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观音石像
天狼魔君凶目中杀机大起,狂吼一声,飞身追来,身在半空中,含怒拍出一掌!
掌风如雷,呼啸着袭来!
段逸鸣勉强背着普世神尼行走,根本无力抵挡。就在这时,伏在他背上的普世神尼突而一跃而起,挺身迎击。
“碰”的一声,普世神尼被掌劲击中,身体摇晃,鲜血喷出。
天狼魔君哈哈大笑,飞扑而下,得意说道:“老尼姑,老夫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普世神尼忽然转身,喝道:“斩妖除魔,碧海生潮!”
月潮剑脱手飞出,疾如闪电,笔直射向天狼魔君胸口!
天狼魔君马上明白,老尼姑竟是不惜承受一掌之力,趁他得意疏忽之际,偷袭而来!
心中大骇,欲躲避已是来不及,情急之下,硬生生将身躯挪开数寸。
“啊!”一声惨嗥,月潮剑穿过天狼魔君右胸!
天狼魔君痛不可忍,长吼一声,跌落地面。
普世神尼身形连连摇晃,终于不支,扑倒在地。
段逸鸣奔过去,一把扶起她,见她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就连脉搏也是时断时续,心中震骇,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普世神尼一动不动,生气一点一点消失,看来是凶多吉少。
段逸鸣知道普世神尼为了保护自己,才挺身受了这掌,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感激,眼泪纵横,模糊了双眼。
天狼魔君手掌捂住伤口,厉声呼喝道:“大家快上前,拿下这两人!”
诸邪这下子才如梦方醒,蜂拥而上,呼喊着冲来。
段逸鸣知道形势危急,当下拭去眼泪,将普世神尼背起,转过身对着群妖,睥睨冷笑道:“谁想送死,只管上前一试!”
群妖轰然后退不迭,莫敢应声。
段逸鸣眼前一阵发黑,但他死死支撑着,转身踏步,昂然朝后山走去。
从脚下到绿林不过短短十丈路,可是他却好像经历了万里征途一般,好不容易走入,擦了一把冷汗,放腿狂奔而去。
此时身后群邪如梦方醒,呼啸而来,却是各怀鬼胎,谁也不愿意逼得过近,以防段逸鸣穷途末路之下,放手一搏。
诸人亲眼见识了他挑战天狼魔君的场面,被他冷目横扫,无不胆颤心寒,哪敢一试?
所以只远远追赶,乱哄哄喊叫,虚张声势。
如此这般微妙情况下,倒让段逸鸣乘隙突出重围,负着普世神尼一路疾驰,顺着羊肠山道,闯关拔寨,终于
冲出层层阻拦,奔上后山。
段逸鸣远远望见一条险峻山岭,脊背上凿刻出一条道。
小道蜿蜒崎岖,尽头处却是孤峰,上面耸立着一座观音巨石雕像。
雕像高约十余丈,几与天接,雍容华贵,体态丰腴,衣带飘飘,眉心处一粒红痣鲜红欲滴,十分醒目。
普世神尼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快、快奔到观音石像前,那里、那里有人接应……”
段逸鸣匆匆一应,深深呼吸,大步奔上山道。
身后群邪鼓噪呼喝,如无数蚂蚁一般随后紧追不舍。
待段逸鸣奔上半山腰,气喘如牛,浑身上下血红一片,分不清是鲜血还是汗水。
他体内气血翻滚若沸,血液逆流,痛入骨髓,疼的无法呼吸,实在支持不下去,一头栽倒在地。
他原本就被青狼魔君击的五内俱焚,元气大伤,加之一路背负普世神尼狂奔疾驰,真气耗尽,已是全身虑脱。
此时丹田内真气如仪陷入泥沼,无所依仿,逐渐沉溺灭顶。
当是时,狂风呼啸,天际漆黑一片,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
山岭险道上人影跳跃,参差交错,无数支火把闪烁着,光怪陆离。
段逸鸣挣扎着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沉,暗道:“终究还是被邪魔追上了……”
他想爬起来,却手脚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眼看群邪越来越近,不由万念俱灰。
朦胧中,身边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眼前出现几个黑影。
小金尖声大叫,语调焦急。
段逸鸣吃了一凉,伸手抓住断龙金刃,厉声喝道:“妖孽,谁敢动神尼一根汗毛,小爷绝饶不了他!”
来人骇然止步,其中一个男子轻声说道:“段师弟,是我们!”
段逸鸣奋力睁眼看去,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之人赫然是长孙傲梅和几名别宗师兄,说话者正是左言。
原来左言等人奉命把守,看到段逸鸣亡命逃来,急忙奔下来接应。
长孙傲梅见他浑身染血,不知道究竟受伤轻重,吓的花容变色,急切之下,眼泪夺眶而出,也顾不得有人在场,扑过来一把扶起段逸鸣,哭道:“段师兄,你、你怎么了?”
他精神一松,说道:“梅儿,不要管我,快、快,神尼老前辈受了伤,快去救治!”
左眼闻言大漂,急忙奔近,招呼大家接过普世神尼,转过身背起段逸鸣,劝慰哭泣的长孙傲梅,说道:“长孙师妹,妖人逼近,快走!”
众人疾驰向上,来到那座巨大雄伟的观音石像之下
石像脚下开了一扇石门,早有同门弟子再次接应,将大家迎入石像里。
“轰隆”巨响,丈许厚的石门落下,将里外隔绝。
原来这座巨硕无朋的观音石像里面是个石窟,通道星罗棋布,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一道山泉从石壁上泊泊流出,缓缓流淌,聚成一个水池。
这里原本是九凤庵弟子闭关之所,此时妖孽突然来犯,反倒成了诸派最后的避难所。
好在这里储备有不少疗伤丹丸药草,受伤者经过处置,纷纷调息疗伤,总算得到喘息的机会。
片刻之后,群邪追踪而至,将观音石像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密不透风。叫骂声、嘲讽声清清楚楚的传进来,极尽奚落嘲讽之能事。
观音石像里,众人忙成一片,各派死伤无数,断腿断臂,呻吟声、痛呼声不时响起。
普世神尼、剑音神尼、云灵子、羽凝霜等人跌坐在石壁下,衣袍血污。
弟子们围在一边,忙着擦拭伤口,。慌成一团。
长孙傲梅将段逸鸣小心翼翼的放下,靠在石壁上,望着他音黑脸色,吓的手足无措,眼泪长流。
一边传来一个声音:“梅儿,你别哭。”
长孙傲梅回过身来,见来人正是彭衣茱。
她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彭衣茱怀中,抽泣道:“彭师姐,我好害怕。段师兄他、他……”
彭衣茱伸手拍拍她香肩,安慰道:“梅儿别怕。”
劝慰着长孙傲梅,彭衣茱弯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指,搭在段逸鸣腕上察看。
她柳眉缓缓皱紧,眉宇间露出一缕焦虑神色。
长孙傲梅紧张的看着她,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唯恐打扰了她。
良久之后,彭衣茱收回手,凝眉不语。
长孙傲梅战战兢兢的间道:“彭师姐,段师兄他究竟、究竟怎样?”
彭衣茱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段师弟内腑受了伤,真元耗损大半,加之狂奔脱力,心力。焦。淬,是以昏迷过去。”
长孙傲梅六神无主,心中。惧意如潮,好半天才定下神,低低间道:“那该怎么办?”
彭衣茱凤目凝视着昏迷中的段逸鸣。
那张原本英气勃勃的脸庞,此时却异常无力,毫无生气。
她心中微微颤抖,不知怎地,心乱如麻,其实方才一试之下,看出段逸鸣内腑受了重击,已然错位,如不马上救治,等到伤势深入膏肓,可就来不及了。
可是此时大家都是自顾不暇,那有余力来替他疗伤?
但不尽快想办法,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平时遇事极是镇定,此时却芳心大乱,心底蓦地感觉到一阵尖锐的酸疼刺痛,锥心彻骨,几乎呼吸不上。不知为什么,竟有种想法,想替身边这少年承受痛苦。
她隐约想到,身边这少年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生无趣味,脑中浑浑噩噩,一时间。怔怔出神。
长孙傲梅瞧她面色古怪,心下觉察不对,眉目含泪,紧紧抱住段逸鸣,哀哀哭泣。
就在这时,一边皇甫雅缓缓走来,看到段逸鸣昏厥不醒,心中大惊,俯下身子,正要详查,却被长孙傲梅
拦在当中,悲愤说道:“段师兄伤势不敢劳姑娘玉驾过问。昨日凤尾竹林中,姑娘被段师兄站污了清白,实在劳驾不起!”
皇甫雅知道她必是对日前之事耿耿于怀,心下黯然,叹了口气,说道:“那件事实在是个误会,我已经将原委告诉了师父,她老人家也早有察觉不对劲。
“只是当时情形特殊,不便处置,所以才将小逸哥哥押入隐凤阁。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今晚突生异变,倒是连累了小逸哥哥……”
她眼圈微红,眼泪盈盈欲滴。
彭衣茱轻轻拉住长孙傲梅,盈盈说道:“姑娘切勿见怪,长孙师妹也是情急,请不要放在心上。”
长孙傲梅脸色紧绷,冷冷哼了一声,又抱着段逸鸣抽泣。
此时,普世神尼缓缓醒来,脸色苍白,透露出一丝疲倦。
她服下一粒丹丸,精神大振,说道:“小姑娘,你不要哭。小施主气血两亏,加之内腑受震,必须马上疗伤
彭衣茱说道:“老前辈,该如何救他?”她从普世神尼话中,隐约听出必有办法。
长孙傲梅止住哭泣,抬起头,企盼看着普世神尼。
普世神尼看着两人,凝视片刻,缓缓说道:“小施主内腑受震,淤血凝阻,必须以精纯阴柔真力为他活血推宫,方可医治。只是此法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关键是找到合适的行功之人。”
彭衣茱明眸凝注,说道:“请老前辈明示。”
普世神尼说道:“小施主乃是纯阳之体,真气被邪魔反震噬体,是以内腑聚集力道无法排泄,因此才震伤内腑,
“化解之法,则是以处子纯阴真气渡入,阴阳相融,逐一消融淤阻,打通穴道,然后引导他体内真气运行,行遍十二经络,如此八个周买之后,小施主自会苏醒。”
长孙傲梅闻言大喜,说道:“那还不容易,就由晚辈帮助段师兄活血推宫。
彭衣茱瞧着长孙傲梅,轻轻咬住樱唇,心里默默叹口气。
普世神尼摇摇头,说道:“姑娘虽是纯阴处子之身,但却不适合。”
彭衣茱奇道:“为什么?”
普世神尼说道:“若在以往,两位姑娘自可以纯阴真气替他医治,只是现在却是不能,因为小施主已得贫尼传授凤舞九买真诀,十二经络尽数打通,经络不同于以往。
“此时,必须由精通此道之人运气引导,方能安全化解体内淤阻真气,复原受震内腑,所以两位姑娘并不适。”
长孙傲梅膘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皇甫雅,嘟起嘴巴。
皇甫雅黯然神伤,举步离开,一边回头关切的看着段逸鸣。
彭衣茱则是吃惊的合不拢嘴。
凤舞九天真诀乃是九凤庵不传之密,她也只是从师父那里听闻过,它传给段逸鸣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看着普世神尼。
其实,普世神尼之所以会传授段逸鸣以凤舞九买,却有三个缘由一方面是因为段逸鸣临危不惧,为义不顾生死,让她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暗暗喜欢上这个小子。另一方面,也因为形势所迫,天狼魔君妖法超绝,唯有两人同使凤舞九天,方可有一搏。而最后一个厦因,也是最重要的,凤舞九买真诀艰涩难懂,数百年来,九凤庵练成之人寥寥可数,少之又少
而老一辈人物中虽有剑音神尼、天音神尼和碧云神尼三人练成,但是天音和碧云二人不幸战死,留下一个剑音神尼也是重伤,性命堪忧,而座下众弟子却限于资质,只有极少数人领悟凤舞九天真诀精妙之处。
她传给段逸鸣,却是想为九凤庵留下一脉,万一此战本门蒙难,使得凤舞九天真诀不致失传。
普世神尼看透她心思,此种原因此时却不能说出,当下淡淡说道:“九凤庵诸弟子之中,领悟凤舞九天真诀者不过二人。只可惜寒月那丫头此时也身负重伤,唯有一人适合……”
“那人是谁?”彭衣茱间道。普世神尼正要回答,紫凤林若仙走过来,说道:“五师祖,您老身体不适,还是
先歇息一会为好。”
普世神尼说道:“五师祖这次能够安然撒回,全靠这位小施主力助,现在他昏迷不醒,急需救治。”
林若仙看着段逸鸣,俏脸上闪过一道不屑神色,说道:“五师祖,我看这位少侠似乎不像重伤样子。”
长孙傲梅大怒,柳眉一竖,面罩冰霜,若不是普世神尼在场,她早就不客气了。
林若仙恍若来见,俯下身子瞧了片刻,突然说道:“大家看,这位少侠不是醒来了么?”
诸人大奇,定睛看去,段逸鸣身体果然微微一动,脸上肌肉抽搐,剑眉皱在一起,发出痛楚的哼声。
普世神尼心中惊讶,满脸疑惑。
长孙傲梅扑上去,惊喜道:“段师兄、段师兄。”
段逸鸣迷迷糊糊中似乎沉溺在一片汪洋巨泽之中,四周黑暗如夜,身体重若沉铅,一丝力气也使不上,缓缓下沉,冰冷的海水灌入鼻腔,四肢阴凉无比。
无数条说不上名字的腥恐怪鱼恶兽汹汹绕舞,大力撕扯着他的肉体!
惊骇之下,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重逾千斤。
蓦然间,恶兽一阵怪叫,咬中他胸口,撕裂肌肉,血红长舌伸进胸腔,大口扯拉着心脏。
他的身体深处一阵。阵动,有什么东西紧紧腰住心脏,如千万根钢针同时猛刺一般,痛彻心扉,呼吸大滞。
剧痛难忍,拼命摆脱却又挣脱不得,他身大汗淋漓,惊骇欲狂。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柔美浩脆的声音,有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奋力挣扎,终于醒来,但觉心脏一阵阵抽搐,几乎停止跳动,禁不住张大嘴巴大口吞咽。
长孙傲梅脸色一变,不知他如何变得这般模样,惊急担心,大叫道:“段师兄、段师兄,你别吓梅儿!”
一个秀美脸庞映入段逸鸣眼睛,他认出是长孙傲梅。
伊人梨花带雨,一脸关切和担。比,段逸鸣心中一暖,低声说道:“梅儿,你哭什么……”
话音来落,心脏又是一阵收缩,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长孙傲梅大急,见他脸色紫音,全身缩在一起不住震颤,一时清泪齐流,说不出话来。
彭衣茱心中一沉,惊疑更甚。
刚才把脉之下,他体内经络淤阻、内腑受震,怎么会突然醒来?
瞧他这模样,分明是体伤势牵动所致,难道他伤势越发加重了么?
彭衣茱抓住他的手,发觉段逸鸣脉象忽疾忽慢,忽沉忽轻,十分怪异。
普世神尼间道:“小施主怎样?”
彭衣茱奇道:“段师弟的脉象不稳,似乎、似乎不大对劲……”她心中狂跳,倏地闪过一个不祥念头,俏脸煞白。
这下子,就连普世神尼也十分惊异。
段逸鸣能自动苏醒过来,大违常理;而他痛苦模样,却又像是内腑震动所致,脉象不稳,难道说伤势竟然侵入了心脏了么?
想到这里,她伸手握住段逸鸣手腕,念力凝聚,细细查看。
段逸鸣内腑虽说被震,但是心脏并无太大损害,那为什么会表现如此怪异?幸好此刻,段逸鸣的脉象虽然不稳,但人却清醒了许多。
诸人心中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总算好了些,略略松口气。
此时,龙砚秋走过来,疼惜的看着彭衣茱,轻声说道:“彭师妹,你身体受伤,还是先去调息些好。”
他看了看段逸鸣,眼中闪过一道警觉神色。
自从这次来到观音珊瑚岛,他觉察到彭衣茱情绪有些异样,似乎有意在回避着自己,即便是偶尔相处,也比以前冷淡了许多,以礼相待,陌生了不少。
难道说,一切皆是因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小子引起的么?
一念至此,龙砚秋心中升起一股厌恶之意。
彭衣茱看了段逸鸣一眼,缓缓起身,说道:“多谢龙师兄关心,衣茱伤势不要紧。”
恰在此时,羽凝霜已然苏醒,问道:“逸鸣,你可知道掌门师兄情况?”
这话是在场许多人心中所想,刹那间围上来不少人,其中不少是太虚观弟子。
段逸鸣顿时发现,叶木大师和清虚道长并不在这里,他说道:“羽师伯,弟子看见掌门师伯和清虚掌门和乾坤老君恶斗追赶,没入山中,不知道现在情形如何……”
羽凝霜眉头紧皱,心中隐约觉得不妙。
以掌门师兄功力来看,应该不至于被乾坤老君所乘,再加上有清虚道长连手,断然不会失手落败。
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讯息,似乎又不大对劲。
正派所有人手尽数聚集在观音石像之中,外间魔派重重包围,倘若妖人以多敌少,那两人安危堪。比。
其它人也想到这层关系,。比心大起,顿时默然无声。
就在这时,观音石像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细细的声音传了进来:“观音石像已被我们团团包围,你们插翅难逃。识相的话,立时放下武器,打开门户,乖乖的束手就擒,定会饶了你等性命!”这人正是乾坤老君。
徐丹阳一凉,马上间道:“妖孽,你将我师父怎样了?”
乾坤老君追杆叶木大师和清虚道长,现在出现在这里,难道叶木大师和清虚道长落在对方手中了?
乾坤老君嘿嘿笑道:“叶木和清虚两人目下就在本座手中,完好无缺。本座此番驾临南海,只涉及九凤庵一门,与其它门派无关。
“你们投降出来,尽可离开,本座也不会将两人怎样。倘若不听从本座命令,负隅顽抗,那可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本座给你们一顿饭时间考虑,到时候仍不投降,他两人可要少一条胳臂;再不出来,再少一条胳臂,直到四肢斩尽,哈哈哈哈!”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险些失声惊呼出来。
叶木大师和清虚道长身为仙瑶门和太虚观掌门,修为卓尔不凡,领袖群雄,倘若被魔派杀害,对正派而言,不啻是灭顶之灾!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又惊又怒,却又想不出好办法。
徐丹阳闻言大怒,红着眼睛怒吼道:“妖孽,你敢动我师父一根毫毛,我绝谈不了你!我、我和你们拼了!
说罢抓起兵器,就欲冲出去。
旁边诸人急忙拉住他,左言劝道:“徐师兄,千万不可!”
徐丹阳心急若焚,气道:“放开我!你们可以眼睁睁看着师父被妖人折磨,我可不行!我要出去,死也要和师父死在一起!”
左言胸脯急剧起伏,大声喝道:“徐师兄,你冷静些!口目们瞧不见外面情形,师父和清虚师叔是否在妖人手中,并不确定,说不定他们此刻已冲出重围也说不定,这只是妖人故意散布谣言,以图混淆视线,瓦解大家斗志
“再说,眼下各派门下大多有伤在身,你冒冒失失的开门出去,如何敌得过他们?
“失了性命不说,反而会被妖孽乘机攻入观音石像内,到那时,不但你一个人白白送死,还连累大家都失陷在妖人掌中!”
徐丹阳听得心神大漂,左言所说极有道理。
就算叶木大师和师父落在对方手中,以正派此时实力来看,根本无法和魔派对抗,出去就是白白送死!
他深深呼吸,将冲动的心情缓缓平息下来,定定神,说道:“左师兄言之有理,徐某险些误了事。”
左言将他手紧紧一握,说道:“我了解徐师兄心情,其实我何尝不想出去和妖人杀个痛快?只是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感情用事!
“即便是事情真的如妖人所说,也得考虑到这么多的同道何去何从,必须小心谨慎,口目们大家还是一齐想个办法为要。”
众人纷纷点头,对左言刮目相看。
于此危急关头,他能如此冷静处事,心思慎密,已然超出同年龄之人许多。
羽凝霜暗自赞许,看来长门以后重担定会落在左师侄身上了。
她心念微动,问道:“左师侄,眼下之事,你看如何处置?”
左言躬身一礼,谦道:“羽师叔在,左言不敢擅越。”
羽凝霜说道:“当此特殊时机,你不必扭捏,且说来听听。”
左言恭敬答道:“是,羽师叔。”
说罢环视一周,缓缓说道:“诸位长辈、各位同道,左言就斗胆发言了。我以为,事情是否如妖人所说还不一定,也许这只是妖人虑张声势而已。
“再者,即使按最坏打算来说,师父他老人家和清虚师叔落在对方手中,在咱们出去之前,他们来必会怎么样。如果咱们真的依言出去,师父他们处境反而危险。”
羽凝霜眼中闪过一道奇光,问道:“你是说,掌门师兄和清虚道兄并来落在对方手中么?”
左言肃然说道:“此事师侄虽然不敢枉下断言,但是一试即知。”
羽凝霜心中一动,说道:“好,你尽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