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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狼魔君

    此时,场中争斗大半停止,除了叶木大师和赤耄龅妖斗的不亦乐乎之外,其余众人纷纷住手。
    一阵海风吹来,众人衣袍猎飞,海浪拍击声传来,“隆隆”作响。
    万千凶禽在半空中汹汹飞舞,怪鸣声凄厉刺耳。
    借着空档,段逸鸣通过询问,终于得知事情经过。
    原来昨夜叶木大师和清虚道长被乾坤老君追击,且战且退,两人若论功力,并不逊色于乾坤老君,无奈先前厮杀受伤,修为大打折扣,力所不逮。
    乾坤老君本是狡诈之辈,便抓准这个机会,穷追不舍,欲将两人一举杀死。
    三人追杀到岛边,退无可退之下,叶木大师和清虚道长奋起余力,大战乾坤老君。
    如此这般,一直战到天色破晓,两人逐渐不支,眼看就要被乾坤老君震伤,被迫落入海水中遁走,恰在此时,遇上了渡海而来的吴啸楚一行人。
    吴啸楚取出丹丸,助叶木大师二人恢复元气,诸人会合一处,重又返回,正好遇上乾坤老君放火焚烧,炸塌观音石像,诸派人马拼命逃出。
    诸人上前出手,终于逃出不少,此后双方便展开了殊死搏杀,直到段逸鸣和皇甫雅从地底仙灵居出来。
    此时,正邪双方各占一方,互相对峙。
    乾坤老君眼中光芒大作,瞬间四下扫探,他从对话中得知眼前着血袍老者竟是当年名震江湖的血月剑客,心下吃惊不小。
    继又惊疑不定,寻思道:“角蟾老祖这几人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时赶来,似乎别有来意。角蟾老祖和天魔夫人本来也是邪门之辈,怎么会帮着正派出手?分明是敌非友。
    “本来胜局已定,怎料这三人突然出现,胜负天平骤然变化。两下实力权衡,己方并不占上风。”
    他脸上闪过恼怒之色,眼看一干手下等人伤的伤、死的死,已然损失不少,好不容易才占据优势,岂知这三人闯上岛来,双方实力登时易位。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心中更是又惊又怒。
    万兽老仙低声说道:“老君,情形有些不对,天魔夫人和角蟾老祖竟然和这些贼党站在一面,虎视眈眈,你看……”
    乾坤老君双眼冷芒闪现,说道:“老仙不用担心,他们身上都背了无数人命,正派这些自命不凡之辈,必定不屑和他们同流合污,咱们以静制动,随机应变就是。
    “无论如何,这次南海之行的使命必须达成。再说了,就凭他们三人也想吓倒咱们么?”
    万兽老仙老脸微红,打了个哈哈,说道:“看来老君心中早有计较,那便好。”
    乾坤老君嘴角露出一丝暴戾笑容,传令手下准备出手。
    长孙傲梅在巫山云雨阁中曾见过天魔夫人和吴啸楚,心中倒没有什么敌视,只是她一直不明白三人为何突然出现在观音珊瑚岛,尤其是吴啸楚和天狼魔君一番说话,更是如坠云雾之中,摸不着头脑。
    她靠近段逸鸣,低声问道:“段师兄,血月剑客所说金麟岩顶往事指的是什么?”
    段逸鸣说道:“此事我略有耳闻……”于是将天魔夫人当年为九黾婆婆报仇一事,简单说来。
    长孙傲梅奇道:“这么说,他们之间仇怨都是因那件什么伏羲牙而起?可是伏羲牙又有什么特别,使得那么多人为之拼命,真是古怪。”
    段逸鸣心中想及,角蟾老祖也是因为参与争夺伏羲牙一事,而被六大正派连手拿下,囚禁在落雁峰后山死沼林中,看来这伏羲牙来历必定大不寻常,无论正邪都想夺之而后快。
    不过这些念头他并没有向长孙傲梅说起,心中隐隐觉得,这伏羲牙并未真的消失,而是藏在某个神秘角落,这种预感说不出来的怪异,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边,吴啸楚、秋相思以及角蟾老祖三人成鼎足之势,隐隐将天狼魔君围住。
    天狼魔君乃是一代凶妖,见状也不后退,阴笑连连,青袍鼓胀如球,胸口那只青狼头狰狞可怕,跃跃欲试。
    角蟾老祖冷然喝道:“天狼魔君,你承认了当年栽赃之事,还算是个人物,不过,当年伏羲牙争夺无疾而终,老夫避祸北岳恒山,却被人透露消息,引来六大正派围追堵截,将老夫擒下,关在庐山死沼林中。
    “几百年来,老夫一直想不透,究竟是谁诬陷老夫知道伏羲牙的下落?当年参与此事者都已死去,谁又知道老夫行踪?
    “老夫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个人逃生,嘿嘿,天狼魔君,当今世上,参与伏羲牙争夺者,惟有你我二人而已,那么,老夫被人冤枉,那也是你干的好事了?”
    天狼魔君眼中闪过一道嘲讽神色,得意道:“角蟾老祖,两百余年了,你才知道?哈哈哈哈,不错,给六大门派通风报信者正是本君,可笑六大门派中了圈套,还一直以为抓住了个宝贝,厚加款待,对阁下不薄罢?”
    角蟾老祖大怒,说道:“果然是你这狗贼落井下石,嫁祸于老夫!嘿嘿,六大正派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平白无故囚禁了老夫这么多年,全是拜你所赐。
    “这几万个日日夜夜,老夫困局死沼林,生不如死,若非机缘巧合,此刻仍无法脱困。今天既然遇上了,那就好好了断一下你我之间的夙怨!”
    身边六大正派中人闻言,无不颜色大变,怒意隐生,若不是目下形势危及,只怕早就上前怒斥,不容他侮辱各派清誉。
    倒是清虚道长心中疑窦大起,角蟾老祖话语虽说听着刺耳,但若所说属真,那六大门派岂不是冤枉了他?这么说来,当年伏羲牙之争竟是另有玄机?
    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当下大凛,暗道:“如果说六大门派真的是被妖人设计,错怪了角蟾老祖,那真正的元凶必是另有其人了。
    “这么说来,这天狼魔君有着莫大的嫌疑,看来,如果要揭开当年之事真相,必须得从天狼魔君身上着手了。”
    天狼魔君察言观色,心生毒计,放声大笑道:“角蟾老祖,本君固然将你隐匿在北岳恒山一事告知天下,但是六大正派若不是觊觎伏羲牙,那又捉拿你作甚?
    “说起来,你如想报仇,那首先应当拿六大正派开刀便是,你我之事,容后再说。”
    角蟾老祖登时暴怒,回想起在死沼林中幽居百余年,心中怨恨大起,回身看来,双目赤红如血,逐一扫过各派弟子。
    旁边诸派闻言一凛,经过惨烈厮杀,各派无不元气大伤,自保不足,此时若是角蟾老祖等人倒戈一击,那可大大不妙,众人互相一看,心中惊惧,纷纷按住兵器,暗中戒备。
    天魔夫人眼睛一转,将场中变化皆数收在眼中,传声道:“老祖莫急,此事既然挑明,倒也不急于报仇,此人狡诈凶厉,心性残暴,极是难缠,他此话之意,乃是诱你迁怒于六大正派,千万不要被他激怒,中了他的下怀。”
    角蟾老祖闻言怒意稍缓,收回视线,逼视在天狼魔君脸上。
    天魔夫人说道:“秋相思不明白的是,阁下当年频出毒计,挑拨离间、栽赃嫁祸,无所不用,按说伏羲牙应当是落在你手上,不当有疑,对么?”
    天狼魔君脸色微变,笑容顿时凝固,未几,一抹恨意从脸上闪过,面容抽搐,碧目中火焰闪烁。
    段逸鸣大异,心中暗道:“天魔夫人话中似乎别有含意,那伏羲牙本是伏羲临终前,以全身精血灵气迫入,通灵神异,举世无双;天狼魔君如果真的得到伏羲牙,必定勤加修炼,经过这两百余年光阴,修为势必高的出奇……
    “可是,以目下情形来看,天狼魔君却并非如自己所料。难道天魔夫人的意思是,伏羲牙并不在天狼魔君手上?”
    吴啸楚转眼向秋相思望去,奇道:“相思儿,你……”
    秋相思朝他微微颔首,浅浅一笑,说道:“天狼魔君,你潜伏在苍灵山中,以那枚翡翠氤氲蛋邪物为引,如若我猜的不错,阁下大约是藉以修复受损真元,是么?”
    天狼魔君突而咬牙切齿,发出阴森恐怖的笑声,说道:“夫人真是冰雪聪明,嘿嘿!”
    顿了顿,嚎叫道:“可恶的是,竟然有人乘本君闭关之际,杀了千年蛛怪,将翡翠氤氲蛋抢走!如若不然,本君神功早成,也不至于耽误这么久才出来!”
    眼中凶光闪烁,突然间变得狰狞无比,如同一只凶残恶兽,欲择人而噬。
    吴啸楚吓了一跳,长剑斜指,暗自提防对方暴起伤人。
    天魔夫人面色如常,笑道:“阁下这是承认我所猜不错,也就是说,当年暗中夺走伏羲牙的另有其人了。现今普天之下,惟有你才知道伏羲牙确切所在。”
    吴啸楚恍然大悟,原来秋相思转弯抹角半天,用意竟是在套天狼魔君了。
    这下子,众人无不警觉天魔夫人话中有话。
    当年中土诸派争夺伏羲牙一事,大家都听师门长辈说起过,各派无不死伤惨重,无人活着回来,只知道其中曲折古怪,众多关键细节却是知之不详,难以明了。
    但伏羲牙是一件神异之物,谁若得到,相当于得到当年伏羲大帝一身修为,必会突破自身束缚,羽化成仙;可是观看天狼魔君,却不似有此神通。
    大家登时大悟,天狼魔君修为并未通天彻地,那他手上必定没有伏羲牙!
    那伏羲牙究竟落在何处呢?
    伏羲牙自当年离奇失踪之后,再不见任何消息,但它关系到在场之人师门大仇,非同小可,此时突然冒出个知情人天狼魔君,大家视线几乎全部聚集在他身上,就连乾坤老君等邪魔也是双眼奇光闪烁,仔细聆听。
    只要天狼魔君说出伏羲牙的下落,当年那件公案即刻便会水落石出,元凶原形毕露,诸派当可一报当年之恨。
    秋相思娇笑道:“阁下既然知道伏羲牙的下落,那不妨就在这里说出来。”
    天狼魔君脸色青紫一片,隐隐带着一股黑气,凄厉笑道:“天魔夫人,本君对你佩服得紧哪!”顿了顿说道:“伏羲牙、伏羲牙,嘿嘿,它是落在……”
    众人全部引颈以待,听他说出伏羲牙所在。
    乾坤老君咳嗽两声,说道:“神君,此事不说也罢,咱们先料理了这些人再说。”
    天狼魔君慢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碧光爆射,阴森可怕,缓道:“伏羲牙的确落在一个人手中,不过此人已销声匿迹许多年,嘿嘿,就是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在哪里!”
    众人屏气凝神,都在听他最后说出是谁夺走伏羲牙,可是他却绕着弯子不说,不禁大急。
    角蟾老祖提气喝道:“天狼魔君,今天你若不说,休想离开这里!”
    天狼魔君心高气傲,自视甚高,那受得如此叱喝?闻言面色微变,双目之中登时碧光闪闪,森然道:“角蟾老祖,你敢如此和本君说话?”
    角蟾老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一阵凛冽无匹的奇寒袭来,手臂蓦地僵硬如冰,“喀喀喀”一阵低声脆响,手臂上竟然结上了一层冰花,彻骨奇冷,体内经脉片刻间阻塞,气血凝固。
    角蟾老祖大惊失色,但觉手臂上寒气越来越盛,顺着经脉向上蔓延,顷刻间已到脖颈,他心中惊道:“这天狼魔君使什么妖法,如此怪异!”当下意念一动,丹田真气涌起,滚滚流转,将侵袭而入的寒气逐步破退。
    双方真气在手臂肘弯处僵持不下,小臂上罩上一层厚厚冰甲,肘弯以上衣袖鼓胀,十分奇特。
    当此之时,吴啸楚衣袖微动,真气一吐,暗中屈指疾弹,没入角蟾老祖左肩。他这暗中助手,几乎无迹可循,再加上恰好站在角蟾老祖身后,所以天狼魔君并未察觉。
    角蟾老祖顿觉经脉中真气突强,如若碧海涨潮一般,轰然奔流,直将那道寒气从手指逼出。
    冰甲一阵脆响,突然寸寸迸开,立时四分五裂,朝四面八方飞射,散落一地!
    角蟾老祖心中大骇,他知道方才有些托大,险些为天狼魔君所乘;若不是吴啸楚暗中相助,自己这只手臂势必难保。
    幸好他真气原本不弱,加上吴啸楚指气渡体,二力合一,威力猛增,顿时将天狼魔君寒气生生压制下去。
    天狼魔君心中却是惊异百倍,目中奇光连闪。
    原来方才他突施辣手,上手便是这些年在深山地底,潜悟出的至阴冰寒真气,即便是世间一等一高手,也难逃被真气冻僵血脉之劫,本以为立时可将角蟾老祖手臂冻裂,岂料非但没有奏效,反而被对方将真气迫出体外。
    正当他惊异之时,角蟾老祖却蓄劲发力,十指凌空疾点,充沛指气汹汹射来,直指天狼魔君胸腹数道大穴!
    天狼魔君不料对方由守转攻,心中一惊,急忙举掌横切,欲将指气斩断,哪知指气在距离他身体不足两尺之处,突然一分为三!
    天狼魔君双掌连劈,斩断其中两股,但仍有一股指气,诡异的在半空中折转扭曲,躲开掌劲,如重锤一般击中他右胸口,恰好是他昨夜被普世神尼一剑刺穿之处。
    天狼魔君胸口剧痛,心肺欲裂,经脉刺痛,刹那间封闭住。
    原来吴啸楚刚才在一边观看角蟾老祖在和天狼魔君交手之时,便已察觉他右胸经络隐隐不畅。
    是以暗中传话角蟾老祖,渡气入体,合两人之力,作势强攻,待天狼魔君抵挡之时,突然将指气化散,终于奇袭成功,将他尚未痊愈的伤处,再度打的几乎断开。
    天狼魔君猛然察觉,已是不及躲闪,心中惊骇欲狂,顿时真气不畅,一口气提不起来,情知经脉受损。
    他不愧是老魔头,当机立断,右掌连拍三下,掌风如狂飙怒卷,迫得两人回身护住身体;左手回环,在胸口疾点一阵,竟然强行将点中经脉解开。
    饶是如此,胸口痛楚入肺,两根肋骨已然折断。
    天狼魔君双眼碧光闪烁,冷然说道:“血月剑客好强的真气,本君今日领教了。”
    说罢,怨毒的瞥了一眼角蟾老祖,哼了一声,当下转身飞起,足不点地,如一只巨大蝙蝠一般从众人头顶飞过,落入碧海,顷刻间消失在茫茫海天尽头。
    天狼魔君一言不发便夺路而走,分明是受了重创,群妖无不面面相觑,胆颤心惊。
    角蟾老祖却是暗中抹了把冷汗,他这一招借力而发,毕集全身力道,看上去固然威猛,但是却只是一时爆发,后劲不续,倘若此时一击不中,被天狼魔君乘隙反扑,立时危矣。
    吴啸楚飘身而来,并肩立在他身边,低声说道:“老祖,如何?”
    角蟾老祖吸了一口气,真气流转,体内受阻经脉逐一打通,说道:“已经不妨事了。”
    此时,一边恶战的叶木大师和赤耄龅妖也双双倒退,遥遥相望不语,两人脸色虚红,汗流满面,胸脯剧烈起伏,竟是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原来两人势均力敌,性命相搏,不遗余力,千招之后,终于真气耗尽,两人同时奋起余力,发出致命一击,却被对方力道震的倒飞不迭,落地之后,双腿酸软无力,险些坐倒在地。
    那边,乾坤老君双目乱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暗道:“天狼魔君不辞而别,赤耄龅妖和叶木老儿两败俱伤,己方实力大大受损;角蟾老祖、血月剑客以及天魔夫人还在一边虎视眈眈……
    “胜负微妙,似乎于己方十分不利。今日若想全歼已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不如……”
    他心念电转,说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当年一别,老祖功力真是长进了许多啊。”
    角蟾老祖见他突然叙旧,微微一怔,说道:“不敢当。”当下望了一眼碧海,对吴啸楚说道:“吴老弟,不可让乾坤老君逃走了。”
    却见乾坤老君突然衣袖鼓舞,胀若圆球,“咻”的一声,紫铜蟒头鉴急飞而出,如若一条长蟒!
    众人眼前一花,劲气扑面而至,生疼如割,心中大惊,急忙退步躲避。
    却听一声闷哼,长蟒已然缠上趺坐在地的清音神尼,将她凭空卷起,腾云驾雾般的越过众人头顶,待众人回过神时,乾坤老君已把清音神尼抓在手中,狰狞而笑。
    普世神尼脸色煞白,惊道:“妖孽,你待怎地?”
    乾坤老君桀桀笑道:“本座此次前来南海观音珊瑚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一举歼灭九凤庵。老尼姑,除了你之外,可还活下几条性命?”
    普世神尼怒道:“乾坤老君,你……”
    吴啸楚向前踏出一步,长剑斜举,却听得乾坤老君冷笑道:“血月剑客,清音尼姑在本座手中,谁敢放肆?”手下一紧,五指将清音神尼脖子勒紧。
    清音神尼脸孔通红,青筋暴突如蚯蚓,登时喘不上气来。
    吴啸楚急忙止步,沉声说道:“乾坤老君,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和吴某放手一搏,你胁迫一个受伤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乾坤老君阴笑道:“嘿嘿,血月剑客,今日之事暂且记下,以后再和你算帐。”说罢一举紫铜蟒头鉴,大喝道:“大家听令,立即撤离!”他挟持着清音神尼缓缓后撤。
    众人投鼠忌器,不敢过分靠近,亦步亦趋的跟到海边。
    乾坤老君押着清音神尼跃上坚甲潜行舟,站在船舷上,得意地仰天大笑。
    皇甫雅负着普世神尼奔近,普世神尼怒声喝道:“乾坤老君,放了清音!”
    乾坤老君大笑道:“普世老尼姑,你不过是个快入土的残废,敢在本座面前指手画脚?本座告诉你,南海九凤庵一脉,从此从世间除名!”手掌一紧,活生生将清音神尼捏死!
    皇甫雅和紫岚放声大哭道:“四师叔!”
    普世神尼心中悲怒,眼角绽裂,鲜血丝丝流下,呼喝道:“乾坤老君,你这妖孽,只要我南海九凤庵有一人尚存,必会向你讨还血债!”
    乾坤老君狂笑几声,说道:“老尼姑,你身负重伤,自顾不暇,又有什么能耐向本座报仇?哈哈哈哈,莫不是想变成鬼魂来索债么?本座静候尊驾光临!”他一把将清音神尼尸首推下大海,缩身钻进坚甲潜行舟。
    海浪翻卷,白沫飞起,转眼之间,那三艘巨大的坚甲潜行舟已消失在水下。
    段逸鸣一跃而起,从海水中捞起清音神尼尸首,奔飞而回。恭恭敬敬的将遗体放在沙滩上。
    诸派无不黯然,自己一众人受邀而来,本来是祝贺南海九凤庵八百年华诞大礼,岂知竟然亲眼目睹九凤庵被魔派袭击,门中上下元老死的死、伤的伤,几乎灭门。
    一夜之间,威名赫赫的南海九凤庵已然不复存在,只留下一老两小三人。
    角蟾老祖、吴啸楚以及天魔夫人急着追赶负伤窜逃的天狼魔君,匆匆和众人告别,渡海而去。
    各派也是元气大伤,死伤不少,大家担心魔派偷袭各派,都无意再停留,稍事休养,元气恢复,便纷纷和普世神尼辞别,返回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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