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演戏

    萧若清正在这边十分不忿地想着呢，背后终于传来了久违的脚步声，赶紧回过头去看，果然是祁雨鹏，忙开口问道：“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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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雨鹏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沉痛地说道：“那魔头简直是灭绝人性。屋后面我看到了他用来练功过后的少年人，有无数个，都是被他直接丢弃在了这后堂里面的一个深坑里，每个少年人都是瘦得皮包骨头，看起来就知道是那魔头利用完了人练功之后任他们在后面自生自灭，一个个才活活在里面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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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萧若清的面色十分不好看，秦越澜也是面色更加惨白，只怕是想到了自己也差一点成为了那坑里的一员，心里既是惊恐，又是恶心。一时间，两人之前没有见识到江湖如此险恶的少年，都想能够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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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走过去扶起了秦越澜，慢慢地往房间的门口走去，打算回去来时那的黑黑的通道，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祁雨鹏也在一旁跟着。走到了那穆大魔头的练功室前面，萧若清还特意又问了一句：“祁大哥，那魔头的练功室里有没有需要你带走的东西，回去要给你师父他们当成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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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雨鹏恍然大悟，说道：“你们在这再等一下，我马上再过去看看。”说着，就又走进了那间练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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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看着秦越澜惨白的脸，心里又一酸，握了握他的手，安慰他道：“就再等一下好了，别着急。我肯定会把你平安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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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澜的手很冷，听了萧若清的话，也没说什么。萧若清看到他这幅表情，顿时觉得一阵无力再次涌上，冲口而出：“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摆脸色给我看啊！年轻人要多笑一笑嘛，干嘛像个老头子似的？”末了又加了一句：“你别以为你板着脸装可怜，我就会给你吃我的牛肉啊。”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把另一只手上提的包裹放到了胸前，还瞪了瞪秦越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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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澜本来并不想笑，不过看着眼前这人一心想要逗自己开心，也知他是用心良苦，只觉得自打父亲过世之后就没有人对他这么和善过。看着萧若清，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突然之间，眼睛就是一热，于是又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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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本来就是想耍耍宝，想让秦越澜变变表情，却没想到将他弄得眼圈都红了。虽然秦越澜低下了头，萧若清没有真的看到他在流泪，可是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还是在一起微微地颤抖。萧若清也不了解秦越澜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想再次转移话题，只是他又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喂，木头脸，想不想看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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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秦越澜的情绪已经基本平复，但还是低着头，问道：“什么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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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贼贼一笑，心想既然你没有否认，那就别怪我以后一直都叫你木头脸了，等你老了之后儿孙满堂的时候，我天天都跑你家去叫你“木头脸”，看你到那个时候还能不能一直像这样板着这张臭脸。想着想着就偷偷发笑，可是就连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作出了和这刚刚认识的陌生少年相交一生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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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观察了一下秦越澜的表情，萧若清小声说道：“也不知道这戏能不能演成。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和祁大哥商量商量，看他能不能和我一起给你演一出戏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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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澜被萧若清几句话勾起了几乎已经沉寂的好奇心，十分地不明白，抬头问道：“还有祁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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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看着眼前这抬起了头的秦越澜，苍白的面孔，瘦瘦的脸颊，红红的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是啊，还真非要他一起来演不可呢。不过你放心吧，他应该会答应的。”随后，萧若清将手中的包袱交给了不明所以的秦越澜，轻声嘱咐了他几句，一个人走进了那穆魔头的练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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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的正中空地上，祁雨鹏正在那里打坐运功，听到脚步声，立刻睁开眼睛，看到是萧若清一个人走了进来，很是奇怪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那个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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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微微一笑，对祁雨鹏说道：“那个小子？哦，祁大哥说的是越澜吧。那小子真是别扭得很，我说要他陪我一起进来看看你怎么还没有出去，可千说万说那小子就是不肯，死活都不愿意再踏进这个房间半步，想来可能是之前已经被那个魔头给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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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雨鹏“哦”了一声便收了功，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萧若清解释道：“我刚刚在这房间里翻看着东西，因为怕你们在外面着急，所以动作很快，却没想到突然一下子内息岔了，当真是欲速则不达，只好立即坐在这里调息。让你们等得着急得很了吧。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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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祁雨鹏面色如常，料想也应该是调息完毕了，于是萧若清转身便向房间门口走去。刚迈出了一小步，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强烈的风声。想要立即向反方向躲开，身体的反应速度却远远比不上思维的速度，萧若清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口喷鲜血，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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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满脸的疑惑，萧若清艰难地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回头看向祁雨鹏，问道：“祁……祁大哥，为……为什么你……要打我？”只说了这一句话，萧若清仿佛就用光了自己的全身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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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雨鹏走了过来，一把抓起了萧若清的衣领，拎着他走到了练功室的正中间坐好，并把萧若清也以盘腿打坐的姿势安顿在自己的正对面，然后才回答：“为什么？天真的孩子，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你是修炼神功最好的炉鼎，骨骼清奇，筋脉够宽，年龄刚好，最妙的是从未修炼过内功。像你这样的炉鼎一下子能帮我提高将近十年的功力。如此上品，我又怎么能够放过呢？”边说着，还边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萧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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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笑容既狰狞又令他恶心，结结巴巴，十分费力地说道：“你原本不是说……要除魔卫道么？你……杀了那魔头，现在你又……要当魔头，那你这样……和他有什么区别？你甚至比那姓穆的魔头……还要下作，还……不要脸。亏我还给了你……两粒家里祖传……的白云熊胆丸，为你治伤，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吗？你不怕你以后变成了……一个魔头，也会有……其他人来……杀你的吗？”萧若清边说边咳嗽，又咳出不少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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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雨鹏看着萧若清，冷笑道：“你懂什么。那姓穆的魔头修炼的血身大法，并不是正确的修炼方法。真正的血身大法修炼，只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少年就足够了。可能是那穆魔头在修炼之前受了伤，又急于恢复功力，才抓了那许多少年来用，反而不能练成真正的大法。而我的伤，拜你的伤药所赐，已经基本上完全好了。现在用你修炼了这血身大法的入门，再用外面那少年巩固一下功力，我就可以继续自己修炼，并不需要再去抓其他的人了。如此一来，何人能知道我炼了这血身大法？又有何人会把我叫做魔头？所以我早先就对你说过，你的那两颗伤药可是真真帮了我的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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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若清听了他的话，不由得苦笑道：“看来……我还真不能……逃避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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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雨鹏也不想再和萧若清继续说废话，直接运起了穆魔头留在密室里的血身大法，双手抓住萧若清的双手，就要开始吸取萧若清身体中那少年人最精纯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