的姓。
张斌过来握住二叔的手,说:“过来之前也提前打个电话?”
张父说:“你二叔等你了一天了,他上午就过来了。”
张斌有些吃惊:“二叔找我有事?”
张父说:“也没啥事,来,叫你妈把菜端上来,一边喝酒一边说。”
张斌是不相信没事了,不过他们说没事,张斌只好坐下来吃饭,先是喝酒,几个男人在一起当然得先把酒喝好,酒喝得差不多了,张斌爸说:“其实你二叔这次来呢,还是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张斌说:“我是有事吧,你还说没事,有事就说吧,咱们一家人还说啥别的话干啥,只要我张斌能做到的,你们尽管吩咐。”
张斌爸满意地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二叔先是端起酒杯说:“斌娃子,还是你仁义啊,以前进二叔打你,你不怪二叔吧?”
张斌笑了,小时候张斌倒是经常去他二叔家玩,虽然说张斌姓张,可是在他心里倒还是认可他的杨姓多一点。小时候的张斌有些调皮,而且张斌自己家的父亲因为是倒插门,在家里没有地位,也不怎么管张斌,而张斌母亲又把这个儿子当成宝一样,惯成张斌骄横傲慢的个性,无人敢管,倒是张斌这位二叔打过他,还断言他这辈子不会有出息。
没想到张斌现在当了校长,出息大啦,而且他还得来自己这位侄儿办事。
张斌说:“叔,那时候我也是不听话,你打也是应该的,都是自家人,还说那些干啥,我把这酒干了,你有事说事。”
二叔说:“说来还是为你那个妹妹,她这过年回来了,说是不想去打工了,我就想找你看看,能不能给安排到你们学校里当个老师。”
二叔的女儿也就是张斌的妹妹,杨小丽,几年前就师专毕业了,家里上班还得交一两万的上岗费,她就去了南方打工,据说在一个民办学校里当老师。
张斌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常丽,常丽正在给夹菜,似乎没有注意到张斌看她。张斌说:“小丽不是在广东一个私立学校说干得挺好的嘛,一个月也有三四千吗?怎么突然又想回来教书,再说现在教育的编制可不好进啊。”
二叔苦笑了一下说:“三四千?那可是笑话了,只有一千三百块钱。”
张斌说:“我都听说我们学校里的老师出去说在广东那边的私立学校一个月也有三四千的。”
二叔说:“情况我也听小丽说了的,三四千一个月的也有,五千一个月私立学校都有,可是那些都是贵族学校来着,要求也特别高,能进的都是一些名牌师范的本科甚至研究生什么的,小丽你是知道的,她只读了一个师专,专科,也只能进那些农民工子弟学校,这些学校收费低,老师的工资也低。”
张斌哦了一声,常丽也听着二叔在说,以前张斌在学校里干得不如意的时候曾经也想过要不也出去打工算了,听人家说在那边一个月有三四千四五千,还真让他羡慕了好长时间,弄了半天还是这么一回事。
张斌爸看着张斌半天没说话,也知道这事难办,虽说他儿子是个中学校长,可是只能管管行政方面的工作,学校毕竟是事业单位,不是一个私人办的企业什么的,毕竟不是一个校长能说了算了。张斌爸说:“你看这事能办吗?”
张斌说:“叔,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平阳的没什么好企业,多少人想进学校,哪怕是干个杂事也好,都进不了。”
二叔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事难办,想想真后悔,那个时候如果有两万块钱给她交了上岗费,她也不用跑出去打工去,女儿家的,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再说年纪大了,总得成家吧?”
张斌说:“这样吧,我可以先让妹妹进来当个代课老师,至于编制的话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只要我还在教育上干,我想总会有办法的吧。”
二叔一听这话果然大喜,说起来张斌还是够仁义啊,虽然自己打过张斌,可是这孩子不计较,还把他当叔,这已经不容易了。
二叔说:“斌娃子,还是你好啊,你叔愧对你啊,以前还说你没出息,想起来你二叔我就没脸啊。”
说着二叔居然哭了起来,张斌没说什么。张斌父亲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怎么能让他哭呢?张斌父说:“算了,喝酒喝酒,都是一家人话说开了不说完了吗?多大的事啊,一个大男人还哭起来了。”
二叔拉着张斌爸的手说:“哥啊,你不知道,我为你这个侄女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啊,现在工作不好找我也知道,我听说在那些大城市里现在研究生工作都找不到呢,还有北大毕业生说在街上卖猪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张斌乐了,没想到自己二叔一个农民居然也有如此见识,张斌说:“二叔,你真懂得不少啊,你这知识面比我这个校长还要宽啊。”
二叔笑了:“这都是你那个妹妹跟我说的,我哪知道这回事啊。”
晚上回到家里,张斌睡在床上,常丽也把女孩哄好放在另外一个屋子里,然后常丽洗了上了床,张斌心情有些激动,已经好长时间没跟常丽有那么一回事了,而且这一段时间天天营养又比较过剩,身体的需要就比较强烈,虽然张斌有这个意思,可是他有不知道常丽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有点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