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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蝴蝶

    他生母姓王,名不知道。他义母姓独孤,名伽罗。石之轩说女尼像他妈,自然就是指独孤妈妈。
    眼前的女尼,不单是唇边的微笑,眉宇间的气质,连望向石之轩的眼神,都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地神似。若非知道皇后娘娘好好的在长安荣华富贵,石之轩当真以为他妈受了什么打击,一时想不开出家了。
    女子走近石之轩身边,直视他道:“贫尼连妙仙。”
    石之轩暗道我哪还猜不到你是哪尊大佛,面子上还是得做全的,恭谨行礼:“小子石之轩见过连斋主。”
    连妙仙微笑阖首,石之轩顿觉这片天地因她的脱俗气质,仿然飘着氤氲仙气般梦幻神迷。他知道这是慈航静斋心法使然,暗道,靠,你对我个晚辈用什么媚术的啊。
    连妙仙忽的问道:“慕师兄近年来可好?”石之轩想也不想道:“慕然?哦,师尊他很好,身体无恙,吃饭倍儿棒……”
    连妙仙笑着听他胡扯,也不动气,待石之轩吧吧讲完,连妙仙方道:“听说师兄是前几日离去的,可惜,妙仙晚来了些。之轩,师兄不再为阴后之事心伤了么?”
    石之轩一愣,是了,这么一说,他也发觉慕然这几年正常得实在不正常啊,按说你即使不是杨过那般一遇姑姑终生不悔,也不该……咦,不对,连斋主啊连斋主,你这么关心我圣门的“金童玉女”作甚?
    石之轩送去“事有反常妖矣”的目光。连妙仙瞧这后辈神色古怪,略一想便明了,竟有些慌张解释道:“贫尼昔年听慕师兄说过他与阴后之事……”
    前辈,我明白。你们是南北版的徐子陵、师妃暄、婠小姐,不过这一代是咱圣门完胜罢了。
    石之轩嘻嘻笑着不回,连妙仙瞪他一下,这般娇态直看得石之轩神魂颠倒,听她嗔道:“你莫要乱猜,不是你想得这般。”
    若是梵清惠抑或碧秀心这般解释,石之轩定会追问我怎么瞎想啦,可惜,眼前这位是他长辈,还可能是他老婆娘家长辈。
    连妙仙转而道:“清惠方才找过我,说是之轩你对她做了什么坏事?”言罢,竟带一丝玩味望着石之轩。
    你这分明是报复!石之轩被呛得尴尬,连连摆手苦道:“是之轩不是,害梵师妹误会了。前辈,请代之轩向师妹道歉赔礼。”
    连妙仙笑道:“之轩不必挂心。清惠这孩子,平素是顽皮了些。是需要多磨练磨练的。”又说道:“之轩,你随我来。”说罢转身而去,留给石之轩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石之轩可没欣赏的心思,边走边嘀咕,小魔女,整了老子还背地告老子黑状,走着瞧。
    石之轩随她到了一处简洁却禅意的静室,连妙仙跪膝坐下,向石之轩道:“之轩,坐吧。”石之轩欣然坐下。他们之间有一套精致茶具。
    连妙仙素手轻轻端起茶壶,对石之轩道:“之轩你可知,现下南朝人最喜的茗饮是哪一种么?”
    石之轩答道:“可是炒茶?”
    连妙仙笑道:“对也不对。除了炒制外,尚有发酵,烘烤、焙干等数道工序。”石之轩想了想,这般答道:“这般复杂的饮茶方法也只有追求精细的南人想得出来,北方人百年来深受胡风影响,只喜大气简单,所以饮茶也如喝汤般讲究快捷。”
    连妙仙轻赞一声道:“不愧是花侯的弟子呢。”
    石之轩从来一听到有人将慕然与“猴儿”连在一起说,总会忍不住有笑疯掉的欲望,苦道:“前辈谬赞,权当之轩是胡言乱语便是。”
    连妙仙只当他少年故作谦虚,哪知他是憋笑憋到内伤,捧着乌瓷茶杯叹道:“所以,南人讲究细节,北人讲究全局。自古总是这般,北统南易,南统北艰。”
    石之轩正品得兴浓,听她忽然这句,一下子呛得不行,直掩面咳嗽。连妙仙望向他道:“之轩有何看法呢?”
    石之轩方要说没有,连妙仙定定看他,断然道:“说说吧,你定有自己的见解。”
    石之轩叹了一气,暗道慕然你这红粉尼姑知己果然厉害,一个眼神就让人受不了,说道:“依晚辈之见,今南人难统一北方除了民生风气,水土不服外,尚有塞外的原因吧。”他说“今日南人”,自是表明北隋较之南陈,他更看好隋国。
    连妙仙点头:“不错,南人善水战不善骑兵,北人善骑兵不善水战,突厥又在沙钵略汗铁腕统治下逐渐强盛,这个天下,唉,不知何年何月得偿太平。”
    石之轩心下大汗,好好的,怎么会找我谈这些复杂的政治问题。难道你脑残认定我是天下明主?靠,也没见你徒孙问我徒弟何为治国平天下啊!
    连妙仙道:“几日前,贫尼遇见一位奇才俊彦,之轩知道他是如何回答的吗?”石之轩暗道我又不是政治家军事家我哪知道,硬着头皮将这沉闷话题继续下去:“晚辈愿闻其详。”
    连妙仙望向窗外,忆起那人的无双风华,悠然叹道:“他与我说,突厥不久即会一分为二,内战不绝,无暇北顾。若让杨隋一统天下,定会二世而亡,天下分崩离析,复又乱世景象,民不聊生。”
    石之轩愕然愣住,我对你没说过这些啊?!
    他当然没说过,这就有趣了,石之轩忙追问道:“是何人所说?”
    连妙仙答道:“之轩也觉匪夷所思吗?那人便是南朝康帝陈叔陵。”
    石之轩一呆,无意识地随口道:“宣帝崩啦?!”
    连妙仙不怪他语气有失,神色平静道:“一个月前的事。宣帝偶感风寒不愈,病情加重。太子陈叔宝不尽孝道,于宣帝染病期间整日歌舞寻欢,始兴亲王连同宋维庭一干重臣上奏弹劾,请旨废太子,另立皇子继承大统。宣帝允,废陈叔宝为建安郡王,立始兴王陈叔陵为储君,即当今康帝。”
    石之轩愣愣听她讲了这么一大段“史记”,思维完全混乱,陈叔宝没了,那首“后庭花”岂不是爆菊花啦!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带来的历史蝴蝶效应?可是,上面那段“预言”很符合正统历史啊!
    那么,就是陈叔陵同他老乡啦?也不对啊,陈叔陵我见过啊,貌似很老实很废柴的模样……
    石之轩想来思去不得所解,索性问道:“前辈,那些话当真是陈叔陵说的吗?”
    连妙仙暗想这有何可疑,难道我会骗你不成,奇道:“不错,正是他亲口同我说出。之轩,有何不对吗?”
    石之轩浑噩道:“没,没有什么。之轩只是好奇罢了。”
    连妙仙不疑有他,道:“贫尼第一次听见这话,也是当作笑话了。且不说他,那沙钵略汗的手腕突厥无人不服,有“武尊”毕玄支持,其子越阳王子更得毕玄亲传,突厥百年内只有昌盛岂有分裂之理?”
    石之轩对这些没有兴趣,除了一个毕玄,其余等等的他不熟,但是,他晓得突厥分裂那是一定的。
    突然得知南边出来一个预言家,这让他不舒服的同时,多少多了些期盼。
    静室里一阵沉默,二人具是心事重重,对坐不语。
    连妙仙忽的一叹,语道:“之轩,有闲暇便回家看看吧。”
    石之轩一时没有反应过,在他心里,“家”这个名词,代指那个空旷寂寞的花谷。
    连妙仙明白他不曾理会自己的意,方要继续解释,“吱呀”一声,静室木门缓缓推开。
    门开,但见一袭月白。碧秀心执礼敬道:“师傅,秀心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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