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云苍狗
张旭鼻孔中冷哼一声，问道：“你们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大光头笑道：“你听说过古代有一种叫做‘净身’的好玩事儿吗？我们现在就是要带你去玩一玩，哈哈！”
张旭反问道：“你们不是要带我去见高大龙吗？”
“别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个络腮胡青年恶狠狠地道。
张旭却不想就此住口，他必须趁说话的时候分散这两个人的注意力。所以，他不顾络腮胡的威胁继续笑道：“不要这么严肃嘛，如这位光头大哥所说，我都是一个快被处予宫刑的人的，总得让我说说话，消除一下心里的恐惧嘛！”
“哈哈，兄弟，没事，这小子肯定跑不了了，让他说说话也可以解解闷，反正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呢！”大光头道。
张旭笑道：“还是这位大哥善解人意。”
那个络腮胡听了光头的话也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说道：“小子，这回你可是闯了大祸了，连高老板的公子你都敢玩，而且玩这么大，怪不得高老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旭在黑暗中笑了笑：“这是他的报应，而且我觉得这个报应还太小了一点。”
“所以，你就想到医院里灭了他？”大光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又道：“高老板还真是神机妙算，他算准了你会回来找他儿子报仇，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出，要不然他连太监儿子都没有了，哈哈哈。”
张旭没有理会大光头的兴灾乐祸，因为络腮胡青年的那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解开手铐的办法。
背后的这个手铐实在是太牢固了，如果要强行将其拉开，确实无法做到，但如果利用借力使力的原理，倒不失为一个省事的办法。
所以，他就又想到了自创的“镜像攻击术”。
如果自己在拉扯手铐的过程中用上镜像攻击术，那么自己所使出的力气就可以被复制起来反作用于手铐的铐环，让两道铐环往相反方向拉扯，这样的话，自己实际上只用了一倍的力气，却可以达两倍的效果，说不定真能将铐环拉开。
想到这里，张旭口里假装抱怨道：“这什么破车啊，座位这么小，坐着真不舒服！”说着，他微微地挪动了一下屁股，然后趁机转了一下手腕，让右手的手掌心可以对准铐环。
那络腮胡很敏感，他握枪的手往前靠了靠，让枪口紧紧地抵着张旭的腰间，道：“你不要耍什么花样，我的手枪可是不认人的。”
张旭笑道：“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只是觉得坐得不太舒服而已。”
络腮胡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张旭咬了咬牙，心想：“成败在此一举了。”
于是，他先按《灵符经》上所说的心法调养生息一番，然后他开始默默地运起全身的符灵力慢慢地拉扯着手铐的圈状铐环。
说起来也是老天有眼，这时，黑色的房车已经驶出了郊区，然后拐进了一条坎坷不平的小路。
张旭趁着车身摇晃之际，开始集中意念，在周围的符灵气场里收集自己所发出的猛虎之力。
很快，他发现了猛虎之力残留在气场里的痕迹，于是他开始暗暗地施展起镜像攻击术来。
虽然消逝战笔现在并没有在他的手上，它连同手枪都被大光头搜走了，但这种单纯的力量张旭不需要借助战笔就能复制。
紧接着，张旭意念一动，被复制的猛虎之力微微地将圈状的铐环往两边拉动了一下。
就这样一个过程，实际上这个手铐已经承受了两倍的猛虎之力。
不过，这才刚刚开始，手铐的铐环还没有明显松动的痕迹，所以张旭还得反复地使用镜像攻击，直到铐环有大的松动，这样才算大功告成。
房车仍旧在小土路上不停地颠簸着，仿佛要驶向无穷无尽的黑暗尽头，路的两旁可以看见稀稀疏疏的村庄灯火，仿佛一双双鬼眼，在黑暗中闪着幽暗的光芒。
“智勇双全”二人组已经很久没有再说一句话，不过，两个人也没有闲着，大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口的不锈钢酒瓶，与那络腮胡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
张旭一刻也不敢松懈，竭尽全力地施展着镜像攻击术，一遍又一遍地努力着。
另外，为了分散旁边这两个人的注意力，张旭时不时地大声问道：“大哥，快到了没有？怎么这么远啊？”
但是，他旁边的这两个人似乎是为了节省精力，都没有怎么回答张旭，只是叫他赶紧闭嘴。
汽车在黑暗中又驶了一会儿，前面那个司机忽然将车停住了，他熄灭了引擎开口道：“我下车去小小地方便一下。”
那大光头有点不耐烦，他嘟哝道：“高老板也真是的，派了这么一个肾亏的司机来带我们！”
络腮胡笑道：“人之常情嘛，呵呵。”
张旭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手上还在暗暗地使劲。现在，他已经觉得镜像攻击术起作用了，那两个圈状的铐环已经松动了许多，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将手抽出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房车忽然被一道道刺眼的灯光照亮了，紧接着有许多的小红点穿过车窗，在张旭他们三人身上不断地闪烁着。
“全部给老子下车！”外面有人喊道。
“靠，我们中圈套了！”大光头暗暗地骂了一声，掏出一把手枪来，并且迅速地拉开了保险栓。
那个络腮胡低低地说了一声：“别慌，要镇定，先出去看看再说。”
张旭心里暗暗着急，因为他就快大功告成了，当然不希望现在再碰到什么麻烦事。
光头和络腮胡押着张旭慢腾腾地押着张旭下了车，络腮胡的手枪还是紧紧地抵着张旭的腰部，意思是叫张旭不要耍花招。
张旭下车后，看到有五六个大汉站在车外面，每个人的头上都带着一个简易的照明灯，手里拿的却全都是红外线武器。
他再定眼一看，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皮衣大汉正是蒋大卫的左右手李朔！
原来，蒋娜怕张旭出事，马上打电话给她的父亲蒋大卫，而蒋大卫也马上叫李朔放下手中的事去保护张旭。
但是，当李朔到达市专区医院的时候，张旭刚好被光头和络腮胡塞进车里，于是李朔带着手下一路驱车跟在了后面。
跟到这里时，刚好司机下车方便，于是他就趁这个机会将房车包围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许动，将身上的武器交出来，还有，放开那个小伙子！否则就将你们打成马蜂窝！”李朔沉声说道。
可是络腮胡的心理素质很好，他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反而道：“你们的人在我的手上，而我的枪正对着他，我看是你们要放下手中的武器才对啊！”
大光头比较不会说话，他不住地附和道：“我兄弟说得没错，你们将手里的武器放下，否则我马上就毙了这个小子！”
李朔是个老江湖了，他知道此时心理战很重要，所以他又大声道：“别开玩笑了，叫我们放下武器，哈哈。你们也不想想，如果真的开火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不顾这个小子，将你们三个人全部灭掉，反正我们回去就说是枪火不长眼而已。”
说着，他顿了一顿又大声道：“但是，你们就不同了，你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即使你们能够逃得掉，但是这个小子死了，你们要如何回去向高大龙交差？”
络腮胡心里一凛，李朔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不过，他也清楚，放下武器肯定也是死路一条，此刻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因此，他忽然将张旭往前面一推，同时抬手就是几枪，李朔的两个手下应声而倒。并且，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旁边的车门一钻，然后从另外一边车门又钻了出来，躲到了汽车后面。
而大光头也趁着张旭挡在前面的这一空档，趁势往旁边一滚。
李朔等人的子弹当然不敢往张旭的身上招呼，他们掉转枪头，朝着大光头狂扫了几枪，然后上前掩护住张旭。
大光头虽然身体硕大，但是动作异常敏捷，加之他身上穿着防弹衣，所以他连续几个纵跃，竟然生生地躲过了乱枪扫射，并且还闪到车头的侧面。
而此时络腮胡也从车后探出身来，朝着李朔他们连开几枪，并且又准确地打中了一个人。
一时间，没有任何隐蔽物的李朔马上处于劣势。
“快跑！”李朔对着张旭喊了一声，然后端起冲锋枪朝着大光头与络腮胡扫射了一阵。
可是，张旭这回却没有独自逃命，因为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猛地发现手铐上的圈状铐环忽然松开了，他双手一缩，顺利地甩掉了这个万恶的手铐。
一松开手铐，张旭马上觉得如虎添翼，如果没有这双手，即使他体内的符灵力达到神级也是白搭。
而就在这时，张旭看到躲到车头后面的大光头找了个机会从车头侧面探出身来，并且枪口对准了李朔，他右手迅速地翻出，一道符灵箓闪电般地朝着光头袭去。
可怜的大光头完全没留意到张旭的这一偷袭，他的手指还未扣动扳机，身体已经生生地挨了一记符灵力，他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络腮胡见自己的同伴倒地，方寸大乱，因为现在李朔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他，根本没有让他反击的机会。
在猛烈枪火的掩护下，张旭此时已经可以从容地施展符灵术了，所以他嘴里又默念了一句咒语，然后再次打出了一个符灵箓。
这下子，张旭打出的符咒直接击中了那辆黑色的房车，车被强大的符灵力掀了起来，在空中翻了几翻，而李朔等人在房车飞上半空的这一瞬间，三枪齐射——
那个络腮胡完全没有想到房车会这样凌空飞了起来，他还来不及发出惨叫，浑身已经被打出了几十个血窟窿。
这时，房车“轰”的一声又落回到地面，并且奇迹般地车轮着地。
李朔这回终于真正见识了了张旭强大的符灵力，他兴奋地走到张旭的身边，道：“厉害！”
张旭笑了笑，道：“废话少说，高大龙和他的太监儿子还在等着我们呢。”说完，他径自朝着小车走去。
李朔看着张旭的背影，马上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轻轻地说道：“大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我们现在就去找高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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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房车停在了一个废弃已久的工厂门口，李朔的手下熟练地掏出黑胶布将带路司机的嘴巴封住，然后用绳子将他牢牢地绑在驾驶座上。
下车后，张旭提议不要走正门，于是他们四人用叠罗汉的方法一个接一个地翻过了高大的围墙。
围墙里荒草丛生，而且零零落落地堆着一些废弃的机器，张旭的夜视能力很强，所以他叫李朔等人关掉头上的照明灯，由他在前面引路，朝着工厂内唯一亮着灯的产房摸了过去。
来到厂房门门口，张旭和李朔等人透过破旧的窗户往里面张望，只见高大龙在一张生锈的机床边上坐着，手里夹着一根烟，露出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而高小龙躺在离父亲身边不远的一个担架上，神情慵懒。
高大龙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看样子无疑是高大龙的保镖。
“这高大龙也太自信了，竟然只带了这么两个人过来。”李朔对着张旭轻声地说道，语气中很是兴奋。
张旭点了点头，他说道：“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们了。”
李朔招手叫两个手下过来，然后伏在他们的耳边说了一声，这两个手下马上掏出腰间的手枪，然后从破掉的玻璃洞口举枪朝着那两个大汉瞄准。
李朔做了个开枪的手势，两个手下一同扣动了扳机——
高大龙的那两个保镖双双中弹，子弹都打中了他们的头部，连脑浆都打出来了。
“谁？”高大龙猛地跳了起来。张旭见状马上推开了厂房的大门，出现在高氏父子面前。而李朔三人也端着枪冲了进去。
高小龙的伤势还没痊愈，他看到张旭时虽然满腔怒火，但也只能微微地支起身子，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张旭。
“你们爷俩也真有闲情逸致，竟然跑到这个荒郊野外谈心来了。”张旭抱着双臂，讥讽地说道。
“他、他们人呢？”高大龙的声音有些颤抖。
“呵呵，你是说那两个既没有智慧，又没有勇气的笨蛋吧？”张旭笑道：“他们半路上接到佛祖的电话，现在已经在前往西天的路上了。”
高大龙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觉得人算真是不如天算，本来已经胜算满满的事情竟然最后会演变成这样。早知如此，他今天晚上就多带几个兄弟过来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全身冷汗直冒。
“我在车上听那个络腮胡说高老板今晚请我过来有好戏看？”张旭慢慢地走到高大龙的面前，他此时并没有拿着消逝战笔，而是握着青狼专用的那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高大龙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好戏？”
张旭一字一顿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高大龙听到这里，口气忽然硬了起来，他说道：“没错，今天我就是想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跟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样，一辈子都不能碰女人！”
张旭冷冷地道：“那是你儿子罪有应得，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可是你呢，你身为一个父亲，不但想尽一切办法坦护儿子的罪过，而且竟然还雇用杀手杀了老颜。还有，我的朋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说这笔帐要怎么算？”
高大龙无以应答。
这时，李朔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把电话接起来，嗯了几声，然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张旭说完了这些话，他忽然觉得轻松多了，心里的那种仇恨虽然还存在，但他并没有打算要将高大龙和高小龙怎么样。
可是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一阵枪响声。
高大龙父子身上也晓得中了多少颗子弹，顿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张旭很惊讶，他转过头看到李朔冷漠的脸。
“他们死有余辜，连蒋哥的女儿都敢碰，只有这样一个结果！”李朔对着张旭道。
“可是——”张旭心里有些愤怒。
李朔冷冷地道：“没有什么可是的了，这是蒋哥的意思，而且他们现在都已经死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张旭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高家父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对了，张旭，刚才蒋哥说医院专门为松下小姐制定的进一步手术方案已经研究出来了，他叫你马上赶过去。”李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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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来到手术室亲门口时，蒋大卫与蒋娜并排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蒋大卫看到张旭时神情极为兴奋，而且对待他的态度完全与从前截然相反，他说道：“阿旭啊，这次我真的要替娜娜感谢你！”
张旭淡淡地应了一句道：“我想你是要感谢我帮你拔掉了心头刺吧？”
蒋大卫尴尬地笑了笑，道：“你说的这是哪的话？”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蒋娜不解地问道。
“没事没事，”蒋大卫从椅子上拿出了一张手术同意书，然后递给张旭道：“这是重大手术前的例行手续，你就做为酷代子的家属帮她签个字吧，现在医生们已经在进行术前准备了，他们马上就来。”
张旭理了理思绪，他飞快地在上面签了个字。
这时，主刀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过来了，蒋大卫将同意书交给医生，然后将医生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东西。
蒋娜趁她父亲不在，悄悄地问张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好像捡了金元宝似的。”
张旭淡淡地应道：“没事，可能你爸爸今天做成了一笔大生意，所以才会高兴成这样。”
“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跟高家有关？”蒋娜穷追不舍。她知道张旭肯定到专区医院去去找高小龙了，只是她猜不出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张旭还是不想回答，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蒋娜同学，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我现在只担心酷代子的安危，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一辈子都会愧疚不安。至于高家的事，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你爸爸。”
蒋娜有些恼怒，她生气地转过头，不再理会张旭。
这时，蒋大卫微笑着走了过来，对张旭道：“我已经跟医生都交待好了，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酷代子治好！”
说着，他看到自己的宝贵女儿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又问道：“娜娜，谁又惹你生气了？”
蒋娜转过头来，冷冷地问道：“爸爸，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一定和我有关系，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
蒋大卫看了看张旭，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道：“娜娜，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高大龙父子都死了！”
“啊？”蒋娜觉得很是惊讶。
蒋大卫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他道：“这件事阿旭可立了不少的功劳啊，哈哈哈！”
蒋娜咬着嘴唇，眼睛盯着张旭问道：“这是真的吗？”
张旭已经觉得很累了，他不想多做解释，淡淡地道：“是的，不过蒋叔叔所说的功劳我可不敢当。”
“呵呵，谦虚了不是……对了，娜娜，记住了啊，这件事不能说出去！”蒋大卫再次叮嘱道。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不过他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又折回来道：“对了，阿旭，还有一件好消息忘了告诉你，阳明学院董事会已经决定破格录取你为学院的学生，以后你就不是什么清洁工了，而是我们阳明美术学院正式的一分子了，哈哈！”
张旭听了这个消息后面无表情，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酷代子的伤情，其它的一律无视！
蒋大卫见张旭似乎不是很高兴，他用力地拍了拍张旭的肩膀继续道：“阿旭啊，你放心，如果以后你碰到什么事，无论大事小事，你蒋伯伯都会帮忙，哈哈。”说完，他面带笑容地离开了。
酷代子这次的手术时间要比上一次来得更久，已经到了下半夜了，手术室还是紧紧地关闭着。
张旭叫蒋娜先回去睡，但是蒋娜执意不肯，她说一定要等到结果再说。
“那随你吧！”张旭说着合衣躺在了对面的长椅子上。
天快亮的时候，蒋娜将张旭叫醒了。
这次新换了一个年纪较大的医生，他将口罩摘下来，对着张旭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吧？”
张旭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了医生？”
他真的希望从主刀医生口里听到“没事”这两个字，可是主刀医生却是残忍地叹了口气道：“由于病人伤口周围的神经实在是太过敏感，所以命是保住了，但手术没有成功，病人的神经细胞也受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
“手术没有成功？”张旭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咆哮起来，因为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无助感。
“医生，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张旭注视着主刀医生的眼睛。
蒋娜情不自禁地拉着张旭的手，她生怕张旭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比如一拳砸碎医生的鼻梁之类的。
“命保住了，手术没有成功，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主刀医生小心翼翼地说着，然后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张旭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头。
蒋娜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和张旭一样感到很是难过，父亲投资的这个医院一向以外科闻名于世，没想到手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了终。
“你们一定有办法的。”蒋娜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医生。
可是，医生仍旧无奈地摇着头。
这时，张旭猛地站起身来，咬着牙道：“你们治不了，我就不相信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治得了！”
说完，他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往外走去。
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看似乞丐的小孩子忽然将张旭拦住了，小孩将一张小纸条塞进张旭的手里就一溜烟跑了，张旭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当他看到小纸条上面的内容后，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纸条上写着：“阿旭，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他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老颜。”